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何不从贼》分卷阅读17

    非歌终于开口道:“我同意。”

    铜雀和流觞不再辩了,少数服从多数,夜隐直接算作弃权。铜雀先前虽然反对,但一旦决定下来,便也不再提前话,只问道:“那少主,准备何时走,如何走?”

    “这正是我今天要和你们说的。”

    晏衡站了起来,缓缓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朝廷、苍崖山,我们也迁许城的事任何一方知道了,定然都会有所针对,为了先顺利在许城落脚,就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离开雒城的消息。”

    几人纷纷点头,开始思考可行的办法。流觞先道:“但是少主你也说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盯着,就算能天衣无缝走出雒城,但雒城一直没动静,总会引人怀疑。”

    “所以需要有动静。”晏衡道,“我打算,让非歌、铜雀还有流觞留下来,在雒城露面掩人耳目,夜隐和小谢和我一起去许城。”

    “不行!”

    “不行!”

    铜雀和流觞同时叫道。

    铜雀拍案而起:“这样少主太危险了,我坚决反对!何况,怎么能带那个家伙去?!”她指着小谢。

    流觞也道:“对啊,只带两个人,太危险了少主,把我也带上!”

    晏衡在大堂里来回踱步了片晌,道:“也行,那就夜隐流觞小谢和我一起走。”

    流觞这才点头,但铜雀还是不同意:“流觞和夜隐可行,姓谢的,我不放心。”

    小谢哼道:“有我在,你该放心死了才对。”

    非歌亦按住铜雀,道:“少安勿躁。”

    小谢的确是个异数,也是个极具杀伤力的武器。用的好了,杀敌不在话下,用不好了,兴许会害了自己。议事堂里的六个人,每个人都有每人的思量,流觞看来,小谢就是个和他一般大的少年,一朝被提拔重用难免心气儿高点,做事可能没有经验不知轻重,但有他和夜隐在呢,身手好就够了。

    铜雀是不信一个不了解的人的,不管他目前看来有没有害。但是除了小谢,一时之间还真的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选。非歌和晏衡的想法差不多,这个人无论有没有异心,反正心肯定不可能忠于十二楼,若以前真就是个无业游民还好办,若是别有所图或者其他势力派来的细作,无非就图金缕曲呗,早晚会露出马脚,在此之前,能利用,便利用。

    几人各怀心思,但最终总归是达成了一致。

    出城的时间定在三日后。

    晏衡有些疲累地回到座位里,捂着胸口咳了几声,非歌用眼神示意晏衡,让他想起那天提醒他的话,晏衡却无视了,说道:“散会吧。”

    几个人逐渐散了,非歌却留下,走过来对晏衡说:“此次东魏迁都,除了表面能看出的利益,我怀疑还有其他理由。”

    晏衡半眯着眼像在思考,嘴角抿出一个坚硬了弧度,低声道:“你也觉得吗。”

    非歌点头:“翟景也暗中窥伺搜寻《金缕曲》已久,如今你身负心法的消息传了出去,他至今却没有动作,反倒要去许城,我怀疑,许城亦出现残本的动向。”

    晏衡闭了闭眼:“没错,那很快就是炙手可热之地了。所以,我们要早点动身了,越早越好。”

    第10章 秉烛密会客(1)

    晏衡抱着小暖炉回了屋,一推门就看见自己床上已经坐着个无赖,也是见怪不怪,话都懒得说,假装没看见他,径自走到云纹木架旁脱下斗篷挂上,又点了熏香。

    小谢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哼着歌,嘴上还叼着根草叶子,把晏衡好好一间卧房躺出了大草原的感觉。

    他的铁剑随手放在桌子上,晏衡坐下后嫌弃地推开它,提过茶水给自己斟来解渴。但推了那么一下过后,晏衡不由注意到了这剑,重量比他想得要重,看上去平平无奇,可用在小谢手里的那天居然流光溢彩。

    晏衡难免对小谢勾起一丝好奇,带着些套话的兴致,问道:“这剑是你的么?”

    “是啊。”小谢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道,“比武拿了第一赢来的,怎么样,我厉害不?”

    “是小擂台吧,彩头看起来这么廉价。”晏衡又偷瞄了铁剑几眼,觉得那天可能还是看走眼了,是剑式花招太华丽把剑衬托的。

    “瞎说,这剑可是大师铸造的,当今世上独一无二呢,你小瞧它它会生气的。”小谢从手里扔了一把狗尾巴草过去,砸到了晏衡肩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把地上整的乱七八糟,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闲得无聊拔这些回来玩。

    晏衡拂了拂肩上的碎屑,道:“我屋子后面的狗尾巴草每一根也都是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拔了它们,它们也生气。”

    小谢笑眯眯道:“那怎会?他们落到晏楼主的香肩上,真是三生有幸。”

    晏衡懒得跟他继续贫,接着问道:“那你是几岁学的剑,可有派过师门,或者师从哪位江湖高手?”

    小谢好像被这话题问得来劲了,一个打挺翻坐起来,兴冲冲道:“实不相瞒,我可真是个小天才,三岁就会拿剑,六岁就能自己耍把式了,师父嘛……天下高手都是我师父,我对剑术过目不忘,融百家之长,取……”

    “行了行了行了,”晏衡摆摆手,“吹吹就得了,过了就不好了。人探丸借客的话本都不敢这么写的。”

    小谢道:“怎么,你不信啊?”他跳下床窜到晏衡对面,撑着桌子扒到他眼前说,“我真是个天才,我爹我娘我们全村人都这么说呢。”

    晏衡往后仰避过他的热忱:“好好好我信我信,你赶紧过去别凑这么近。”

    小谢安稳坐到椅子上坐直身体,晏衡又补刀道:“不过你得小心啊,天才都是早逝早衰的,伤仲永啊。”

    小谢呸道:“你少咒我。”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撇撇嘴说:“别说,其实你说的还挺对。这就是天妒英才吧?”

    晏衡刚想嘲他一句,又听他忽地怅怅然说了一句:

    “早逝也不差,像昙花一样嘛,只留下绚烂的记忆在世间,谁都忘不了。至于泯然众人矣,其实也是十分好的结局了。最可怕的是云泥之别,从云端坠入地狱,活得像只蝼蚁,却比蝼蚁还可怜,还不如早早死了,或是一开始就没活过。”

    一个向来顽劣的人突然说出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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