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风如令截住了安玲珑,说:“于冰宴今天就要离京上任了,他托我问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给他”
安玲珑长臂一挥:“该说的昨天都已经说清楚了。我这儿忙,你去送送他,免得显得英王府礼数不周。”
风如令看着安玲珑匆匆忙忙的身影感叹:你还敢说忙你还知道礼数哎,老王爷,您怎么生了这么个重色轻友的女儿啊!
林初寻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看见安玲珑蹦蹦跳跳地出来,林初寻走过去迎接。他的衣角因为走动而翻飞。
“林初寻。”安玲珑站在门口,轻声喊。
“嗯”站在安玲珑面前的林初寻挑眉。他今天穿着一身乳白色的窄领长衫,胸前没有图纹,只在袖口、领口的位置上绣了很小的一串蔷薇,并不显眼。
与季檀不同,虽然两个人都喜欢穿淡色的衣服,但季檀总是把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有一种闲散的气质,而林初寻的衣服一向穿得严整,文雅出尘。
“林初寻!”
林初寻弯着嘴角说:“我在。”
一声“我在”让安玲珑心潮翻动,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左脚尖点着右脚跟,耳垂有点发红,说:“……我们走吧。”
“好。”林初寻向安玲珑伸出右手,安玲珑背着手迟疑了片刻,伸出左手回应。
林初寻看着安玲珑上马,自己却不上马,只是仰着头看她。
安玲珑问:“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林初寻的脸映在阳光下,跳动着暖意。
安玲珑佯怒,扭头不看他:“真酸!”话没说完,自己的脸却红透了,连忙转过头,用手遮住眼睛。
林初寻对安玲珑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似乎很欣赏,他仰着头愣了一会,递过来一条遮面的纱巾。
“给我带”安玲珑接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尖说。
林初寻点了点头,说:“世家的女子出行的时候都会带一条纱巾。这么美的一张脸,被别人看了,岂不亏了”
“你的嘴一直这么甜吗你是不是也跟别人讲过这样的话”说是疑问,安玲珑的语气却像是审问,甚至有些责难,虽然她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林初寻一手牵着自己的马,一手牵着安玲珑的马,但笑不语。
“有没有”
林初寻不答。
“到底有没有啊”安玲珑的语气有些着急。
可林初寻偏不说。
“你为什么不上马不用给我牵马的。”
林初寻自顾自地步行:“这才像普通的公子请小姐出行的样子啊。”
未婚的年轻男女在约会的时候,确实常常是女子骑马,男子牵马,只是安玲珑这么多年一直在马上讨生活,没接受过这样的待遇,林初寻想让安玲珑感受一下。
若不是有遮面的纱巾,安玲珑红扑扑的脸就要被人笑话了,安玲珑想,林初寻这个家伙,总能让她自乱阵脚,真是太有心机了。
市集上东西虽多,样式却不见什么新鲜的,安玲珑大多都见过,不过,走到一个陶偶摊子的时候,她的目光停了下来。
陶偶摊子正中间摆放了一个陶偶,样子很讨喜:两个陶偶被安放在一个细枝编就的花篮里。一个陶偶是“男孩儿”,红色衣服,端坐着,一张笑脸,眼睛低垂着,似乎是在看手里编织的花环;另一个陶偶是“女孩儿”,也是红色衣服,长裙拖到地上,头靠在“男孩儿”的肩膀上,也是笑脸,眼睛眯成一条缝,似是诉说着自己的幸福。两个陶偶不是一体,可以拆分,但拆分出来就没了意义,显得古怪,合在一起恰到好处。
安玲珑还没说什么,林初寻已经绕过马,走到陶偶摊子前面,买下了那对陶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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