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进病房的时候罗小玉的公婆父母都在,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不算太宽敞的单人病房里都显得有些挤。
常安没想到这么多人,顿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不过罗小玉高兴得很。
刚好快午饭时间了,她把家里人都打发出去吃饭。
“来,快过来!”
罗小玉是破宫产,现在还不大能下床,抬手招呼常安坐到床头去。
常安指了指旁边的小床。“我先看看孩子。”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边上,一个团子似的小东西躺在里面,手脚露出一小截,偏紫红色的皮肤皱皱的,眼睛鼻子也都好像揉在一起,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软趴趴地贴着额头。
“原来刚出生的婴儿长这样啊。”常安感叹。
罗小玉笑:“是啊,是不是很丑”
“没有,不丑。”
“得了吧,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心里难受得要命,不过这两天看顺眼了觉得还行。”
常安知道大概每个做母亲的都是这样的想法。
“刚生下来的婴儿都是皱皱的,等五官张开了,皮肤饱满了就会变样。”
罗小玉盯着她看一眼,噗嗤笑出来。
常安瞪了下:“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没有,没说错,不过你才多大,说得好像自己很有经验似的。”
常安讪讪,中止这个话题,从包里掏出一只小盒子。
“也不知道送什么,其他我估计你也不缺,就选了个小玩意儿给她戴着玩。”她把盒子搁到枕边上。
罗小玉打开,是一枚精致小巧的金锁,用红绳串着。
“你来看看就行了,不用送什么东西!”
罗小玉把盒子退回去,常安不肯收,两人又来回推诿了几次。
“前段时间晚上曝光的新闻我都看了,知道你最近处境也不好,所以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没有必要,小常,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见外是不是“罗小玉婆口苦心。
常安噗嗤笑出来,“我是破产了,再也没办法挥金如土,但是买个小锁儿给孩子戴戴的钱还是有的,而且这个真的不贵,你看,里头都是空心的。”她把锁儿从盒里拿出来,刻意塞罗小玉手里让她掂量掂量。
罗小玉没辙,“行吧,那我把东西收下了,你坐。”她把锁又重新放进盒子里。
常安这才满意,“你别嫌寒酸就行!”
罗小玉气得瞪眼,“刀口都被你气疼了。”
常安一愣,忐忑:“真的”
这次轮到罗小玉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没有,哪这么脆弱!”
两人相视一笑,常安又问了些孩子的情况,罗小玉的孩子有些早产。
“生的时候不足月,只有五斤多,在保温箱里呆了三天,不过谢天谢地,现在都很正常。”罗小玉讲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些心悸,完了突然问常安,“你呢,你上回跟我说打算要孩子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常安心口一窒,缓释片刻之后笑:“还没有。”
“这都多久了,好几个月了吧,之前吃的避孕药应该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影响了。”
常安低头拧着手指:“顺其自然吧。”
看她态度并不积极,罗小玉都替她急。
“这事也不能光顺其自然,小常,你得吸取我的教训,虽然你现在还年轻,但孩子这事还得早作打算,一来两人结婚,起初还在感情的蜜月期,怎么折腾都不要紧,可时间一长难免有矛盾,到时候如果中间没有孩子维系,很容易说散就散了,你看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罗小玉和他前夫十多年感情,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
“另外你也得为你自己考虑,你和你先生结婚好几年了吧,一直没动静,他家里人不急”
罗小玉说得很隐晦,常安以前也低调,所以并不清楚她的家世,但薛冰的事情已经曝光,罗小玉现在自然也清楚常安的丈夫是谁,而她又处于怎样的处境。
“你妈的事…我多少已经知道一点,包括你先生,他那种家境身份,你要是一直不生个孩子出来,就算他暂且不在意,他父母那一关能过得去”
这话虽然说得现实,可句句在理,且罗小玉已经表达得极其婉转了,若再往深里说一点,以前常安还是“公主”,顶着书记女儿,顶着巨额遗产,现在一下子被剥掉了几层外衣,还落了个“贪污犯女儿”的辱名。
如果是普通家庭还好,但周家不同,周阜山从军,周世青从政,这种家庭娶了个贪污犯女儿当媳妇,大概以后的仕途之路都已经断送。
“抱歉,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罗小玉见常安低头不语,赶紧问。
常安摇头。
道理她岂会不懂,一层层关系,一层层逻辑,最终落到现实和人情世故上,她这么多年在常家看得也不少,更何况光孩子这一条,刘舒兰最近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试探。
如果按领证的时间算,她和周勀结婚已经整三年了,三年没有孩子,照理也实在说不过去。
“没有,小玉姐,你说的话我都明白。”
“你明白就行,我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教你,婚姻有时候真的很现实,更何况年纪大了生孩子也折腾,医生说我早产也有可能就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所以我劝你趁着年轻赶紧生一个。”
常安苦笑:“知道了。”
罗小玉舒口气,但见常安脸色异常,猜测:“怎么了看你样子,最近和他吵架了”
常安摇头:“没有!”
她倒是想吵呢,可依她这性格怕是很难跟谁吵起来,只是“冷战”比“吵架”更甚,这是把对方独留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任由矛盾和伤痛肆意撕裂的窒息感。
常安从病房出来,艳阳高照,大马路上人来人往,她却觉得不知该往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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