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分卷阅读3

    我说对啊,哈哈哈。

    陈医生说,只有乖乖听话化疗的人才可以撩我。

    我瞬间萎了。

    15

    韩女士听我说完不想化疗之后,没什么反应,只是淡定的让我再想一想。

    过了一会儿她说要去厕所,走了半天都没回来,我起身走到楼梯间,果然看见她又躲在台阶上哭。

    我走到她面前,说,韩女士你多大了啊还躲起来哭,丢不丢人啊。

    韩女士抱住我,哭着对我说,如果太疼了就不治了,我们回家。

    我回抱住她,没说话。

    她哭了一会儿,又说,妈妈求求你,乖乖治疗好不好,妈妈求求你。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韩女士也不知道多久没护理头发了,有点干燥,摸起来一点都不顺滑。

    她哭得泣不成声,小声地向我祈求,活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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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新开始化疗,第二次结束后,陈医生又给了我一朵小红花。我问他这朵也是你的病人给你的吗?他说不是,我说那是哪来的,他说是专门奖给你的,你很勇敢。

    我很满意地篡着小红花睡了过去,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有人摸了下我的头发。我本来想睁开眼问陈医生为什么要摸我,但我太累了,没等睁开眼睛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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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化疗之后头发掉的很厉害,所以我直接剃了光头,剃之前我让韩女士给我拍了张照片,并设置成了手机屏保,这样以后当我想念我的头发的时候,一打开手机就能看到了。

    剔完光头回了病房之后,我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我的发小,没多久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突然很想哭,眼泪瞬间涌上来,我哽咽地喂了一声。

    不过我的发小应该没听出我的哽咽,因为她电话一接通就哈哈哈哈哈笑成了一朵花,问我头发怎么回事。

    我心中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正当我酝酿好了想告诉她我的病时候,她突然抱怨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总共喝了五碗牛奶冲鸡蛋,撑死我了都要。

    我一肚子话被堵在嘴里,偏偏眼角的泪还在此刻尴尬地流下来。

    她继续说着,唉,你不知道,我坐月子坐的都快烦死了,我婆婆天天逼我喝牛奶冲鸡蛋,我现在看见鸡蛋都恶心。

    啊,我应了声。

    她在电话里抱怨着她婆婆怎么怎么封建迷信,每天逼她吃她不愿意吃的东西,还不让她洗澡,她想洗个头都要趁着婆婆出门后偷偷洗。

    我举着电话,听她抱怨着她的生活。

    唉,不跟你说了,我今天涨奶涨的不行,都发烧了,难受的很,等哪天舒服了再跟你聊。

    我挂断了电话,摸了摸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突然很想笑。

    18

    我发小和我从小就是同学,不过从高中开始我们就不在一个学校上学了,到大学更是相隔两千多公里,每年只能在暑假和寒假的时候相聚,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

    她在毕业之后回家结了婚,结婚没多久便怀了孕,成功产下一个小伙子。而我则在毕业之后来到了成都,在这里租了一个小单间,找了一份薪水不是很高的工作。

    在我晕倒的半个月前我刚刚辞了职,而晕倒的当天我正好是去面试新工作。

    这么一提让我想起来,我不但没去成面试而且之后也没向公司解释,希望不要被他们列入黑名单,如果以后能出院,没准还能重新面试一回呢。

    发小对我离家来到成都很是不满,因为这样我们就很少能见面了。不过自从她怀孕之后,即使我在家,我们也很少能见面,更别提她现在刚刚卸了货,连月子都没出。

    这也是为什么我生病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虽然过得也是鸡飞狗跳,不过她也挺乐在其中的。

    我给她写了一封信,让韩女士以后交给她,韩女士没问什么时候给她,默默把信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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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信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问韩女士知不知道我银行卡的密码。

    韩女士说知道。

    我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她说你所有的密码都是你爸身份证的最后六位有什么好不知道的。

    我想了想,发现韩女士说的对,不管是我的银行卡还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卡,就连我的电话卡的密码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爸身份证的最后六位数字。

    其实这个习惯是跟韩女士学来的,韩女士所有密码也都是这六位,这导致她的卡经常性的被我偷偷刷掉。

    我问韩女士,我爸走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她说,天塌下来一样。

    我说,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天也不是没塌吗。

    韩女士叹了口气说,是啊,不过现在好像真的要塌了。

    20

    今天要去做一个叫骨刺的东西,我在网上查了下,都说很疼,这导致我十分紧张,前一晚差点没睡着。

    早上陈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我偷偷拽住他的衣角,他弯下腰小声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今天要去做骨刺。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了?

    我说今天做完还会有小红花吗?

    陈医生拍了下我的脑袋,说今天没带小红花,但明天可以补给我。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开他的衣角。

    陈医生整了整衣服,板着脸带着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的人走出病房,看起来还挺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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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刺不是很疼,也不是,其实挺疼的,但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太疼。

    疼的是做完之后。做完骨刺之后,我的骨头疼的不行,尤其是屁股那块儿,动都动不了,感觉像是炸掉了一样。

    我趴在床上,问陈医生,为什么没住院前我哪哪都不疼,住院开始治疗之后,却哪哪都开始疼了呢。

    陈医生问我哪里疼。

    我说屁股疼。

    他说是盆骨吗,这属于正常现象,过两天就不疼了。

    我说胸口也疼。

    他突然变得严肃,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我说就这两天吧,是不是我睡姿不对压着了啊?

    他蹲下来平视着看着我,说有这个可能,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做个检查确定一下。

    我叹了口气,有点后悔告诉他,因为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伤心。

    22

    韩女士被陈医生约谈了,就像老师叫家长谈话一样,韩女士有点紧张,还把发型整理了整理才起身去陈医生的办公室。

    没多久她就回来了,眼眶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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