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鲤鱼跳龙门》第32章 狐狸尾巴1

    梁富生起了一个大早，梁军还要给母亲带饭菜，叔侄俩结伴上路，梁富生还是骑着一辆载重单车，货架上载着梁军，在古老的青石板栈道上，叮当叮当疾驰。

    梁军送完饭菜，富生候着供销社生资公司开门，结果还是没有进铁丝回来。梁富生反正要去富家桥镇的，于是叔侄俩上了一台农用运输车直奔富家桥镇生资公司。运气还不错，六捆铁丝全买齐了，富生让梁军带着铁丝先回家。他拿出刘文财支书开给他的计划书，接下来还有三件大事情要办:放炮炸石山的炸药、烧砖的煤、铁门。

    经过镇政府的时候，富生心里麻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惦记着考镇干部那档子事了。已经过去三天了，估计公布结果了吧富生有一种心虚胆战，他到镇政府大门口的公布栏看了看，还没有张榜公布。他深吸了几口气，还是用精神胜利法麻醉一下吧:老子做什么乡镇干部做一个种养殖专业户，同样风风光光！流年不利，考乡镇干部的名额，五十个考一两个，这事有点悬。

    不想了，梁富生听到了那振奋人心的叮当叮当打铁的声音，汤蓉华家里是老街口，相当好找。梁富生经过渡口，迎面与一个渔民相遇，渔民用丝网罩着一个窄沿宽木桶。那木桶起码有一米的口径，桶壁高却不盈尺，装了三分深的水，水里养着数条刚从玉女河捕上来的鱼。玉女河到了这里，可不是小河了，隔河相望，水面起码有三四百来米宽，烟波浩渺，渔舟咿呀的。梁富生心想，上次吃了汤伯伯美味佳肴，这回去，可不好意思空着手去。

    在社会上混，也要懂得一点人情世故。梁富生叫停了打渔的师傅，看那桶里，并没有什么大鱼，只是有几种稀奇的鱼，他生平都没见过。

    “师傅，有不有大条的”梁富生觉得提着斤把条的鱼到人家家里去，有点掉价。

    “嗤——你识不识货这么大条的黄骨鱼已经是很大条了！你见过一斤条的黄骨鱼吗我问你。你认不认得这两条什么鱼我告诉你，能打到这种鱼，已经走狗屎运了！”打渔师傅一眼看出眼前这个小伙是外行，估计他也吃不起，怕耽搁他卖鱼，起肩要走。他这些鱼，有的是卖给镇上的酒店，有的是给鱼贩子收走，卖给城里的宾馆酒店。

    梁富生给渔老伯抢白几句，并不生气，他家在玉女河的源头，河面几十米宽，大多是险滩急流，哪见过这种鱼。看父亲从岩洞里捉到的，要不是滑不溜秋的鲶鱼、乌头黑身的石斑鱼、会啼哭的娃娃鱼，就是很补身体的团鱼，绝打不到这么稀奇的鱼。

    梁富生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两条鼓气的鱼贵吗”这两条拳头大的鱼，

    体形短而圆，背部有暗褐色苍斑，肚皮雪白，布满很多突起，瞪着一对黑亮的眼睛，甚是惹人怜爱。

    “你想买这两条鱼，你还要发点混财。一百二十一斤，你吃不吃河豚，听说过吗”渔老伯并不停下担子，只是给他长个眼，说了一个名号出来。

    “这就是河豚”

    “你以为。嘿嘿，这是奢侈品，稀世之宝，这一条够你买十条河鲤鱼。你还是买河鲤鱼去吧，十斤一条都有。”那年头河鲤不过买到二块五一斤。

    梁富生给渔老伯一激，老头子门缝里看人，他怒从心头起:“老伯，你卖鱼，有钱就卖，你还管他身份地位高低”

    “哎呀，我没功夫跟你磨嘴皮。那好，我给你开个实价，这上了一斤重的河豚，起码要卖到八十。实价八十。你出得起这个价，我给你开秤。”渔老伯停下担子，估计还想羞他一羞，“带钱了吗我的鱼是刚出水的鲜鱼，你的钱也该是人民银行的大团结吧镇政府干部一个月的工资，你吃吗”

    “我要是两条都要呢”

    渔老伯看这青年眼生，身架高，穿着洗得发白印了字的短袖运动衫，长喇叭裤，戴副眼镜，脸上棱角分明，面皮显得白净、斯文，斜流海长发，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乍看起来，还看不出身份信息。

    “一百二。”渔老伯心里有数的，渔贩子决不会给这么高的收购价。

    “我也不会砍你的价，两条一百。我有急用。送人的。”梁富生把话说透亮了，以求得他的共鸣。

    “不卖了。不要把社会风气搞坏！”渔老伯挺有骨气，以为这青年小伙子是拿这条鱼开后门，当敲门砖的。

    梁富生万没想到一个渔民还这么大的脾气，说不卖就不卖，挑起担子就走。梁富生忙扯住他:“老伯，我不是送给当官的。我是送镇上打铁的汤师傅，我怕礼轻了，遭人家白眼。”

    “哦，你是相亲啊”渔老伯眯着眼，笑出一脸皱纹褶子，“你说汤师傅，他吃了我几十年的鱼，我跟他是老交情了。我听说她女儿相了对象，敢情就是你吧小伙子好眼力，这姑娘不错，那嘴巴喊人啊，比蜜还要甜。小伙子，你过来，全好是你自报家门了，否则，我还要给汤银康说上几句了。我报给你的是市价，这年头，蒙几个算几个。你给我六十吧。两条都拿去。”

    梁富生数了六十给他，渔老伯用湿荷叶垫在网丝兜里作窝，两条河豚连水捧进去，递给他提着。渔老伯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