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苍翠】离弦》分卷阅读8

    苍点了下头。

    大堂经理连忙走过来:“对不起,我来解释一下,这位是乐队的主唱,这首《法国餐厅》是他的保留曲目,他每次开始唱歌都以这首开始。”每到节日,他就不得不向无数客人解释这个。

    “这是何故?”翠山行有些奇怪。

    “他没有说过,不过这是他的坚持。”

    于是两人不再多问,就在这伤感的歌声中同时举起了香槟:“cheers!”

    吃完圣诞大餐,带着些微的酒意驱车回家。雨势渐歇,乌云尽散,皓月与霓虹齐明。

    电源不出所料的已被掐掉,屋里倒并非黑蒙蒙的一片,一般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发现万年照明体——月亮,是多么的可爱。

    翠山行干脆把窗帘都拉开,回头看苍已经懒懒的躺在了床上,却是睁着眼的,向自己望过来。

    月色如水,映在他眸子里,不见清冷,反有几分热烈之色。

    翠山行心领神会,淡淡一笑:“师兄,先去洗澡吧。”

    “没有电。”

    “你醉了么?热水器是用管道煤气的。”

    “唔,差点忘了。”苍慢慢的撑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翠山行见他酒后手脚略有些不利索,走过去开始帮忙,伸手在他背上摸了一会儿后,突然停下来,叹道:“防弹衣都被子弹砸变形了。”

    那件防弹背心极轻薄,被穿在最里面,难怪麝姬搜身的时候没有摸出来,只是背部有一个被子弹砸出的凹坑。

    苍只是闭着眼不说话,手上不停,已将防弹衣脱了下来,站起来正要去洗澡,却被翠山行按回了床上。

    “小翠?”

    防弹衣是由高性能的纺织纤维所制,贴肉穿了那么久,闷热不透气,苍身上已经蒙了厚厚一层汗珠,和空气相接触后,热汗成了冷汗,从苍的后背慢慢的淌了下来。虽然挡住了子弹,然而弹头的冲击力依然有部分作用到了背上,是以被子弹砸到的地方同样凹了下去,月光照过来,依稀可见的淤紫,明显是内出血,想来,往后这几天,淤紫还会不断扩散。

    “到底是伤到了。”翠山行一阵心疼,手抚上他背,在淤紫的外围小心翼翼的摸着,轻轻问道,“其实很痛,对不对?”

    苍沉默了一下,突然睁开眼,转过身,热切的望着翠山行,声音轻轻的,却是答非所问:“小翠,先让我洗澡吧,这样很冷。”

    大冬天的,没电不能开空调,脱光了上衣坐在这儿,被身边人这样心疼着,心里确实很温暖,可是身上那实实在在的寒冷岂能忽视?

    “啊?”翠山行一楞,马上回过神来,知道他不惯于诉苦,是以故意叉开话题,于是立刻拿起床边的大浴巾往苍身上一披:“快去!”

    苍站起身,摸了摸他额头:“别多想了,跟当年那一枪比起来,真不算什么。”言毕,已经快步走进了浴室。

    当年那一枪!翠山行坐在床头,忍不住回想起了往事。

    当年阎魔旱魃和九祸被警察追捕,逃入霹雳大学,挟持了几个学生做人质,当时混战中,苍刺了九祸一剑,同时被阎魔旱魃开枪击中了右臂。子弹还是他给苍取了出来的,那是他生平做的第一个外科手术,当时他完全没有经验,胡乱摸索,而且身边还没有麻醉药……

    翠山行不禁闭上眼:那时苍惨白的脸色和鼓励的眼神,历历在目,此生难忘。

    苍洗完澡出来,窗帘已被拉上,惟有一丝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不见翠山行人影,只见被子高高鼓起,于是他便往床上躺去,果然,翠山行已经钻进了被子里。

    大概他太累先睡了,苍这样想着,在被窝里慢慢舒展开了身子,柔软的丝绵被实在是絮暖盈人,苍舒服的翻过身,抱住了翠山行,肌肤相贴,感觉他竟是已脱了个精光,微微有些吃惊:今天没有空调,他就这样子直接钻进被窝睡觉,一开始岂不是要冷死?想到此处,心生爱怜之意,正欲将他往怀中拥的更紧,翠山行却突然挣开他双臂,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师兄你先睡,我去洗澡。”

    “恩。”苍感觉怀中一空,有些失落,低低应了一声。

    浴室很快响起了水声,苍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突然想起翠山行极爱干净,从来不会不洗澡就睡觉,那么今晚何以要脱光了钻在被子里?

    是了,他是特意在给自己暖床!苍顿时心中雪亮,触动之余,手指开始在床单上轻轻的摩挲起来。

    翠山行从浴室出来后,裹着浴巾坐在床边慢慢的梳着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从后面慢慢的伸进他的头发里,在他的头皮上轻轻的摩挲着。

    “师兄你还不睡?”

    “你希望我睡着吗?”

    “你今天该很累了,而且刚才喝了不少酒。”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翠山行却知道现在自己肯定有些脸红。

    “你没醉,我也没醉。”

    翠山行笑了:“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不醉。”

    “但有时酒后往往更清醒。”

    “师兄你是有话要说吗?”

    “小翠……”苍欲言又止,手臂却已经伸出,从后面将翠山行拥在怀里。

    “师兄你说话从不吞吞吐吐。”

    果然是太过了解,一点点迟疑都瞒不过他。苍心中一动,将唇凑在翠山行的耳际,语气有些沉痛:“你有事瞒我。”

    “对不起,今天——”翠山行连忙接口道。

    苍突然将手指凑到了翠山行唇上,止住了他说话:“你听我说,我不是指今天你瞒着我去会九祸的事,我是指,这段日子你一直有事瞒我。你有心事,但不想告诉我,定然有你的原因,我也不好勉强。但像今晚那样,生死一线,万一不幸,不是生离死别,就是两个一起没了命,那么未说的话,未了心愿,都会是此生的遗憾。”

    “师兄,我知道你不太高兴——”

    “我有三件事的确不太高兴,第一,你有心事却瞒着我,第二,你独自去见九祸,第三,你给我挡子弹。后两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并不希望看到你为我死,但我没有立场责怪你。惟独第一件事,你为此白天魂不守舍,晚上睡不安稳,我很担心。”

    翠山行心中一酸,慢慢转过身,对着苍,努力微笑道:“师兄你不用再担心了,过了今晚,我的心事已经过去了。”

    “真的?”

    “当然。”

    “不许哄我。”

    “师兄你那么精明,我什么时候能哄住你啊?”

    苍一笑,一把将翠山行按倒在床上:“这可是你自己保证的!”

    “是,我保证。”翠山行有些羞涩的微微侧过头,心想,那位算命先生所说的血光之灾,应该指的就是今晚吧,总算安然渡过。

    于是苍低下头去,慢慢的吻过翠山行湿漉漉的长发,柔顺的眉眼,秀巧的鼻子,灼热的嘴唇,精致的锁骨……裹在他身上的浴巾顺着他白皙的肌肤一点一点滑落开来,被苍一把扯去。

    “小翠,幸好你没事。”黑暗中,翠山行听到苍的声音低低的回荡在自己耳边,动作却越发缠绵热烈,心中一颤,于是搂紧了苍的腰,微微颤抖着迎向他,激情未煺,很快,两个人在床上忘情的翻动起来,呼出的热气给彼此的肌肤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没有电的冬夜里,情热床自暖。

    少倾,黑暗中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地板好冷。”

    竟是两个人滚床单滚的太过忘我,一起翻下了床。

    一番缠绵后,依偎着睡去,到了凌晨三点左右,翠山行却又醒了过来。这些日子他总是睡不安稳,不知不觉,生物钟已经形成,这个时候总是会醒一次。不过今天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事令他难以成眠。于是闭了眼正欲再睡,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撑起身子又朝身边的人望去。

    苍的五官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即使不去触摸,也能感觉到那种令人安定的温度,还有那种淡而不绝的体香,满载着生命的温暖气息,一切,都是他熟悉之极却又眷恋之极的。

    异度集团的风波已经过去,只要还能相拥,相守,能在每次醒来的时候听到身边人的呼吸,看到对方的睡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于是,翠山行望了一会儿,竟然忍不住,凑到苍闭着的双眼上,小心翼翼的亲了一下,苍似乎睡的很死,呼吸平静,毫无反应,于是翠山行情不自禁之下,竟是亲个不停,从一开始的轻轻触碰变成了孩子般的吮吸。

    吸了一会儿,他居然觉得嘴里有点咸味,感到奇怪,于是又舔了一下,发现苍的眼角竟有些湿,好像是——眼泪?

    “师兄,我弄醒你了吗?”

    “恩。”黑暗中,翠山行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苍睁开眼望着他。

    “对不起,我把你眼睛弄的很难受?”

    “不是难受,我只是……突然觉得幸福。”

    第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就响个不停,还伴着急切的敲门声,翠山行揉了揉眼,裹上睡衣去开门,哗啦啦,一下子冲进来几十个记者,各种型号的相机摄像机对着他和还躺在床上的苍,闪光灯亮个不停。

    苍和翠山行还没回过神来,领头的一名男子已经走上前:“请问哪位是苍先生?”

    “我是。”苍一边说着,一边拉紧了被子,他现在身上一丝不挂,只好这样躺着。这些记者真是敬业到了无孔不入,简直可以告他们私闯民宅了。

    那名男子立刻走过来,将话筒伸到被窝前:“您好,我是都市新闻栏目的记者三口剑,听说您和翠山行先生这次帮助警方一举捣毁了‘异度魔界’黑社会集团,我想请您给广大市民谈谈事情的详细经过。”

    苍看了看三口剑,并不说话。大清早就被吵醒,还被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令他心里颇为不悦。

    “苍先生?”

    还是没声音。

    三口剑皱了皱眉,暗想:“老子这么早爬起来,早饭都没吃就来采访你,难道你还想耍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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