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跟我争》分卷阅读67

    盖里。

    他多希望在最相爱的那一刻,如果就在那刻死去的话,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或有晚归的山里人:“这不是郑家的小孙子么,现在天这么黑了,不会有客人来了,快回去罢。刚刚吓了我一大跳啊。”

    确实,阴渗渗的山路上,突兀的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纵然是有月色的夜晚,远远看去,看不真确让人胆寒。到近了看,才知道是个大活人,还是要吓一大跳的。

    或以为,是哪里出来的孤魂野鬼,拦在半道上,等待的自己的猎物。这样的传说总是在流传着,恐吓着人们的潜意思。

    郑文森忙站起身,说了好几遍对不住。

    但是待那乡亲走远而没入村庄之后,郑文森却又再次坐下,他绝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杜辉说会来的,他会来的……纵然是坐到天亮,也要一直等下去。

    v第83章v幽深的夜空,繁星点点。这寥无声息的静夜,月在中天穿云嬉戏。在这一切都暗淡的帷幕下,山体似宠然大物狰狞俯瞰着,两旁树木耸立象无数兀立的鬼魅,让人心生恐惧。

    纵然修了平整的水泥路,旁边还有样式新颖的路灯,可是一切尚在建设当中直通翠岩湖的新路,还未通电,都是无用之物。

    出租车司机一路开,一路上时不时的用眼瞄瞄人高马大的杜辉,最后路程仅到一半,人家便不干了,要立刻掉头走人。哪里会有正常人三更半夜,要去这么恐怖的地方。这黑灯瞎火的山村,路上没有一丝生气,而坐在后车座的杜辉面皮紧绷,神色严峻。他一心想着郑文森,哪里还会想到,有人竟然会浮想翩翩,把他当成了抢劫犯亦或是妖魔鬼怪……

    杜辉一再加钱,从最初的五十一直追加到三百块。天哪,这价钱都可以直达杭州了。

    纵然如此,他还是被撂在半路,出租车去意坚决,最终遁逃而去。

    哗啦啦的溪水之声,静夜里的虫鸣异动,四下黑漆漆一片,只觉幽深奇诡之极。是夜风很大,山风飒然。那声音如鼓如瑟,如虎如豹。杜辉孤零零站路中央,总觉得到处充盈着无数的魂魄,无数的怨念,阴森恐怖,直惊得他背后冷汗涔涔。

    然而他大步流星的朝前而去,最后竟然狂奔起来(吓死他了)。唯一令他克服恐惧的,是对郑文森的那颗狂热的心,没错,等一下看他不好好收拾他……郑文森,如果你没有说服我的理由,你死定了。

    水泥路再不济还能反射出淡淡的白光,还稍稍能看清前路,然而眼前是盘旋而上的山阶,狭窄而又破旧,两旁竹林夹道,遮天蔽日。纵然是白天艳阳高炽,而山道依旧清幽凉爽,难见日头,这夜晚只怕更深露重,山道湿滑……杜辉不由长叹。

    他轻轻拭去额上薄汗,打起万分的精神,瞪大眼,留心脚下,一步一步向山上行走。

    这样的经历,试问谁曾有过?

    这条道为什么越走越长,白天只用了十来分钟便到了,可现在杜辉却仿佛历经了几个世纪,黑暗而漫长。

    但是杜辉很快的停住了脚步。因为没有带眼镜的他在这深夜,根本无法分辩清楚,前面几步之远,那黑漆漆一团踞在山道中央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杜辉几近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想要以此充当照明物,看看那一团究竟是什么鬼怪。可是这汗湿的手心一时间竟捏拿不住。‘啪——’一声,手机掉落在石阶上,就此滚了下去。黑暗中也不知摔成几爿,亦不知掉落何处。

    那团黑影突然一动,仿佛熟睡的怪物就此惊觉,正要缓缓舒醒。

    杜辉心跳过百,只觉口干舌燥。他抑住内心的恐惧,壮起胆色,大喝道:“谁在哪里?”

    黑影竟缓缓坐直起来,化成人形,似也在观望一般。

    杜辉小心翼翼逼进一步,他眯起眼,想极力探究那神密的事物。

    谁想黑暗中竟听到颤抖的人声:“是谁……是不是村里的人啊?”显然对方也很害怕。

    只是这声音……

    “文森?”杜辉简直难以至信。

    那人影僵住了,但是紧接着站起来,以很快的速度冲下来,用力的搂住杜辉的脖子,那冲力几乎让两个人仰天栽下山阶去。

    亏得杜辉是一只脚踩在上阶一只脚踩在下阶,下盘稳当。

    “阿辉……阿辉是你么?”那盘踞在山道上的人显然正是郑文森。

    他一坐就是二个小时,最后听着沙沙的竹叶之声竟有几分睡意,就埋首于膝盖,闭目枯坐。

    此时听到杜辉的声音,仿佛九霄的天籁,喜悦的他难以自控。

    杜辉好不容易稳住两人的身形,如此近的距离,紧紧搂住他的那人熟悉的体味,让杜辉紧绷着肌肉放松了,高悬的那颗心也顿时放了下来。在虚惊一场之后,他只觉疲惫不堪。

    “文森,你怎么会坐在这里,你吓死我了。”

    “阿辉,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啊?”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秒都在煎熬,如此难耐。郑文森抱住杜辉,便是一刻也不想松手。两人几乎是同时问话。

    在这暗夜幽境,彼此的体温温暖着两颗不安的心。

    “我们先坐下来……我都快累死了。”杜辉拉着郑文森,两人在山阶上紧挨着坐下来。

    因为太过靠近,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幽暗之中,也许因为适合了黑暗,对方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杜辉将皮鞋脱下来扔在一旁,几年走的路加起来也没今天的多。犹其是还没有修好的碎石路,旁边还堆满了沙石,刚才跑的时候,差点摔倒差点崴了脚。

    他舒爽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那清新的空气中隐约的臭味,让郑文森好笑道:“山路不好走罢,晚上更不好走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杜辉伸直了腿,叹道:“那辆借来的越野,送去修理了。时间这么晚,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就坐计程车过来了,谁知半路上竟把我给扔下了。我只得一路跑过来。你看,我对你还不好啊?”

    郑文森凑得更近,也没见杜辉有什么异样,忙问道:“车子为什么会送去修理?不会是撞到了?”

    杜辉却想着,怎么跟朋友交代啊。大家关系这么好,朋友才把宝贝车子借给他,现如今在他手上仅仅半天,就几近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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