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哲堂前,秦萱儿还在那儿一边哭,一边跪,“呜呜呜……呜呜呜哥哥……萱儿……萱儿知错了!萱儿再也不敢了!”
睿哲堂内,二九板着一张脸,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守在秦萱儿面前,寸步不离。
若是秦萱儿的背弯上那么一点儿,或是跪得扭扭歪歪,那鸡毛掸子便会毫不客气的招呼在她身上。
睿哲堂前来来往往的人众多,秦萱儿跪着本来就够丢人了,若是被打,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被逼无奈之下,秦萱儿只好强撑着端端正正的跪着。
原以为二九会像之前那样,见到她身体虚弱,梨花带泪会宽容些许,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二九板着脸道:“萱儿姑娘这次犯的错实在太大,世子说需得好生管教一番。
还请姑娘一直跪到世子爷回来再说。”
“什么”
秦萱儿杏眼眸子里满是惊愕,“一直跪到哥哥回来”
萧琛要过两日才回来,那她岂不是要跪上整整两天两夜
秦萱儿一听,“哇”的哭得更伤心了,“哥哥……哥哥他怎么能这样狠心”
就算是她犯错,萧琛也不至于让她把腿跪断吧
“萱儿姑娘放心……”二九抬了抬眼皮子,“为了能今早约束好姑娘,教导好姑娘。
世子特地加快了行程,今儿个下午就能回府。”
秦萱儿哭声一顿,只觉悲从中来。
哥哥这么早回来,定然是十分生气,要狠狠处罚她的。
若是将她禁足,让她抄经书,那她这些日子岂不是再没有见到子珩哥哥的机会了
她听府上的丫鬟都说过了,这几日,正是子珩哥哥要带顾宝笙那个贱人出门游玩的日子。
若是她不去,那顾宝笙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又将子珩哥哥勾引走怎么办
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二九见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算计着,也不戳穿,反倒依照自家主子的意思问了一问:“姑娘若是想叫屈喊冤,眼下二九便让众人散了。
听姑娘进睿哲堂坐着,好生说说自己的委屈,再禀报给世子爷。
如此,若是世子爷宽仁,姑娘的责罚也可免了。”
二九的话正中秦萱儿下怀。
因而,她忙不迭的应下来,说自己冤枉,冤枉极了。
那些事都是她的姑姑梅夫人看不惯顾宝笙做出来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姑姑梅夫人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么,便是顾宝笙生怕楚洵倾心于她,三番两次的在楚洵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让楚洵远离自己。
她便好不委屈的哭道:“二九,我秦萱儿可是萧山王府的大小姐。
父王都说了,天底下没有我秦萱儿配不上的人。
那顾宝笙一介山野村妇,拿什么和我比
可她竟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想和我抢子珩哥哥,三番五次的在子珩哥哥面前说我坏话。
这实在太欺人太甚了!
萱儿难得喜欢一个人,哥哥若是不想萱儿终身不嫁,便可怜可怜萱儿,帮帮萱儿吧!
若是……”
秦萱儿低头咬唇,似是威胁,又似是孤注一掷道:“若是哥哥不帮萱儿解决这个麻烦……便趁早让萱儿去姑子去,一辈子孤独终老算了!”
到时候,等父王回来,若是知道哥哥为了外人不肯帮她,一定也会很生气的。
因此,秦萱儿在赌,赌哥哥听到这话,不管是出于哥哥的关心也好,还是出于考虑父王的感受也罢,他都不得不置之不理的。
二九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问道:“那依照姑娘所见,当如何处置那欺负姑娘的顾三姑娘呢”
秦萱儿一听二九的问话,便知道有戏,她佯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虽然她破坏我和子珩哥哥的姻缘是很不对,对我也十分恶毒。
不过……你知道的,我一向心地善良,自然不会与她计较那么多。
便让哥哥将她远远的撵出云州,赶回京城便是……”
“不过……”秦萱儿又立马补充了十分重要的一句话,“我和子珩哥哥的亲事为免夜长梦多须得尽快定下来才好……”
二九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秦萱儿刚松一口气,就听二九道:“姑娘的话,属下一定会给世子爷带到,眼下……还请姑娘继续跪着……由三九、四九来看着您。”
秦萱儿瞪大眼,为什么还要她跪
不等她说话,几个丫头便把她提在门口处跪了下去,三九四九也跟两尊大佛似的镇在那儿。
跪了睿哲堂又蹲马步,简直比她之前受罚还要辛苦,她浑身上下疼的几乎都要废掉了!
这头秦萱儿在睿哲堂门口累得死去活来,哭得死去活来,那头的楚洵和顾宝笙心情却十分畅快。
云州春和街
远处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近处是酒肆茶楼,美食飘香。
街道两旁房屋鳞次栉比,底下小摊密集如云。
有卖甜丝丝面人儿的,有卖红艳艳鲜花儿的,有烤香喷喷叫花鸡的,也有卖凉津津酸梅汤,辣乎乎豆腐脑,软糯糯烤土豆儿的。
街上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几乎人手一碗吃食,酸甜辛辣甜蜜可口的味道,大街小巷都是。
即便未尝味道,也架不住孩童咬着手指站在小摊儿面前,涎水直流。
配着众人那颜色艳丽的衣着,只觉整个春日都灿烂起来。
街上人流如织,楚洵便把顾宝笙抱在怀里走。
他原本就生的高大俊美,顾宝笙又身姿纤如嫩柳,这一抱着,便像是顾宝笙镶嵌在他怀里一般,无比的契合。
云州百姓难得见到相貌如此出众的男子,不由都多看了一眼。
而顾宝笙虽然蒙着面纱,但露出的一双剪水秋瞳已经足够令人惊艳不已了。
因而纷纷感叹起两人是神仙眷侣,天生一对起来。
这样不断好奇打量的目光,让楚洵很是不悦,将怀里的小姑娘又往自己身上按了一按。
他就是不想自家的小姑娘被别人瞧了去!
顾宝笙埋在他怀里笑,这人……真是太小气了!她还蒙着面纱呢!
有的孩童扎着红头绳的羊角辫,对顾宝笙到底长得有多好看十分好奇,便提着一篮子花儿,一颤一颤的颠着羊角辫儿过来。
“漂亮哥哥!送一束花儿给漂亮姐姐吧!鲜花赠美人,您不送实在太对不起漂亮姐姐了!”
一群孩童围过来,眸子都黑漆漆,亮晶晶的,跟水洗过的黑葡萄一般,亮亮的眼神儿盯在他们身上。
篮子里有白如飞雪的杏花、栀子,也有红若晚霞的月季、牡丹,花朵饱满鲜艳,叶子枝干翠青,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金灿灿的晨曦下,只觉云州整个春日的颜色与芬芳都盛放在了这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柳编花篮里。
楚洵难得带顾宝笙上一次街,连半夏、凛四等人都是离了一段距离的。
此时被一众小孩儿围堵,心情实在很不美妙。
那俊美无俦,冷若冰霜的脸略微一沉,身上上位者杀伐果决的气息登时散了出来。
一众孩童哪里见过这阵仗,围着的圈儿都慢慢散了一散。
“楚洵……”顾宝笙握住他的手,淡笑道:“不过是些看热闹的小孩子,不必生气的。你我何曾没有这般稚子无知的时候”
她小时候在街上看到稀奇古怪或是难得一见的人或东西事,何曾不是这样兴奋
那时有父亲顾怀曾和哥哥顾延琛护着,她没少骑着他们的脖子看热闹。
眼下,不过是她长大了,从围观的人,变成了被围观的那一个人罢了。
云州百姓淳朴,衣食无忧,这些小孩子说是卖花儿,其实她看了一路,多半都是把花送出去,不收钱,也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若是楚洵凶巴巴的驱赶他们,她心里反倒会过意不去。
因而,顾宝笙便笑道:“小家伙儿们,这位哥哥也是美人,姐姐现在买一朵花送给他,你们便回家去好不好”
美人:“……”
凛四站在远处捂脸,主子真是被小夫人吃得死死的,没法儿见人了!
小夫人叫他美人,主子竟只是呆愣了一瞬,旋即嘴角绽开一抹魅惑世间的笑意,迷得几个走路的小姑娘头也不转的,都撞到人家小摊儿上了。
楚洵听顾宝笙唤他美人,自然是高兴的。
他皮相骨相都是一等一的出挑,风光霁月,世无其二。
从前倒从未在意过容貌如何,毕竟他自己生的足够好,身份也足够高,便是夸赞之人,也大多是阿谀奉承之辈。
然而,此刻他却无比庆幸他的母亲让他生了这一副好相貌。
至少……有那么一刻,能对他家小姑娘用美人计的,譬如昨晚,还有日后的许多夜晚……这副好皮囊都能蛊惑住他家小姑娘就是了。
再者……他虽不怎么关注女子的容貌,却从周围人的言语中也大致知道了顾宝笙容颜绝色,倾城绝艳这一点。
若是他生的再丑上了那么一点儿,恐怕旁人看他们走在一处,未免也不是这样神仙眷侣的画面了吧。
等楚洵回神过来,便见顾宝笙手执着一朵朱红饱满的月季花,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四周的小孩儿都散了开去。
小姑娘水汪汪的一双猫眼儿狡黠的看着他,纤纤玉手拿着月季花递过去,语气轻快道:“鲜花赠美人!楚美人,你好啊!”
楚美人一笑,勾魂夺魄。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月季花,立马将顾宝笙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查看,“可有刺伤”
那月季可是带了刺的。
顾宝笙摇头,“我拿的小心,并无事。”又问道:“你喜欢这花吗”
楚洵抱住她,低头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宝笙……我很喜欢……不过……”
他顿了片刻,方才吹着热气在顾宝笙耳边轻轻说道:“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一朵……也只要你这一朵。
我只做你一个人的楚美人……”
顾宝笙埋在他怀里,脸有些微微发烫。
鲜花赠美人,楚洵最喜欢她这一朵,难不成下次她得把自己送到楚洵手里
哎……她可不想羊入虎口啊!
楚美人知道她害羞,也不闹她了,只是把鲜花交给了凛四,让他好生拿着。
若是花朵掉一片花瓣儿,便要打凛四的屁股瓣儿一百下作为赔偿。
至于楚美人为什么不自己拿着花儿呢
理由是,他得抱着他家小姑娘,不能让人挤着她了。
这不,楚美人一路都把小姑娘揣在怀里走,半点儿磕磕碰碰也没有让小姑娘伤到。
至于身后的凛四、半夏等人,便纯粹是负责做苦力,接糖人儿的。
原因么,便是楚洵太爱买东西了。
但凡顾宝笙看了半眼的东西,楚洵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让凛四去买了下来。
不过小半条街,凛四已经负重难行了。
楚洵自己倒是不心疼那些属下,毕竟锦衣卫出身,皮糙肉厚习惯了,这点儿东西实在也算不得什么,权当给他们训练了
然而顾宝笙却很是过意不去。
毕竟……毕竟那些假山、盆栽、金玉佛像之类的东西,背起来着实重啊!
眼见是个热气腾腾,香气飘飘的馄饨摊子,顾宝笙便摸着纤腰道:“楚洵,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碗馄饨可好”
小姑娘食量一向不大,也不大爱吃东西的。
楚洵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找借口,想让凛四等人休息
不过,毕竟是自家的小祖宗,就是骑在他头上,他都是愿意的,何况这点儿不算要求的小要求呢
“没听见小夫人的话嗯”
凛四等人立马过来,将买的东西放在一旁,泪眼汪汪感激的看着顾宝笙。
还是小夫人有人性啊!不然他们非得让没人性,有狼性的主子给逼死啊!
楚洵一眼瞪过去,一众望着顾宝笙的锦衣卫齐齐低头戳筷子。
好吧,小夫人是您家的,咱们不看不看……不看还不成了吗
楚洵的怒气这才偃旗息鼓。
卖馄饨儿的是一对极为和蔼的老夫妻。
粗布短衣短衫,浆洗得发白,衣裳上的补丁却是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漏。
眼见这么多人来照顾生意,又有这么一对儿神仙似的人儿过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小郎君,小姑娘,快请这边儿坐吧!”
卖馄饨儿老太太拿干净帕子将木凳子擦了又擦,邀楚洵和顾宝笙坐下。
楚洵虽然在家锦衣玉食,但出门并不娇贵,只是,他怕顾宝笙介意:“坐吗宝笙”
若是顾宝笙不喜这里,他可带她到别处坐着,单让凛四在这儿自己吃便是了。
顾宝笙摇头,笑道:“不必的,我哪里又有那么金贵了
这里便很好,不用再另外找地方的。”
说着,小手便拉着他的大手,和楚洵面对面坐在了老太太刚才擦干净的椅子上。
小姑娘主动拉他的手,楚洵自是高兴,唇角微扬便道:“来两碗馄饨……要葱!”
他的小姑娘吃葱,他知道的。
顾宝笙朝他笑了笑,突然觉得脖子有些微微发痒,忍不住便伸手想要抓上一抓。
“宝笙别动!”楚洵捉住她的手,正色道:“紫草膏加了活血化瘀的药,眼下正是消肿化瘀的时候,切莫动手抓挠。”
顾宝笙想起半夏早上拿过来那瓶她从未见过的紫草膏,抬头问楚洵:“你准备的”
楚洵颔首默认,又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儿里,认真道:“往后不必让半夏去找,那一盒子药膏,我都替你备好了。”
顾宝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道这楚洵做事还算周到。
否则,若是那红痕久久不消,面纱又无意中掉落下来,便十分尴尬了。
当然,这是顾宝笙此刻的看法。
等很久后的某一天,楚洵从那盒子里拿出情事后消肿的药膏亲自给她上药后,顾宝笙才知道,什么叫“衣冠禽兽”,“狼子野心”,“羊入虎口”,竟是那样早便准备好了那种东西!
羞得她当时一脚便把给她上药的楚美人踹了下去。
楚美人从地上爬起来,青了一只眼睛仍旧俊美绝伦的脸还不要脸的凑在她身旁咬耳朵道:“那叫未卜先知,夫君我厉害么”
然而现在,她还是觉得楚美人很体贴美好的,至少她一央,楚美人便答应了,不会像很久后的某一天,她怎么央求,楚美人都不放过她。
顾宝笙的位子恰好是在那馄饨案板和大锅对面,这使得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卖馄饨儿的小老儿手艺的娴熟。
将那白白的面皮儿用擀面杖擀了一擀,厚面皮儿登时薄如纸,能透光。
木勺子一勺下去,便将拌了清香芹菜、爽口木耳,清脆豆芽的细碎肉沫团在面皮儿中,手飞快一拧,便是个饱满元宝状的馄饨。
等一盘子的馄饨包好了,方放在滚滚绸白的汤汁中烹煮。
元宝馄饨在滚滚的白汤中起起伏伏,待打着旋儿的浮了上来,那小老儿便一碗一碗的盛在青花瓷的大碗儿中,白汤一浇,青翠的葱花儿往那白白透着肉馅儿的馄饨上一撒,登时香飘四溢。
“小郎君,小姑娘……请慢用!”老太太笑眯眯的将馄饨送上来。
楚洵却让那老太太多拿了一个碗放在顾宝笙的右手边——他怕小丫头烫到了。
顾宝笙戴着一块面纱,不便食用馄饨,楚洵便干脆一面帮她从侧边提着面纱,一面看着她吃。
顾宝笙不愿意,楚洵还道:“你先吃,剩下吃不完的,我再解决。”
“哐啷”一下,不知哪个锦衣卫端着的碗稳稳落在了桌上。
天啊,他们英明神武,最喜洁净的主子啊!
竟然吃……吃小夫人的剩饭……哦……不……是剩馄饨……
简直是“骇人听闻”!
然而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去,锦衣卫集体埋头狂吃。
远处茶楼,修长白皙的手摇晃着一把刻岁寒三友金扇子,声音噙着淡薄的笑意,“多年不见,这臭小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了。”
四九嘴角一抽,他家世子爷,果然是夸人都不同凡响……
正陪着顾宝笙吃馄饨的楚洵感受到一抹不善的目光,顺着茶楼看去,却只看到敞开的窗户。
“楚洵,怎么了”顾宝笙吃了三个便搁下筷子,吃不下了。
楚洵淡定的接过筷子,面不改色道:“刚才有个讨厌的家伙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宝笙疑惑,讨厌的家伙
“阿嚏!”
“世子爷,您病了”
暗暗沉沉的房里,幕帘后,那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摇着扇子,不甚在意道:“无非是某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在背后说本世子的坏话罢了,不值一提……”
四九无奈,人家楚世子好歹也生的人神共愤不比您差啊,一口一个人模狗样,真的好么
萧琛显然没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什么不对,修长白皙的手敲着桌面,沉思片刻便道:“四九,把他们从进入云州来萧山王府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一遍。
尤其……楚洵身边儿那个姑娘……别漏下了。”
四九见萧琛难得脸色正经起来,忙把所有的信件全数呈上去,又把萧山王府的事情又一丝不漏的详细一说。
得,自家世子爷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世子爷,您这是要为萱儿姑娘出气”
幕帘后的人沉吟一瞬,还未开口,六九便匆匆来报:“少主,阿离来了。”
“让她进来。”
北堂离一身宽大白衣,将妖娆女儿身掩盖的严严实实,面容也用了易容术,变成了一张眉清目秀却不惹眼的俊俏小公子模样。
“阿离云州来迟有罪,请少主降罪!”
萧琛坐在幕帘后,扇子一合一开,一开一合,过了许久,慵懒淡漠的声音才响起:“听说……你在南齐京城同顾宝笙很是交好
还曾共处一室过
她知道你是女儿身,你还不杀她
是留着过年我给你杀吗”
北堂离额上冒出冷汗来,也不知是伤口疼的,还是被萧琛说的。
她神色凝重道:“少主,宝笙虽知此事,但她心性纯良,与阿离是生死之交,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萧琛似是不以为意道:“你与她相知相识不过两月,便如此信任她。
可见她掌握人心之快,若此时不除,岂非后患无穷”
北堂离停顿片刻,突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郑重道:“宝笙天资聪颖,的确是善权谋,懂人心的好手。
然,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替心上人顾延琛报仇。
同阿离一样的愿望,宝笙也不过是杀了景仁帝,为最重要的人报仇罢了。
少主,多一敌不如多一友,若有楚世子和宝笙相帮,我们的计划进行,也只会愈加顺利无阻!”
萧琛顿了片刻,似是在考虑。
“她果真天资聪颖”
“这是自然。”北堂离忙道:“阿离曾试过,宝笙精通琴棋书画,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日,阿离遇险,亦是多亏宝笙远见筹谋才能顺利脱险。”
“殿下……”北堂离祈求道:“不能饶她一命么阿离可用性命担保她不会与我们为敌!”
顾宝笙已经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知己好友了,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顾宝笙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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