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第一百四十六章合谋

    三个月后,至代郡,已是立秋,初露出落叶萧瑟之景。

    我知晓刘珺离开代郡需要一个闭门不见的契机,便抢在他的前头,故意约赵破奴骑马打猎,并佯装堕马摔伤了右腿。呜呜,可是真摔,当时听到腿骨断裂的声音,抱着流血的右腿,疼得哗啦啦地大哭。毕竟赵破奴这只蠢货还带了一帮戏耍的小兔崽子,不得不假戏真做。

    于是,刘珺利用手中的虎符,急急调用还在前线跟攻击代郡的一批匈奴作战的老将军李广退回来守城。而他对外声称,运筹帷幄之中,概不接见。实际上,他命依依故意说漏嘴,整日为我熬药送汤,无心战事。

    自从冷面襄王娶我这个番邦女人为王后,长安城的谣言满天飞,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都将我视为头号敌人,更有说书者含沙射影地指出我乃祸国妖姬妲己转世。呵呵,我这个长得不像朱雀的麻雀,何德何能成为祸水呀,连个美人称号都混不上去。因此,这莫须有的罪名远扬。

    当佑宁同守城的将士闲聊,发出襄王沉迷于美色、代郡之战将不战而败的感慨时,老将军李广暴跳如雷,立即扇了佑宁十几个耳光。那李广纵横沙场数十年,双手使出的是杀人的劲儿。片刻之后,佑宁晕倒,平日里精心保养的细皮嫩肉,如今肿成猪头,嘴角流血,几乎半死。

    接着,依依悄悄过来汇报,我熟练地为已经痊愈的右腿打上石膏,穿上刘珺借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带过来的时下最流行的彼岸花云华缎子,抹了美人醉,勾画狐狸眉,将额前的淡紫色兰瓣也涂成张扬的红,但是和红颜祸水相差甚远。对着铜镜沮丧了一会儿,我撅撅嘴巴,咬咬牙,脱了绣鞋,改为木屐,总算透出一丝妖精的韵味。在迂腐的古人眼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就是女人的脚只给丈夫看。哈哈,想想自己要扮妖姬就激动呀,没办法,我是个戏精,爱加戏。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拽着比自己脚大的木屐,单只脚蹬蹬地爬上城楼,见到佑宁昏迷在地的惨样,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一边喝令两个将士抬着佑宁去看大夫,一边吩咐依依赶紧找来刘珺。

    看到那一滩佑宁残留下来的血迹,捂着胸口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响,双腿也在发软。刘珺说事先不告诉李广,演戏更逼真。然而,照李广这种不怕死的硬气,连服侍了刘珺十几年的佑宁也能下重手,更何况我这个名声不太好的妇人呢。我摸摸自己的脖颈,深呼吸了几口气,向后退十来步,尽量离李广远点,万一他震怒想掐死我,我还可以逃跑。

    “李将军,佑宁到底因什么事得罪了您,以致于落下半死不活的境地!”我清清嗓门,涨红了脸表现怒气,吼道。其实,上前去抓住李广的衣领,效果更佳。可是,我没有这个贼胆子呀。

    “明知故问。”李广低头擦擦手上的血迹,语气生硬。

    “李将军为什么不敢正视本宫,是心虚吧。”我学起刘珺的冷笑,别过脸去,也不看李广。

    “本将军只是不想抬眼看到脏东西。”李广嘲讽道,抬头瞟了一眼我,尽是轻蔑之意。

    “大胆!李将军,本宫敬你是长辈,对你不行礼的举动已诸多包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本宫执行军法,杖责一百军棍,罚去放哨。”我扯破了喉咙喊道,叽里呱啦地背出预先准备好的台词,轻松之余觉得喉咙干痒的,需要茶水润喉。

    话音刚落,众将士皆震怒。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看不起女人醉心于事业的男人一大把,甚至大部分女人都当自己是半养家半工作的弱势。所以,将士们极度不满我这个没军职的祸水滥用私刑。而且,他们常年征战在外,自然是跟李广比较亲近。

    霎时,李广拍起手掌,大笑道:“既然堇王后如此喜爱军棍,那就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乱棍打死我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提着自己的裙摆,踢掉木屐,一瘸一拐地下城楼。将士们虽然心底上支持李广,但是畏惧刘珺的冷血无情,到底是唯唯诺诺,不愿意出手。唯有跟随李广的两个死士发狠地追捕我,距离我愈来愈近。

    我咬着嘴唇,边跑边抹着眼泪,一直念叨着刘珺,却不敢露出右腿无事的破绽,这些将士中指不定有内奸,不可掉以轻心。故眼见一个死士伸出的手掌差点抓住我的后衣领时,我急得忘记看楼梯,踩空了左脚,差点从楼梯上滚落,幸亏刘珺及时赶到,将我揽入怀里。

    “赤脚该打。”刘珺脱了枣红色的披风裹住我的脚,托住我的腰肢的左掌不安分地下滑,狠狠地掐了我的屁股。

    我瞪了一眼刘珺,举起小拳头打算反击刘珺,瞅到刘珺应是忙着暗地里检查代郡的守卫出来得匆忙、上衣有些微敞开,露出狡黠的笑意。哈哈,这回还不栽倒本姑娘的手中。

    “阿珺相公,堇儿为了佑宁找李广评理,他竟然想将我乱棍打残,然后送到红帐子里……”我将脑袋埋到刘珺的胸膛里,哭得梨花带雨,月牙眼摸索到刘珺胸口的小红豆,轻轻地咬下去,听到刘珺使劲憋着的哼声,心底乐开了花。

    这红帐子嘛,代指营妓。该死的刘彻,采纳了中大夫主父偃提出的送犯罪的官宦女眷到军营中犒赏三军的建议,设置了为营妓专备的红帐子。我故意改动了李广的原话,就是想激化李广和刘珺的矛盾。

    “嗯,李将军确有此事”刘珺那只老狐狸居然放大了低哼声,产生一种特意压制却不小心溢出的错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边诬陷李广边恬不知耻地当众挑逗刘珺。

    呜呜,我偷偷地观看将士们的反应,发现有好几个脸皮薄的都脸红了,欲哭无泪。这回的劲爆话题,估计要相传万里了。自家的夫君,是来克我的。

    “老臣恳请襄王处死这个扰乱军心的祸水,莫寒了兄弟们的心。”李广掀开衣摆,跪地道,不卑不亢。

    他这一跪,引起众将士的怨怒。李广是三朝元老,为大汉立下赫赫战功。朝堂之上,刘彻准许免跪。朝堂之外,刘彻主动对他行礼。可现在,他居然向刘珺下跪,必定抱了杀死我的决心。

    “哦,李将军是在威胁阿珺相公吗李将军需要本宫提醒一下,你屡次出战匈奴,皆大败,可是假败”我露出半个脑袋,笑靥如花,吐出的字却是朵朵冰冻三尺的雪花。

    “士可杀不可辱!”李广站起身,拔出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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