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第二百一十一章 错爱

    一生恰如相思花,倾我一生一世念。

    遗珠阁,阁外小雪,阁内暖香。我脱了上衣,趴在软塌上,请丁四娘帮忙擦背部的伤药,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时不时吃疼地喊几声。

    “怕疼还答应做襄王的家奴,你这是找打。老娘早就教训过你,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如何抓得住襄王的心。信那些话本子的东西,迟早被害死。”丁四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凶神恶煞极了,可那一双玉手替我揉伤口时,又格外地轻柔。

    一盏茶功夫后,我穿好上衣,眨巴眨巴月牙眼,瞧到丁四娘假装扬在半空的素手,嘴角弯起狡黠的笑意,特别欠揍地凑过去,送上侧脸。

    “死丫头,淼淼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丁四娘气得双手叉着腰,那媚眼一勾,说不出的风情。

    提起淼淼,脸上绽开的那朵灿烂的雪花,瞬间融化成眼泪。淼淼,兰园冷不冷,需不需要我多烧几个金元宝给你过冬……

    “没出息的女人,哭起来更丑了。”丁四娘点了点我额前的淡紫色兰瓣花钿,却背对着我,小声啜泣。

    蓦然,秋夕姑姑从玉雕东海图三折屏风后面走出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们莫吵醒了好不容易熟睡的小遗。

    小遗今晚被吓坏了,往遗珠阁回来的路上,就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襟,重复着“娘亲,那个没有眼睛的怪物,一直喊着相思花开了……”,令我心疼不已。

    “四娘,若是小遗半夜惊醒,你就去寒兰阁喊堇儿。”我轻声道。

    丁四娘听后,又是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捶在我的身上,见我扁扁嘴,向后退去,便无奈地摇摇头,走进了屏风内,眼不见为净。

    出了遗珠阁,秋夕姑姑掏出一只镶嵌心型红宝石的银耳钉,道:“恰好勾在小遗的衣领上,许是与跑出兰兮小筑受到的惊吓有关。”

    我接过红宝石耳钉的那一刻,某些片段如泉水般涌入我的神经,疼得我蜷缩着身子,捂住耳朵。

    拉弥亚,是拉弥亚,南国第一才女拉弥亚。黄莺不是说,长安城每到子时,驰道上出现一辆由八匹白马拉着的七香车,停到哪里,就吃掉哪户人家的孩子么。一定是善良的拉弥亚,顺便路过,救下小遗。

    说起这只红宝石耳钉,顿生满怀的愧疚,这是我送给拉弥亚的结婚礼物。撮合哥哥夏策与好友拉弥亚,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

    初见拉弥亚,是阿离邀请我参加南国百年一度的音乐节上。她那首名动整个银河系的竖琴曲《相思花》,婉转忧伤,犹如那情丝竹在雪停后绽放的紫色相思花般,飘入每个人的梦中,触动心底最柔软的疼痛。

    后来,每当我听到竖琴曲,依旧后悔自己当初为何如此眼尖地发现,拉弥亚的曳地流苏白裙的腰间绣了一朵锦瑟花。也就是这朵锦瑟花,我旁敲侧击,验证了心中的猜测。竖琴曲《相思花》中那个在情丝竹下默默地等待相思花开的女孩,正是生性腼腆却爱用高冷来伪装自己的拉弥亚。

    年少无知,出于对哥哥带回来的三维物种锦瑟的厌恶,我竭力唆使拉弥亚鼓起勇气追求哥哥,为哥哥和拉弥亚制造了许多偶遇。那时,哥哥和阿离一样温润如玉,对拉弥亚颇照顾。拉弥亚的竖琴坏了,都是哥哥亲手修理的。

    直到我得知锦瑟因误闯东海楼而被朱雀神火伤了意识命不久矣时,我以为斩断哥哥对锦瑟的情意的时机到了,就借着哥哥远赴沧海国为锦瑟寻医之际,同性子单纯的锦瑟进行了一番秘密的谈话。等哥哥从沧海国失望而返回,锦瑟便自杀了,并要求哥哥娶拉弥亚为妻。

    锦瑟安葬后,夏策向拉弥亚示爱,拉弥亚喜极而泣。可是,婚礼的前夕,夏策夺了拉弥亚的处子之身,羞辱拉弥亚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择手段的贱人,将他与锦瑟不得圆满的责任全部归咎于拉弥亚,尔后愤然而去。第二天清晨,拉弥亚向我告别,想周游银河系散心,便再无音讯。

    “丫头,你有拉弥亚的消息,居然不告知我。乔长老为了拉弥亚的下落可是寝食难安,拉着本药王喝了不少闷酒。”白扁不知从何时冒出来,夺过我手中的红宝石耳钉,塞到腰间。

    “乔长老喜欢拉弥亚”我大吃一惊,问道。

    “本药王什么都没说,你听岔了。”白扁拔腿就跑,却被我拉住衣领,那长着白毛的脑袋快跌落到尘埃里了,分明是心虚。

    “那我就不告诉乔长老,拉弥亚的消息。拉弥亚是本祭司为数不多的闺中好友,又爱慕着本祭司的哥哥。若是本祭司都不知道拉弥亚在哪里,就没人知道了。”我笑道,一对月牙眼透着狡黠的狐狸气息。

    那个整天板着脸的乔长老,明明只大我一千岁,却摆着一副大我一万岁的严肃神色,没少借着长老之职管教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差点逼得我想撒手不做大祭司了。原来,老古董也会喜欢人,还是南国第一才女拉弥亚,真是稀奇。

    白扁思索了片刻,尔后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态,道:“你要是帮助乔长老追求拉弥亚,本药王就承认了。”

    “好哇,等我找到拉弥亚。”我笑道。

    “死丫头,敢骗本药王。本药王这就回惜雪国冬眠。”白扁气得跳脚。

    “欠扁老头,惜雪国不是被本祭司买下来,作为私人财产么。”我笑道。

    “死丫头,你还好意思戳穿惜雪国人的伤疤。若不是你诡计多端,居心叵测,惜雪国国主怎么会卖国求荣。”白扁边抹着眼泪边暴跳如雷,若有所思,突然安静地做了一会儿木偶,又跑到我的跟前,捉住我的手腕,皱眉道:“丫头,按理来,你的灵识不可能开启得如此快。”

    我缩回手,浅笑一声,瞟了一眼正在将小遗的衣服熏上淡淡的芍药花香的秋夕姑姑,不予理会白扁。已是穿越到西汉的第七个年头,关于夏国的记忆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也不知这恢复速度是不是在大祭司的预想之中,但是我知道秋夕姑姑必定希望我早些开启全部灵识。不,是夏国的先祖秋姬大祭司。

    白扁去遗珠阁的小厨房寻夜宵后,我也打算回寒兰阁休息。不过,临走前,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出声探一探秋夕姑姑的口风。

    “秋娘,听说成为朱雀神火后,能够得到永生。”我笑道。

    秋姬大祭司,可是亿万年前与隐者白泽齐名的风云人物,却存活到至今。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到其它的答案了。

    秋夕姑姑停顿了一下,眼底涌出无尽的哀伤,语调却极其清冷,仿佛那同样存活了亿万年的玄冰,道:“朱雀神火一直以来,只有秋姬这个母体。每当濒临熄灭,母体进入沉睡状态,子体通过献祭,点燃朱雀神火。依靠吞掉自己的孩子来延续生命,叫什么永生,天谴而已。”

    话音刚落,我的胸口就被秋夕姑姑这番闻所未闻的苦楚而折磨得揪疼,似乎喘不过气来。秋夕姑姑的意思是,所有的朱雀神火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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