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巷子深处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温南衣斜趟在藤椅上,一双桃花眸子望向不怎么明暗的天空,绝美脸庞上透着无尽的沉闷与苦恼。
“天凉了!”
吕凤箫拿了一张毛毯,轻轻披在她的上半身。
温南衣轻轻扯了扯毛毯,淡然笑道:“你怎么不去四九城帮馒头”
吕凤箫同样举目往向昏暗天空,负手道:“懒得动。”
温南衣深知吕凤箫看似放浪不羁,实则平淡中透着自信的性子,好奇道:“你就这么放心”
吕凤箫叹道:“不是我放得下心,而是有人不会让他们兄妹二人出事。”
“哦”
温南衣好奇的瞅向他。
吕凤箫缓缓说道:“馒头妈妈能看上的男人绝非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只不过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悲哀罢了,吴昊后半辈子几乎都在交际铺路与普通商人无异,但其实年轻的时候比吴六奇优秀得多,当年的吴三剑在江湖上如何不是令人闻风丧胆。”
“香炉峰一行中,各家请了不少高手,唯独吴家只来了三位剑道小宗师陪同吴六奇冒险,这三人各使快准狠三剑中的一剑,快剑临死之时唤了吴六奇一声师弟,如此悍不畏死,可见他们身份不一般,再则说,当年的吴三剑使的便是快准狠,师徒身份不言而喻,既然他能派三名得意弟子去帮助吴六奇,可见也是个护犊子的人,再怎么说,馒头也是他儿子,更是他和凤凰留下的血脉,酒是老的香,情是旧的好,不管是出于对他们母子的愧疚还是站在当爹的立场,他都不会让馒头死在四九城的。”
温南衣微微点了点头,疑惑道:“既然吴昊有这般教徒弟的本事,为何不让吴六奇一开始便只学三剑,而是练一些乱七八糟的花哨招式”
吕凤箫笑叹道:“这就是当爹的心思了,文人常常说文似看山不喜平,其实剑道也一样,不走些弯弯曲曲的路,又哪里会明悟剑心。”
温南衣又问道:“那馒头呢剑法也是花哨的”
吕凤箫摇头叹息道:“这小子的路够弯了,也跟我一样的懒惰性子,学个几剑也就差不多了。”
温南衣追问道:“吴昊都不在四九城几个月了,你又怎么知道今日他就会在”
吕凤箫笑道:“女儿成亲,大儿子在场,当爹的岂会不在”
“有时候真觉得你像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偏偏你又不糟。”温南衣笑了一声。
吕凤箫走到藤椅背后,捋出她的几缕青丝,熟稔的系了小小发结,“年轻人,还是多些笑容才好,免得跟我一样不知不觉便老了。
”
“老了就老了呗,如果是这样,也挺好!”温南衣的声音柔弱无骨,酥人心醉。
吕凤箫收回手,说道:“是不是在想那个撑油纸伞的姑娘”
“既想她回来,又怕她回来了,我就得走了。”温南衣平淡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又侧头看向吕凤箫,细声问道:“你说是不是”
四目相对。
吕凤箫能看出那桃花眸子里的期待,愣了一下,走到一棵桂花树下,慢悠悠的蹲下身子,刨开泥土,拧起一壶埋下的老酒。
温南衣自嘲似的笑了笑,起身后将那方才还小心扯弄的毛毯随手丢在藤椅上,失落道:“算了,不想听你说老酒才闻香,情旧才知好的啰嗦话,天凉了,还是屋子里暖和些。”
行走中,这位九钱姑娘打乱了那系好的发结。
吕凤箫接替她斜躺在那尚且还有余温的藤椅上,启开泥封,喝了一口酒,扯上那依稀还有女子余香的毛毯,覆在胸前,闭上了双眼。
————
杜家别墅中。
当吴家夫人说出那句“开涮”的话后,整个场面陷入了空前的寂静。
杨雁虽然不是什么武道高手,但在四九城的威名,往不开心的说叫恶名,足以媲美当年的吴三剑。
吴家夫人,杨家亲戚,在四九城有几个人敢得罪
尤馒头牵起吴珍羞的手,将之护于身后,斜剑说道:“吴夫人想如何”
杨雁冷笑一声,表情毫不狰狞,但几乎谁也能想到那几十岁尚且饱满的胸脯之后藏着无尽杀机。
她正要说话之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位不修边幅,好似刚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叫花子一般的中年人,满脸胡须,风衣夹克上还有不少的小泥点,跟眼前光鲜亮丽的人群格格不入。
不修边幅的中年人平淡看向馒头和珍羞,怒道:“谁给你的胆子这般跟吴夫人说话”
吴珍羞咬了咬牙。
一向说话荒诞没边的尤馒头,只是瞅了一眼这说话的人,头一次默不作声。
杨雁往前走了两步,瞅着这中年人邋遢的模样,略微有些不满,“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不修边幅的中年人淡淡说道:“下了些雨,走了些山路。”
一旁持剑的唐怀目弯腰恭敬的喊了一声师傅。
这位邋遢的中年人正是当年的吴三剑,前几个月还穿着名贵西装跟达官贵人交际应酬的吴昊。
几个月不见,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杨雁走近身拍了拍吴昊身上的泥泞,疑惑道:“虽说江南雨水多,可谁让你走路
的,你又去哪里沾的泥土”
吴昊顿了一下,和蔼笑道:“媳妇莫急,待我解决了眼前的事,咱们回家再说。”
“好吧!”杨雁剐了一眼,警告之色毫不掩饰。
吴昊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馒头说道:“小子,咱俩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总归有些情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三剑,你只要接住我三剑,你们兄妹二人便不再是我吴家的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馒头和珍羞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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