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何不从贼》分卷阅读47

    影现了形,踉踉跄跄的,看见他们以后,速度也慢了下来。

    晏衡直接迎着他跑了出去。

    那个人看见晏衡冲他跑来,像是笑了一下,身子却往前倒。晏衡吓到了,跃过去一把接住了他。

    “谢无秋!”晏衡撑起他的肩,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样?”

    “嗯,没事。”他说。

    晏衡本想把他扶直,却不小心蹭到他身前伤口,惹得他“嘶”了一声,晏衡一惊,这才发现他胸口大片的伤和血:“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别叫那么大声,我不要面子的吗?”谢无秋捏了捏他的脸,“没事,看着吓人而已。秦老贼肯定伤得比我重多了。”

    “没事你走路走成这样子?”

    “我这是饿的,头晕,打架多费体力啊,一天没吃饭了,能有劲吗。”谢无秋干脆歪倒在晏衡肩上,吊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表哥背我?”

    “谁是你表哥???我看你是晕了头了。”清脆的少年音突然插进两人的谈话中,流觞追着晏衡跑了过来,一把搡开谢无秋,“脸真大,要我们少主背你?厉害死你了啊?”

    谢无秋被他搡地闷哼了一声,吓得晏衡赶紧上前搀扶住他,责备地看向流觞:“你别下手这么重,他受伤了。”

    流觞瞪大了眼睛看晏衡,见他像护食的母鸡似的护着谢无秋,一时有种失了宠般的委屈感,气鼓鼓地指着谢无秋:“你装,你继续装。”

    “他没装,真的受伤了,你没看都是血吗。他方才是和秦端阳交手了啊。”晏衡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扶着谢无秋,安慰地顺了顺他后背。

    谢无秋又“虚弱地”把头靠进了晏衡颈窝,然后对流觞做了个鬼脸。

    流觞:……气哭!

    第29章 八字藏真秘(1)

    当然最后谢无秋没有那么不要脸的让晏衡背他,但依然是十分不要脸的贴靠着晏衡,让他把他一路小心扶着回了狂雨楼。

    非歌和铜雀在门口相迎,见晏衡怀里抱着个人,正是那个小谢,非歌表情没什么变化,铜雀脸上时阴时晴的,神色变了几变。

    铜雀先嘲道:“怎么,这位是腿脚不好,自己不会走路吗?”

    晏衡道:“好啦,你们别再说他了,这次能顺利离开苍崖山多亏了他了。”

    铜雀只好抿嘴不谈。

    非歌道:“顺利回来就好,先回房歇息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说。”

    晏衡点点头,略一犹豫,道:“非歌铜雀,你们俩一会儿来我房里。”

    谢无秋得寸进尺地在晏衡耳边吹气:“我也要去你房里。”

    晏衡偏了下头,把他推给了流觞:“给他安排个屋子去。”

    “不嘛。”谢无秋道,“把我安排到你屋里就好。”

    晏衡对谢无秋难得的好脾气,耐心劝道:“别闹了,你都受伤了,快去好好休息吧,啊?”

    流觞瞪着眼珠,几乎要把谢无秋瞪穿。他听出这语气明明是晏衡平日里哄他才用的,不过他可没姓谢的这么不要脸!铜雀也几度欲发作,碍于晏衡一直好言好语的,才没有打断他们。

    谢无秋在晏衡肩上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直起身子,流觞想过来扶他,却被他拿手隔开,像个没事人儿一样自己走了出去,一点没有刚才伤得要死不活的样子。

    流觞气恼地跟上去:“喂,往哪儿走啊你。”

    谢无秋:“晏衡住哪儿?我住他旁边。”

    流觞:“想得美!!”

    “还行吧。”谢无秋道,“你不说我自己找了?”

    流觞:……想打人!!

    另一头晏衡进了屋子,丝毫不知道流觞那边已经要气哭了。他忧心忡忡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踟躇了许久,才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册来,摊开在非歌和铜雀面前。

    “金缕曲?!”铜雀惊呼,“少主从何处得来?”

    晏衡叹了口气,把这一个多月从雒城到许都、进苍崖、去东山的事大致讲给了他们听,也把在流匪山寨里发现杏林遗迹、进隧道看见斗室中的壁画告诉了他们。

    这些事铜雀虽然也急着知道,但她和非歌都本想着让晏衡先休息,明天再讲,但晏衡似乎有心事急着说,故而他们也耐心听了下去。

    说到壁画上那奇怪的一幕时,铜雀也诧异不已:“少主是说,那个祭子在赎命阵法中痊愈了?”

    非歌亦皱眉:“怎么可能?祭子血尽,必死无疑,即便赎命阵能逆施,阵中必有一人牺牲。怎会是两人都活着?”

    晏衡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想那壁画一定没有画完,后半部分才是真相。但光看前面,赎命阵,真的是个救人的阵法么?那为什么杏林谷的人还不许它出世呢?”

    两死士皆沉吟不语。

    其实还有一点晏衡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太过奇谲,壁画上身有咒印的是施用者,但被“赎命”的看起来却是祭子,就好像,那个女人,在倒用金缕曲自我献祭一般。

    晏衡思考了片刻无果,叹了声气,又道:“以前爹和我说,《金缕曲》有上下两部,我一直以为两本都是心法,但现在看来,上部是心法,下部,很可能才是赎命阵的阵法。唯有心法与阵法同时习得,才能掌握真正的金缕曲。”

    非歌忖道:“我追查杏林遗迹已久,除去汜水关,连最南边都曾涉足,却依然无所获。师仪镜死后,杏林谷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晏衡忽然想起昭平那日在平府密室和他说的,据宫中秘典记载,杏林谷最后出现的地方,很可能是漠北。

    他刚想开口提醒非歌,却忽然感到心口一悸,登时弯下了腰。

    两人失色去扶他,铜雀叫道:“少主!怎么回事?是……金缕曲又发作了?”

    晏衡捂着心口痉挛了好一会儿,在非歌和铜雀两人共同输送内力的情况下,才渐渐缓过气来。他接来铜雀递过的热水抿了一口,叹息道:“是,也不是。我今晚叫你们来,就是想说这个。”

    竟然不是壁画?铜雀蹙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心法完本,和晏家留传下来的那残本相比……”晏衡眯起眼来,搜肠刮肚了好半天,却只找出了一个词,“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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