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分卷阅读37

    一个吻愈演愈烈,申年初顺着韦笙的嘴唇轻咬他的脖颈,双手也不安分的扯开了他的睡衣。韦笙的身体是申念初的镇静剂,是他此时全情投入宣泄胸口情绪的利器。

    “慢点…”韦笙捏住申念初的下颚,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你看着我…”韦笙翻身将申念初压在床上,收紧手臂拥入怀中,“别着急。”

    申念初想起曾经经历的那个年三十,他与韦笙‘互相取暖’。今年的年三十韦笙出现了同样的情绪起伏,相比之下唯一改变的便是时间提前了整整一年。年三十之后没多久的现在,申念初以相似的心境经历同样的状态。

    相似、不同…申念初在最开始回到五年前的自己时,曾经质疑过这两点,甚至极力想要从韦笙身边逃开,从而寻求不同。奈何在经历一次,知晓了韦笙所隐藏的事情,甚至‘看’到了两人更深刻的羁绊。申念初以为…终于,这一切都有了不同。

    可…母亲的复发…病痛对母亲的折磨还历历在目,申念初惶恐不安。是不是所有的一切终究还是会殊途同归,应该经历的东西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避免呢?

    第53章

    母亲一周要去医院2-3次,根据治疗的疗程和效果进行实践调整。医生对目前的情况很是乐观,曾经对申念初道,‘还好你妈妈及时来复诊,要是几个月之后才发现,情况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了。’申念初点头的同时嘴里也不断道谢,心中却盘算‘几个月之后’便是大四上半学期,那时查出母亲生病,确实…

    不过,照这样来看,先前的手术岂不是白做了?母亲白受了苦?申念初不愿这样思考,在活一次他试图改变一起,能做到多少都只能凭个‘尽力’二字。

    自打母亲开始治疗,申念初和韦笙见面的机会少了。韦笙偶尔去医院找申念初,他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买些水果让人以申念初的名字送进病房后等在楼道里。

    “你别用我的名字送水果了,我都跟我妈说了。”申念初随他走到医院门口,坐进车里冲着韦笙笑。

    照顾母亲耗去了申念初大量的精力,此时面对韦笙只觉疲惫不堪。倒不是需要他花去很多力气,奈何看着母亲吃苦受罪,心中担惊受怕的滋味甚是难受。

    韦笙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揽住申念初的脖子便将他拉进怀里。韦笙没有开口说话,侧头将自己的嘴唇压在申念初的额头上。

    “怎么了?”申念初敏锐的察觉韦笙情绪也很低落,浑身散着疲惫,“工作很忙?”

    韦笙定神看着申念初,张开嘴想了想后道了一句,“我刚刚在想,你明年毕业之后可以读个研究生。这样大四开学的时候就不需要着急找工作,有更多时间照顾你妈妈。”

    申念初一怔,条件反射说了一句,“我不想读。”

    “…”韦笙皱眉看着他,不理解申念初这‘不可商榷’的态度究竟为何。

    申念初的专业是编导,研究生的课程不多,主要是完成毕业作品。大多数的研究生都是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再回学校重新进修,事半功倍。申念初‘读研’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的同学都是比他年纪大了不少的人。也正因为这样,申念初时常思考自己在大四的时候应该坚持自我,选择直接工作。

    申念初吞咽口水,缓和情绪对韦笙解释道,“我主要是不想在学校里待着了。”

    “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好?”韦笙扬起眉毛瞅他,“清闲自在的过三年,等你研究生毕业之后,想好自己要拍什么。我到时候给你投资,两到三年你的事业就能有一定的基础。”

    这些话有些熟悉,却也让申念初感到陌生。记忆中,韦笙说起过类似的‘五年’计划,那会儿申念初满心都是病重的母亲,实在没有心思多思考。一来二去便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没说起。

    可当下…即使申念初的母亲在医院,时间也不过是大三下半学期,还不到进行选择的档口,怎么韦笙会说出类似的话?就好像这一系列的思考与申念初的处境毫不相关,更像是来自于韦笙本身,“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韦笙摇摇头,稍显搪塞,“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下个学期开学如果去找工作,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母亲了。”

    这话倒也在理,导演专业的学生数量不多,工作机会却更是凤毛麟角。极少有人能在毕业之后找到独立拍摄的工作,绝大多数都是去工作室一类的地方积累经验。因而,对于找工作的学生来说,大四一年最为关键的便是不断投递简历,甚至是找大厂进行实习。

    “我不想再读书了,”申念初揉了揉太阳穴,“之前实习的时候,我看戎总的工作室很多项目我都感兴趣,我…”

    韦笙没等他说完,倾身向前将自己的额头顶在申念初的额头处,“读书的过程你空闲时间更多,我们相处的时间也更多,这样不好吗?”

    这大抵是韦笙比较真实的想法,符合申念初对他的预期,更加符合他的行为。申念初与他对视,韦笙的眼中有一片海,让他沉溺让他难以自拔。若不是三年多之后他会离开,申念初心中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一次同意这‘五年’计划。只是,没到五年韦笙便食了言。

    “挺好的,但是我还是想去工作。”申念初目前心中最为担心的是母亲,实在不愿花心思细想韦笙可能会离开的事情。从相处的一开始他便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再多想也不过自寻烦恼,“要不要读研究生等到大四再讨论也来得及,现在我就想好好照顾我妈。”

    “…”韦笙见他主意已定,没在开口继续这个话题。他再一次伸手揉了揉申念初的头发,目光沉了沉后陷入自己的思考。

    即使见面的几乎变少,申念初还是察觉到韦笙那细微‘烦躁’的情绪。申念初陪母亲去医院,晚上便会一齐回家休息。晚饭过后,申念初拿着手机躲进自己屋里,躺在床上拨通韦笙的电话。

    “喂。”

    片刻之后韦笙接了电话,电话那端的环境很是安静,“你还在办公室?”

    “没有,”韦笙淡淡的说,“我刚进家门。”

    申念初瞥了一眼时间,已经8点多了,对于韦笙来说算是正常时间,“那你晚上吃什么?”

    “不知道,没想好。”

    韦笙交谈的**很低,申念初说两句便觉没意思。他没话找话唠叨了几分钟,韦笙主动提出挂电话。

    申念初看着那童话切断的画面发呆,心里一阵不舒坦。

    气温开始回升,春暖花开的时节让人心中浮想联翩。申念初再一次看了看时间,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冲着客厅的母亲喊了一句,“妈,我学校有点事,回去一下。”

    母亲坐在客厅看电视,白天的治疗耗去了一些精力,此时显得慵懒疲惫,“你路上小心。”她没有多想,撑着沙发起身走到申念初旁边,“要是太晚就别回来了,省的来回跑。”

    “好,”申念初套上衣服后穿鞋,“我知道了。”

    申念初没有给韦笙打电话,心里寻思这也算是个‘惊喜’。两人好几天没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上上周周末。之后韦笙出差了一周多,回来的那天申念初又在医院陪着母亲。

    申念初离开家走的着急,套上衣服拿了手机,连钥匙都忘记了带。他坐车到韦笙家楼下,再兜里摸了摸之后无奈叹气:原本打算突然开门进去,现在只能让韦笙开门了。

    申念初站在大门口按下门铃,心中莫名有些激动。上次这样贸然来找韦笙还是从欧洲回来的时候,那会儿心里忐忑不安,此时则更带着一种挣扎却执拗的冲动。

    门铃不断响起…屋内却始终无人应答。

    申念初皱眉想了想,拿起手机再次拨通韦笙的电话。

    电话接通,申念初主动问,“你在哪儿啊?”

    “在家,”韦笙说得气定神闲,语气不变,“刚刚不是说了,怎么又问?”

    申念初皱眉看向自己面前的大门,“你在自己的屋里?”

    “对啊,怎么?”

    “没事儿,要不…我去找你?”

    “这都几点了,你就别过来了。好好在家休息吧,跑来跑去太辛苦。”

    第54章

    申念初站在韦笙家门口,挂了电话后却迈不开步子。他心口处一阵一阵钝痛,就好像有人擒住他的心脏,稍稍用力便可让他生不如死。申念初将钥匙握在手里,使劲的瞬间直觉手心疼痛。他转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越发觉得这个春天很是寒冷。

    即兴而去,败兴而归。申念初没有找到韦笙,自然是选择回家陪着母亲。母亲原本以为他不会回来,哪儿想这一来一去竟没什么时间,“事情处理好了?”

    “恩,”申念初低头换鞋,心里难受情绪低落,“没什么大事情。”他转头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实在不愿再开口。

    母亲见他衣服不高兴的样子,自然也不再多问,给他留有足够空间。

    ‘欺骗’这件事的可怕之处在于会带来一系列不知后果的连锁反应。韦笙家里黑着的窗户刺痛申念初,他在电话中的淡定坦然同时也刺痛了申念初。申念初没有揭穿或者对峙,心中委屈却又不知如何宣泄。他习惯于有些消极的方式进行对待,同时也觉得当下的生活回到了过去,痛苦不堪。

    母亲的治疗过程还算比较顺利,治疗效果也如医生所描述的一般很是理想。

    “病人和家属主要还是得心态端正,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医生轻拍申念初的肩膀,语重心长,“生病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发现的早。你妈妈可能需要与病痛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你也要习惯,同时调整自己的情绪。”

    医生每日见惯绝望的病人,对申念初的安慰带着些无奈却也充满了希望。“我知道。”申念初对着医生点点头,看向手里那张为母亲开的取药单子。母亲这周的治疗已经结束,申念初趁着周末有空闲时间主动来帮母亲拿药,顺便问问医生具体的情况。

    周末的早晨医院挤满了人,申念初拿着缴费单排队,周遭的吵杂让他倍感挣扎。兜里的手机震动,是韦笙的短信:[想我了吗?]

    自打申念初跑去找了韦笙无果之后,这几天他没在和韦笙见过面。每次韦笙打电话,申念初总是找些借口搪塞。说辞往往和‘母亲’沾边,韦笙知道他心里记挂,自然不好开口坚持。申念初的心情始终笼罩的迷雾,那日去找韦笙原本是想寻求慰藉,毕竟韦笙说他的希望,可…

    落空的感觉异常煎熬,落空的那一刻是期待破灭,甚至是希望自己从未拥有过期待。

    [我在医院,怎么了?]

    [医院?今天还有治疗?]

    [我帮我妈拿药…]申念初原本想多解释两句,输入后却又觉得不妥,索性没再多说。

    韦笙将电话打了过来,申念初刚刚接起便听到他说,“你个小骗子,我怎么觉得你故意不跟我见面啊?总是有借口理由,不知道真假…”

    玩笑随性的一句话,就如同韦笙平日与申念初说话一样。自打两人认识,韦笙便说他是‘小骗子’,带着些宠幸溺爱,语气饱含占有。

    奈何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申念初对‘骗’这个字异常敏感,“我骗你什么了?”他抬高声音语气很不善,仿佛在攻击那些侵入他领土的‘敌人’。

    “…”韦笙一怔,绝没想到申念初这般反应,“你怎么了?玩笑都不能开了?”

    “没事儿我就挂了。”申念初轻轻吸气,不愿发脾气却怎么都觉难以压抑。胸口有一团热浪冲击他的心脏,以至于没等韦笙回答便先一步挂了电话。

    情绪翻滚,申念初不曾觉得自己这般不堪一击。可所有的问题一齐袭来,他才深深意识到情绪这东西当真可怕。申念初为了在母亲面前不要表现出任何消极情绪,因而不得不多方压抑,造成其他方面受不了一丝波动。

    若是只有韦笙的欺骗,亦或者只有母亲的复发,两者取其一或许申念初还能应付的来,可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的情况让他如何应付?

    申念初心烦意乱只好关掉电话,不愿再气头上的自己说出些无法收拾的话,更加不想再同时面对着两件事情。

    拿了药回家,母亲看出申念初的情绪很不好,“你怎么了?”

    “没事儿,早晨起得早有些累了…”申念初将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又说,“我等会儿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申念初回到家已经是午饭时间,他和母亲吃了饭,转而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打开手机,韦笙打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随后又发来一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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