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鲤鱼跳龙门》第63章 盈盈一水间

    女人心里存了这个好感,偶尔装着有意无意抬起脸蛋,这是一张天然出雕琢,水清出芙蓉的脸蛋,加上煤油灯的效果,映出乌黑清亮的眸子,睫毛如蝶翅扑飞,明眸游移,目光清纯如水。那份恬淡,那份娴雅,让赵剑心悸,像是突然发现了原来这才是美女,涤荡了污淖,打开了内心关闭的审美空间,感觉特别透明、纯净。

    梁富生是过来人,赵剑和水莲嫂眉眼之间,传递的什么信息,他读得清楚,故意催赵剑:“打不打了出牌呀。我不叫你笨猪,应该叫你笨熊了。”

    “哦、哦,你催什么催。你半天不出,我有没有催你我输就输在你手里。催命样催。”赵剑要回击富生,显然回击力度锐减。其实,是想告诉富生,他臣服了,给对面这个村妇撩拨得魂不附体了。

    水莲的长发可能刚洗过,本来是用干帕子包着的,现在解开,哇,那是一头乌发,虽从未烫过,却是自然卷曲,特别是额前的刘海,那是乌蒙蒙蓬起,随着她抓牌的手势而颤动。水莲当然知道,对面的阔少没皮没脸紧盯着她,她像浑然不知。富生偶尔说一句俏皮话,她抿嘴轻笑了下,正眼也没看过对面似的。

    水莲没想到富生那么会说笑话:“肥仔,你摸过的牌,上面一层油啊。”水莲便忍不住笑,两颊生起小酒涡,极浅极浅的小酒窝,像是溪水冲出来的小漩涡。

    赵剑痴痴呆呆回了一句:“总比你书生一身酸腐臭气好啊,有一次,我不知道干什么,鬼使神差地走进他们女——他们宿舍里坐坐,哇,他妈的,我走进去一秒钟,我直翻胃,我要呕了,比晕船还厉害。那气味——我刚刚去羊圈,就是羊圈里那个刺激性气味。”

    “我怎么敢跟你比,你这么大体积,浮力大,掉河里都淹不死。”

    水莲又吃吃笑,别人都跟着笑,富生说什么,她都笑。真是岂有此理。于是,赵剑使出浑身解数,挖空心思,尽可能地臭他:“书生,我掉河里淹不死,你在周思敏的阴沟里翻船呢,你这个船翻得厉害。书生本来是一个才子,在周思敏阴沟里船一翻,卵弹琴,连一个中专都没考上。”

    赵剑的玩笑话,揭人伤疤,简直是恶毒,别人说,富生肯定发脾气了;水莲看富生凶狠地朝他擎了一下眼,继续说他:“哪比得了你,他把他老子的人头马喝了一瓶,他实在没办法,憋了一天,然后一泡尿灌满了。”

    “你晓得个卵,哪是尿是我们几个人研究出来的独特配方好不好!首先倒出要冒泡,我们用小苏打加醋酸,加盐酸吃死人的。你懂不懂我们用一瓶几块钱一瓶的五加皮做底子,然后加酱油调色,加葡萄汁出

    味道,加香精提香,加蜂蜜提高黏稠度,加苹果汁提鲜。苹果汁,你懂不懂红酒本来有单宁香。单宁香单体浓郁,你又不懂我们摇匀了,几乎与另一瓶完全同色,差不多是黏稠的朱红色。接下来,最麻烦的是什么软木塞给我们拉出来了,再难塞进去,再说有一个拉孔。这个最伤脑筋。后来,我们想到了热胀冷缩。我们将软木塞放到冰箱里,明白吗我们成功地塞了进去。这个孔怎么补你想一辈子都想不到,我们用烫斗烫平。热度一过去,软木塞压紧了。最后一道关,那就是把开瓶时揭下的封瓶胶重新包上去。看上去几乎原封不动。我老爸拿出来招待我伯伯、叔叔他们,万没想到,没有一个喝出来。他们还以为这便是正宗的法国人头马呢!”

    这回水莲捂着鼻子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水莲本来洗了澡,头发干了,准备睡觉,中秋之夜,特别是下半夜,有点凉,她里面穿了一件月白的内衣,内衣在胸前膨胀起来,便在肥仔眼前颤悠;外面披着宽大的外套,有可能是她男人昔日的中山装。她穿着显得娇柔,好比又黑又粗的笋壳包裹着嫩生生的笋子肉。

    美女笑了——古人说一笑值千金。你看,赵剑就是当年烽火戏诸侯的那个昏君,他自己仰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那边叫声“我胡了。”富生一清梁婧的牌,随口说:“每人六块。”赵剑看都不看,甩给她一个兵。梁婧自然会补钱给他的。水莲也输了,她给了五块,便没好气地说:“欠你一块。”赵剑指头一弹,一块钱飞了过去:“欠什么欠喽越欠越输。”

    “乌鸦嘴。”水莲极轻地骂了他一句。骂得赵剑浑身痒痒,嘿,美女跟我打情骂俏了——他是这么认为的!

    梁婧洗牌,她洗牌,手法还笨拙;赵剑抓过来,哗哗秀了一把牌技。梁婧说:“你不会耍牌吧”

    富生忙给他辩护:“青姐,肥仔打这点小牌,他就出老千。他丢不起这个人。你放心,虽然他赵家是靠做假起家的;他做假,要看是什么场合我们打这点小牌,融融心,消磨时间,你看他打牌,根本没动脑筋,全凭感觉打的。”梁婧比富生大,村里人习惯叫她小青,《白蛇传》里的小青,她不是白淑贞,所以命有点不好。

    富生这么一捧,赵剑吸了一支烟,眯缝着眼睛说:“青姐,日久见人心,我要是搞你的钱,我这辈子白活了。我老妈打麻将的时候,她要干什么事了,他就叫我帮她打几圈,我就坐下来帮她挑土。赢了是我的,输了是我老妈的。有时候,我赢一个大胡子,我告诉你,我输一个晚上也输不完。你说你现在赢了多少不到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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