话音落下,屋内气氛瞬间陷入了沉寂。
各科室队长面面相觑,虽然不喜吴六奇的处事方式,但是对于他的功夫却是毫不怀疑,吕先生固然观察入微,聪慧至极,但秀才遇到兵,哪有道理可言
这般**裸的挑衅,吴六奇若是出手,他可不得完蛋
陈夕也没想到这个情况,按理说吕凤箫和吴六奇应是素不相识,若说吴六奇之前言语置疑是因为自己争锋吃醋的表现,那吕凤箫的毒舌又是为何难不成也是争风吃醋不成
她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
吴六奇大拇指在伞把上摩挲了几下,极力不在女神面前展现出暴怒的表情,微笑道:“吕先生说笑了,所谓剑不过我吴六奇,都是同道中人的抬举罢了,先生想知道我的剑是真剑还是假剑,不妨出去问问便知。当然若是先生也想学两招剑法傍身,我吴六奇也不是吝啬的人,随手指点你一两招,倒也不是难事。”
吕凤箫平淡笑道:“吴先生好肚量,素来听闻令弟吴六发对你的剑法评价极为巧妙,说是剑法花哨潇洒,施展起来宛若美人起舞,但偏偏又杀气凛然,既然吴先生有兴趣要指教我一二,我自然乐于观赏,择日不如撞日,我看这间屋子极为宽敞,不妨在这里为我们舞剑一番,让我等好好瞻仰瞻仰,不知吴先生意下如何各位队长意下如何”
“好!早就听闻吴先生剑法超然,不但凌驾四九城青年才俊之上,甚至连老一辈的都赞不绝口,称其为四九城国术剑道第一人,若是今日得见,当是一番赏心悦事啊!”
“没错,没错!吴先生已经是好些时间不出剑了,出剑也是给那些个歹徒看得,反倒是我等亲近之人未曾一见,委实是人生一大遗憾呐!”
“对!对!两位队长口中的遗憾,也是我等的遗憾呐!”
众人一番热诚推崇。
一方面是给吴六奇的面子,让他一展才华,另一方面则是也顺了吕凤箫的路子,几句话就换了一箭双雕的好结果,焉有拒绝的道理!
殊不知,这话仍是伤人不浅。
习剑岂是舞剑
天下儿郎千千万,那个不是想学那古时候的江湖侠客,仗剑走天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快哉人生!
吕凤箫说他的剑像美人起舞,这便是对于习剑之人最大的侮辱。
古来舞剑之人多为青楼女子,他吴六奇堂堂七尺男儿躯,在会议室给所有人舞剑,说出去还不得给外人笑话自己四九城风光无限的剑道魁首如何有趣做派!
吴六奇面皮抽搐了两下,很快又掩饰下来,深知这位从一见面
便不对付的吕先生给自己挖了一个不小的坑,手指摁住黑伞,使劲摩挲,一口恶气郁结于心,表面上看起来却是极为正常,平淡依旧,微笑依旧。
众人奇奇看向这位吴副局长。
估计是一门心思练那复杂花哨的剑法把自己脑子给练得短路了,他琢磨了好一会,才想出了应对之词,心平气和道:“练剑一番倒也无妨,不过吕先生兴许是不懂剑,江湖剑仙都是飞剑来飞剑去,会议室委实是狭窄了些,若是施展起来难免磕磕碰碰,刀剑无眼,若是不小心伤了在座的任何一位,我都过意不去,还是算了吧!”
吕凤箫朗声笑道:“原来吴先生竟是剑仙境界了,早就听闻那些个不世出的高人,都是飞剑来去,千里取人头,神仙做派,好不潇洒。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若是能亲眼一见,即便是一不小心被吴先生刺了一剑,也是无怨无悔啊!”
众人一听飞剑来去,千里去人头,刀剑无眼,忽而间有种剑拔弩张,进而胆战心惊的感觉,剑仙不剑仙的也不是他们这般俗人在意的,面面相觑之后,却是尴尬一笑,不再琢磨两面奉承的妙事,想来有陈夕这位冰山恶魔坐镇局子,这二人也闹不出什么大的幺蛾子,正襟危坐,尽管其变。
吴六奇脸色不好看,陈夕脸色更是不好看,当着自己堂堂局长的面子,这二人竟然这般言语相向,说着说着还什么刀剑无眼的,真当我是个摆设
虽然她对吕凤箫这个混球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方才那番案情推论委实高人一筹,根据自己多年办案经验来看,多半难逃一语成谶的下场。七十二小时在即,不妨让吕凤箫得意得意两三天。
再说了,吴六奇表里不一的形象,委实腌臜,她办过大小案子几百件,却看不惯的就是这般小人做派,若非是此人没做什么坏事,非得亲手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剑仙好生收拾一番不可。
权衡利弊,陈夕第一次作了违心的回答,微笑说道:“吴副局长,其实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剑仙风范!”
闻言,吴六奇脸色微变,他想过所有人都会让他舞剑,但唯一没想过的是这位对人对事素来冷淡的心上人竟然会说出这一席话,女人善变,多为男人,联想之下,又将这莫大的罪过归结到了吕凤箫的身上,心中恨意莫名加深一分,嘴上却依然委婉拒绝着:“刀剑无眼……”
陈夕不冷不热的说道:“刀剑是无眼,但剑仙总归有眼,吴副局长放手施为。”
提起这剑仙二字,陈夕莫名觉得好笑,九楼之上还有四境,你吴六奇连自己都大不过,也敢自称剑仙
吴六奇
摩挲伞把的拇指有加重了些力气,若是换做寻常物品,只怕早就粉碎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不舞剑一番,还不得让人说我吴六奇的畏手畏脚
也罢,舞剑的可不是只有风尘中人,还有那鸿门宴上的项庄。
既然你要看,那我便让你瞧个清清楚楚!
吴六奇压下心中苦闷,自我安慰后,微笑说道:“那我便献丑了。”
除了吕凤箫和陈夕,各科室队长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干巴巴的鼓掌欢迎。
吴六奇冷视吕凤箫一眼,一掌拍下,会议桌子忽然滑向空旷区域,硬是在众人中间腾出了块空地,这番不打招呼的忽然举动无疑是想吓一吓吕凤箫。
不过可惜的是,吕凤箫没被下到,反倒是各个队长吓得险些没坐稳凳子,甚至有稍微胆小些的,还拖着凳子往后挪了好几步。
吴六奇骤然起身,以黑伞作剑,拔剑起舞。
忽如间黑伞甩将开来,挺拔身子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剑气袭人,屋子里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吴六奇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吕凤箫。
他俨然已经恨透了这个让自己无奈舞剑的俊逸男子!
持剑的吴六奇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内心固然敌意无限,但看来已经不再有刚才那般被逼的无奈,双目炯炯有神,这几个月以来,他藏在伞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鲜少有人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
此刻虽仍然不曾拔剑,但好似有剑。
所谓“剑不过五六七”,吕凤箫看过之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委实如同吴六发所言,花架子重量多,招式冗长复杂用来观赏倒是颇有意味,用来比斗杀人的话,只怕是被一剑撩翻的下场。
恬淡笑容落在吴六奇眼里,则是**裸的嘲讽鄙夷看戏的韵味。
他冷笑一声,剑式微变,目中仅有吕凤箫,一剑忽然袭来,直达吕凤箫耳畔,黑伞虽然无剑锋,但到了吴六奇这种内力境界,剑锋也只是锦上添花的好事罢了,伤人杀人都是不难。
吕凤箫笑容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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