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第90章 感应

    很多人相信,双胞胎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

    日落时分,夹杂着淡淡的桑落酒味的和风,穿过一棵棵茂盛的寒樱树,弹奏一曲窸窣的自然之音,钻入小轩窗之余,调皮地吵醒吊在屋檐下的寒兰,送进一阵淡雅的芬芳。

    我和念奴盘坐在食案旁,边吃小龙虾边聊着长安城的趣事。不知不觉,镜台上搁着的错金博山炉被佑宁换过两炷香。念奴那张小嘴,除了吮吸小龙虾的汤汁吱吱响,就是吧唧吧唧地说着她爱慕的司马大哥不停,都快把司马迁夸成天神了。可怜,刘胜对着她一片痴心呀。我皱起眉头听着,倒为那个情圣生了几分感伤,全然不知身后的寒兰香渐渐浓厚。

    “珺哥哥……”念奴拖长了糯糯的尾音,伸长胖乎乎的小手去拥抱刘珺,毛茸茸的脑袋还在刘珺的下巴蹭了蹭。而爱跟在念奴屁股后面跑的小白虎,此刻蔫成一头乖巧的小猫,舔着念奴的鞋履,却丝毫不敢靠近刘珺。

    “念奴。”刘珺道,磁性的声音里暗藏着一丝不悦。

    机灵的念奴震住了,松开手时,发现嘴巴那圈黄灿灿的油渍,已经落在刘珺的胸膛上,精致的墨蓝色锦缎比刘珺那张冰山脸难看多了。霎时,念奴哗啦啦地哭个不停,她的眼泪比水龙头还快,轻轻一拧就可怜兮兮。

    “念奴,再哭一声,自己回兰兮小筑罚抄《论语》三百遍。”刘珺冷冷地道。

    念奴立刻停止哭泣,撅着小嘴巴,回到食案旁,抓起小龙虾来啃,却被刘珺截住。刘珺捞起念奴的衣袖,看到念奴雪白的酥臂上一串又一串红点点,寒潭眸子溢满怒气,如从十八层地狱吹来的阴风般森冷,吓得念奴低着头,噙着泪花,想哭又不敢哭。

    “是堇姐姐诱惑念奴吃的。”念奴嘟囔着小嘴巴,恼道。

    这个念奴,又把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自己吃小龙虾过敏,还吃得不亦乐乎。我瞪了念奴一眼,却收到刘珺眉眼间带着算计的笑容,一时怔住了。

    刘珺将念奴拎到小轩窗下的紫檀木塌,从系在念奴的腰间的描金寒兰雪缎香囊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指甲上滑,夜明珠半开,粗糙的指腹点点夜明珠里的白色膏药,擦在了念奴手臂上。那膏药似乎颇疼,念奴摆出一副苦瓜脸,瞅到刘珺警告的眼神,只得强迫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

    “念奴,吃了多少只小龙虾”刘珺蹲着身子,笑道。

    “念奴好想珺哥哥。”念奴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颊凑近刘珺的怀里,笑道。

    “那念奴想不想南宫姐姐”刘珺笑道。

    念奴果然如炸毛的小白虎般,推开了刘珺,咬着舌头,撒娇道:“就五十只,佑宁哥哥知道的。”她又抛出讨好的眼神,直巴巴地看着佑宁。

    “那堇姐姐吃了多少只呢”刘珺笑道。

    天哪,又关我什么事。这几日,为了一个婢女,对我不理不睬。现在一谈到小龙虾,就那么兴奋。一个月前的小龙虾梗子,我可是历历在目,七次呀,整天就躺在画船的床上,没晒过太阳,憋屈死了。

    “五十只。”我不假思索地抢答道,生怕念奴落井下石。

    “堇儿,说谎话可要罚的。”刘珺站起身子,坐在我的对面,那双寒潭眸子燃着噼里啪啦的火光,稍不留神,就被烧得精光。

    “就是五十只。”我昂起头,恼道。谁吃小龙虾会去数数呀照以往的习惯,两个时辰大约八十只吧,少报点为妙。

    刘珺听后,笑而不语,那双寒潭眸子如一道极光般,生生地穿透我的脊梁骨,令我忍不住打了寒颤。所幸他又将冷冷的目光扫射到紫木塌上,柔声道:“念奴,回晚樱阁睡会儿觉,晚上闹洞房不知要折腾到多久。”

    “珺哥哥,念奴不累,念奴想去找司马大哥玩耍。”念奴跳下木塌,拉着刘珺的手摇来摇去,道。

    “哦,念奴确定不睡觉”刘珺笑道。本以为他笑起来更好看,却发现他的笑多半是危险系数爆表。

    “珺哥哥,念奴很乖的。”念奴糯糯地道。她估计也像我一样软磨硬泡习惯了,知道刘珺压根不吃这一套,只得服从安排,闷闷不乐地抱着小白虎,在佑宁的带领下走出寒樱阁。

    想到念奴和佑宁走了,只剩下我和刘珺,心跳立即漏掉一拍,连忙跟上他们的脚步,却不料一阵急风迎面,门刷地一声关上,再回神时,自己已经禁锢在刘珺的怀里,不得动弹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一百只,不多不少。”刘珺轻咬我的耳垂,炙热的气息扑在耳畔,难耐。

    一百只瞬间我明白了刘珺的报复心理。他一定是故意站在阁门外,数到一百只才引起念奴的注意。算上我们冷战的四天,刚好是二十次,等于一百只小龙虾。呜呜,怎么会有如此腹黑的男人。

    “刘珺,你的小公子在踢我。”我捂着肚子,紧咬嘴唇,挤出几点眼泪,假装疼痛。这招对着佑宁和刘彻,百试不爽,可应付刘珺,总是被一眼识破。但总有疏漏的时候,不相信刘珺可以做我肚子里的蛔虫。

    “哦。”刘珺应了一个字,吻上我的嘴角,轻轻地捏着我的鼻子,逼迫我本能地伸出舌头,去呼吸他嘴里的空气。忽然,他温厚的舌头卷起我的舌头,如毒蛇般交缠,直到松开我时,满意地凝视着我烧成红晕的脸颊吐出的气喘。

    “刘珺,晚上我要看汉人的成亲仪式。”我急得眼泪滑落,非常恐惧这半天又耗在白玉床上。早已耳闻古代人结婚的礼节诸多,肯定不是喝交杯酒和结发同心这么简单,想想都兴致高涨。否则,我也不会来落樱小筑,和刘珺还置气呢,才不要去哄他。猗兰殿吃好玩好,还有奏折打发时间,小日子多滋润呀。

    “这么说,阿胜的大婚比本王更有魅力。”刘珺打横抱我躺在白玉床上,不容我抵抗,径直压过来,手指挑开腰带,细细的吻落在额头、脸颊、锁骨,一路向下的趋势。

    “快点,晚上记得喊我起来。”我恼道。既然逃不掉,不如配合着结束。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爱运动,在索马里也不好好学习搏斗,栽在刘珺这头狡诈的狼手上,活该。

    尔后,狂风暴雨侵袭,折磨得浑身酸疼,合上眼睛睡觉。

    梦里,竟是比紫罗兰色大海更令人窒息的夜景。那是一片人烟稀少的森林,山杨和白桦因其天生夺取阳光的霸道,高耸入云,成为植物的主宰。依靠乔木生长的灌木丛肆无忌惮地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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