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来,剑出鞘》第二十七章 酒馆

    青山镇位于恒州边界,是一座民风淳朴的偏远小镇,镇上人口不足三百户,尚不及村子规模,且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留守家中的妇幼,镇上只要是还能做活的,基本都外出闯荡去了,嫌弃一滩死水的一亩三分地没有发财活计,一家老小都要糊口,镇子极少有外来人流动,做买卖和谁做去留在镇上的人会靠做些小工艺赚些碎钱,吃饭不成问题,尤其是几家心灵手巧的妇人,男人出去奔“前程”去了,孩子嗷嗷待哺,可不就得起早贪黑的织席编履,每月初运到几十里外的城中贩卖,这接下来的口粮也就有着落了。家中都有农田,没男人下地干活的就种些瓜果蔬菜,自给自足,日子也还凑合。

    镇上只有一家酒馆,说是酒馆,其实也就一间门铺摆了几张桌子,简陋的很。这里生意做不活,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和街坊邻里做生意,能赚几个铜板有一家这样的酒铺子已是不易。

    酒馆老板是个小六十的老头,凭借有两手酿酒的技艺,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方圆几十里可就一家买酒的地儿,遇到喜事佳节,没少赚银子,索性为人实在,做生意从不扣斤少两,赶上心情好的时候还多送几勺,平日一些来解解馋的,一杯两杯他也卖,都是熟络人,好说话。

    此时正值清晨,酒馆老板哼着小调刚揭开铺子门板,远处走来一名身穿灰袍头戴斗笠的中年男人,手中带刀。

    这人身上好重的江湖气。

    老头惊疑不定,镇上很久没有出现新面孔了,何况还是个江湖刀客。

    中年刀客,也就是薛成义,他习惯性的用左手提刀,因为这样方便随时右手拔刀出鞘。他脚步缓慢,在酒馆老板好奇的目光中走进铺子,找了个最里面的角落坐下。

    酒馆老板有点吃不准这位外来客官,但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多少会掂量分寸。他笑呵呵的上前,用抹布给陌生客官擦了擦桌子,说道:“我这地方简陋,只卖酒,就卖一种酒,客官要是不嫌弃,上一壶解解渴无妨,比不上城里酒楼,都是自家酿的。”

    薛成义将刀放在身边凳子上,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店家上一壶。”

    酒馆老板连忙道:“好嘞,客官稍等。”

    见老头转身去拿酒,薛成义环顾一圈四周,对于踏遍半个中原的他来说,眼下这酒馆可以说是不堪入目,却没多少嫌弃。以他的实力,若是想某个富贵,无论去哪个高阔门阀都要被当成菩萨供着,但他不喜,江湖中人自有傲气,焉能做人看门狗。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朴素些的生活,就像他在大漠城那样,独门独户,乐得清闲。

    若是提不动刀了,就退出江湖,找个清静的地方,最好靠水。以前没这个讲究,后来在大漠城生活久了,才懂得水的重要。

    只是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啊。

    他这次孤身一人入恒州,本就做好了葬身于此的准备,杀那长公子不难,难的是如何全身而退。州主之威震天下,不管是夸大其词还是犹有过之,恒州几十万兵马都不是吃素的。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半路杀出个深不可测的僧人。那和尚虽然言行吊诡,实力却绝不再他之下,甚至更强,他没把握从和尚手下杀了那小子,才不得不收手。段千鸿对这个儿子似乎并不上心,或者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界上相对安全总之那长公子身边并没有安插高手保护,只是经此一事后,在想出手只怕是无望了。

    薛成义说不上是喜是悲,只是马失前蹄没能得手,反倒是能走出恒州了。他丝毫不怀疑那日若是杀了叫段元亨的公子哥,接下来迎接的必然是疾风骤雨般的剿杀,段千鸿在江湖上可没有心慈手软的好名声。

    这些日子虽然远遁百里,却依旧没能彻底甩开明里暗里的追杀,昨日经过焦鞍郡,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谁曾想只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虚张动作,让他想不明白,似乎是有网开一面的味道,却不明其由,难不成恒州也有人希望那长公子死

    不多时,老板就端来一壶酒,还有一盘花生,笑道:“小店上不得台面的酒水,见客官风尘仆仆,没什么好招待的,头一回来小店,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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