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苍翠】离弦》分卷阅读2

    苍拍了拍那个学生的肩,把他扶起来:“让我看看。”

    他摸了摸那个学生的脑袋,确实有些肿,然后从兜里掏出个小电筒,翻起那个学生的眼皮,观察了一下,接着又摸出一个听筒,戴在自己耳朵上,在那个学生胸前听了一阵,神情专注,动作规范,俨然一派专家风范。

    “ok,应该没什么问题。”

    “呃,谢谢!”对于苍如此专业的示范,那个学生显然反应不过来。

    苍收好小电筒和听筒:“你叫什么名字?”

    “翠山行。”

    “freshman?”

    “是,恩,yes”

    蔺无双听着两人对话,笑了起来,真是个懂得迁就别人的小朋友,很适合苍那种充满着艺术潜力的跳跃性思维。

    苍在兜里掏了掏,只摸出一枝圆珠笔,没带纸,于是问蔺无双:“有纸吗?”

    蔺无双摇了摇头。

    翠山行立刻去翻书,大约是想找张空白页。

    苍笑了笑:“不用。”拿出皮夹,摸出一张10块钱的纸币,在上面写了自己名字,手机号码和寝室地址,塞在翠山行口袋里,“要是发现有什么后遗症找我。”

    一个不把钱当钱的人!家境并不太好,靠十年寒窗考进这学校的翠山行顿时看傻了眼。

    蔺无双拍了拍翠山行的肩:“他有怪癖,喜欢书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最讨厌在书上乱划,以后你就习惯了。”

    苍斜了蔺无双一眼:“你到食堂等我,我帮他把书拿回去。”

    于是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人生也因着这一场邂逅而明媚起来。

    “是去教学楼吗?”苍捧着书走在前面。

    “啊!是的。”翠山行瞪大了眼,惊异眼前之人判断力之准。

    苍听出了他的诧异口气,笑道:“这里只有一门课的课本,一共31本,跟一个班的人数差不多,从教材室到寝室不是走这条路线的,你应该是要拿去教室发才对。”

    ……

    眼前的景物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好梦终需醒,苍睁开了眼,翠山行正瞪大眼死死的望着他,其惊恐哀伤之色如同某些恐怖片里的主人公,令苍一下子有些茫然。

    很显然,苍是被摇醒的。

    “小翠?”

    翠山行不说话,指了指床头的柜子。

    那只松鼠翻着白眼,肚皮朝天的瘫在柜子上,榛子的罐子已被打翻,榛子四散,有咬过的和没被咬过的,一片狼藉。

    苍吃了一惊,走过去,从包里拿出小电筒和听筒,翻看了松鼠的双眼和喉咙,又在它心口听了一会儿。

    “没用的。”翠山行神情黯然,“刚才我已经看过了,窒息太久,没救了。”

    “对不起。”苍微微垂目,口气一如当年初见时的抱歉。是他太大意睡着了,他也想不到松鼠竟然会自己去翻罐子,更想不到好好的吃几个榛子都可以被噎死。不过事已发生,辩解有什么用呢?何况他向来没有这种习惯。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准备一下后事为妙,你家里养的那只松鼠今晚一定会被榛子噎死,到时你就知道老夫所言非虚了……”

    白天那个老者的话现在不停的回旋在翠山行耳边,令他的心直往下沉,这,实在是巧合的完全无法解释,难道真有所谓天意,该来的,真的无论如何也躲不掉吗?

    “三个月内,血光之灾!血光之灾!血光之灾!血光之灾!血光之灾!……”

    翠山行一下子脸色发白,倒退几步,靠在了墙上。

    “小翠,你怎么啦?”苍有些吃惊,松鼠虽死,但再伤心也不至于一脸惊恐,他走上前去,扶住了翠山行,略一沉吟,开口问道:“小翠,你不让松鼠吃东西,是早就预感会出事?”

    翠山行在苍的怀里定了下神,努力摆出一丝微笑:“师兄,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我就是担心它今天吃的太多会出事啊。”

    “哦?”

    翠山行拨了拨苍垂在胸前的长发:“没什么,我只是不忍心看松鼠的惨样,这是意外,你别自责,明天我们去给它造个小坟。”

    处理完死难现场,两人各自躺下,夜色已深,却因为这一突发事件,令到两人都没了睡意。

    苍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回忆着刚才的情形,翠山行却似乎心事更重,不时的翻着身,翻到后来,一不留神,苍只觉身上一凉,整条被子都被翠山行卷了过去。

    “小翠。”苍摇了摇翠山行。

    “啊?”

    “呃,被子。”

    “啊!”翠山行赶快把大半条被子都送了过来。

    苍把被子又往翠山行那边拉回去点:“不用那么多。”

    两人继续无话,翠山行也不再翻身了。又过了很久,翠山行却又开始动了起来,他开始向苍那边移过去,一点一点,越来越近,直到,肌肤相贴。

    苍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突然被一个滚烫的身子贴上,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感觉到翠山行的手正颤抖着抚过自己的手臂,轻柔如暖风拂过,渴望而拘束,脚正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的蹭着,有些难以置信:“小翠?”

    “师兄。”翠山行钻在他怀里低低的应道,听出苍的语气只是诧异,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不但不停止,动作反而得寸进尺起来,像只不安分的猫儿一样,指尖自上而下,慢慢的滑过苍的颈、胸、腹……

    呼吸声相闻,渐渐沉重,温度在急剧升高,心,已经蠢蠢欲动。

    苍把手伸进翠山行的长发间,很真实的温度与触感,这不是梦!

    同床多年,向来斯文腼腆的翠山行第一次主动求欢!

    然而——

    苍调节了一下呼吸,小心翼翼的把翠山行的手脚拨开,将自己身子往边上移开了些:“太晚了,我明天白天休息。但你要上早班,你明天有个重要手术……”虽然不解翠山行何以突然转了性,也来不及为这突然的眷恋欣喜,但是他需先考虑其他更多的东西。

    “师兄。”翠山行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再次凑了上来,这次除了手脚并用,还直接用嘴唇在苍脖子上慢慢的吮吸着。

    两人继续无言,手足纠缠间,听着彼此的心跳越来越快。

    苍伸出一只手去,抓住了床单,越掐越紧,心中却是依然雪亮:直接针对自己极敏感的脖子下手,翠山行这已经是非常明白的挑逗了,只不过大概是第一次主动的缘故,动作和步骤都透着生涩和傻气,然而对别人也许没效,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对彼此的身体都非常熟悉,该什么地方,该多少力度,各自有数。

    情之所至,即使是最笨拙的挑逗,也立刻是天雷地火。箭已在弦刀出鞘,情场亦比战场,是反守为攻还是避而不战,急需一个决断。

    “小翠,来日方长,不用急……”苍一手按住翠山行的背,黑暗中的声音依稀有些气喘。

    怀中之人听到“来日方长”几个字,突然猛的一抖,然后立刻抬起头,不顾一切的用双唇封住了苍的嘴。

    苍只觉得浑身气血都往身体某个地方冲去,双臂立刻情不自禁的搂住了翠山行,双舌纠缠之际,抱着翠山行猛一翻身,已将怀中之人压在身下……

    “苍——”翠山行颤抖着喊出了声,手指在苍的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两人的汗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苍的身体淌了下来。

    那是,如此坚决强烈,义无返顾的渴望!仿佛,今夜若不将生命融化进对方,明晨就要消失了般。

    第三章

    **渐退,温存继续。

    “啪。”苍打开一盏床头灯,激情过后的眼神不见疲惫,反而洋溢了几分喜悦,微微眯起间,更见满满的宠溺,他拈起一缕碧色的长发,语带揶揄:“小翠,原来士别一日,也当刮目相看。”

    苍对于翠山行的字典里向来少了一些词,比如:“防备”。于是今晚被翠山行的一反常态弄了个措手不及。当然如果他真想中止一切,也不难做到,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中断一切的理由和必要。更何况,激情不灭,本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只是今晚实在太特殊了,令到他忍不住想要逗一逗翠山行。

    并没有意想当中的羞涩回应。

    昏黄的灯光下,翠山行一脸哀伤,若有所思,双眼水气弥漫,两道泪水一直从眼角挂下来,连枕头上都有湿湿的两大滩。

    “小翠!”苍一阵心惊,手一松,碧色的长发散了下来。除了当年第一次的时候,翠山行疼的直流眼泪外,那么多年他一直小心翼翼,再没见过他脸上眼泪纵横的样子。想起这次床事确实极为激烈,方才缠绵之际,翠山行的表现,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狂烈,便似有了这次就没下次,要把一辈子的激情都燃尽似的。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苍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盒子里抽出几张面巾纸,去擦翠山行的眼泪,却发现他的眼泪竟然还在不断涌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完。

    “小翠?”一贯处事沉稳的苍竟然有些慌乱,将翠山行的脑袋扶起,抱在自己怀里,又是心痛,又是茫然,不解他何以会如此。

    自从医院重排了值班表后,两人的工作时间昼夜交错的厉害,常常是一人下晚班回来,一人正要去上早班,不但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就是见了面,其中一人也是非常疲累,两人彼此体贴,于是床第之事大减,是以对今夜的反常举动,苍起先只当是翠山行压抑太久之故,现在看来,似乎大有蹊跷。

    好一会儿,翠山行才回过神来,看到苍有些无措,连忙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泣,顺手拿过苍手里的纸巾,将眼泪擦干,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我母亲。”

    “哦。”苍舒了一口气。翠山行自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他大二那年,他母亲因为操劳过度,中年猝亡,子欲养而亲不待,一直是翠山行心中大痛,每次想起都会黯然神伤。

    “这样吧,这个周末我们都没班,我陪你去寂园祭拜。”苍捋了捋翠山行额前的发丝,并没打算多问为何在这种时候他竟会突然想起死者。

    寂园是上一任市长慕少艾所建,山青水秀,风水极佳,是本市的专用墓地,这十年来新去世的人一般都葬在那儿。这也是这位极得民众爱戴的市长的一项重要政绩。

    翠山行刚想说不用,又觉得找不出理由拂他的好意,只好轻轻的点了下头。

    “小翠?”苍见翠山行眉宇间愁绪未消,终是有些疑惑。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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