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何不从贼》分卷阅读54

    眼,似也有意外。

    铜雀俯下身抱起少女,走到门口时谢无秋还站在原地,她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晏衡打断:“你先去,我有几句话问他。”

    铜雀走后,谢无秋颇有兴致地看向晏衡:“晏少楼主想问些什么呢?”

    晏衡静静看着他,也不急着开口,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布来轻轻擦拭手上和针上的血迹。他擦的认真,眼神却像在思考些什么,无形中带给谢无秋一点压力。

    谢无秋绕过桌子坐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问是不问了?”

    带血的绢布被晏衡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滑到谢无秋眼底。晏衡抬起头来,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谢无秋一挑眉,心底尽是狐疑。只见晏衡慢慢走近了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搭在了他的小臂上,正如方才那般。不过这一次不是什么威胁,他只是在轻轻摩挲着那处。

    谢无秋乜了一眼,面色不变:“怎么?”

    “上次的伤怎么样了?”晏衡问。

    “好着呢。”

    “哦,那就好。”晏衡点点头,状似无意地,“对了,我记着你手臂上有处刀伤,看着不像新添的?”

    “是旧伤。”

    “哦。”晏衡收回了手,低垂着眼帘,突然道:“‘杏林遗术,五代而绝’,这八字预言,果真是你从石壁上看来的,不是从别处看到拿来蒙我的?”

    谢无秋冷嗤一声:“蒙你有什么好处?晏楼上,这话我不是第一次说,你既又提了,我就再和你说一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道理你比我懂吧?”

    晏衡笑容满满道:“自然。我怎是疑你呢?不过是我啰嗦,爱多问几句。谢少侠多多包涵?”

    谢无秋勾着唇斜睨着他:“不敢。”

    “那我就再啰嗦一句,”晏衡仍笑着,眼也不眨地盯着谢无秋,“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呢?”

    谢无秋表情没什么转变:“儿时贪玩,被毒蛇咬伤,秦端阳为了防止我毒素扩散当机立断一刀割了肉,故而留了疤。”

    “哦。”晏衡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慢慢点了点头,继而有几分揶揄地笑道,“你师父过去也待你不薄嘛?”

    谢无秋眯起眼来,露出几分危险的神色。

    “这一刀剜的这么深,定是条剧毒之蛇了,不知长什么样?”晏衡摆出一副求教的好奇姿态。

    “金钱白花纹,圆头高脊,确实是条剧毒蛇。”

    “是么。”晏衡意味不明的笑了,“你记性可真不错,那么多年前的事了,细节还记得这么清楚。”

    谢无秋用舌尖舔了舔牙齿,随即站起身来:“问完了?问完我就走了。”他跨过椅子,振了振衣袍,朝门口走去。

    “慢着。”

    晏衡看着他逆光的背影,渐渐敛了笑容:“还有最后一事。”

    榆木矮桌上,一只价钱不菲的白釉秘色瓷六方瓶被晏衡眼也不眨的推了下去,“喀嚓”一声脆响,摔了粉碎。

    ***

    “你是说他没能完成赎命阵?”

    “是,我推门进去时,少主就倒在地上,那祭子还活着,咒印已经浮出来了,可是少主体内逆转的真气一分没少。”

    铜雀拧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复述。

    “非歌,你说怎么会这样?”

    “祭子呢,审过吗。”

    “没有,昏过去了,人是我挑的,早就排查过不可能有问题。”

    “不可大意。人呢,我去审。你和流觞先过去看看小衡。”

    “好。人就关在地牢。”

    非歌扭头往地牢的方向去了,铜雀心神不属地重重叹了口气。方才他们两说话,流觞一直没敢插嘴,这会儿才怯怯捣了捣铜雀:“你说,从苍崖山拿回来的那本《金缕曲》,是真的吗?自从少主练了它,情况好像越来越糟?少主不会、不会出什么事吧?”

    “乌鸦嘴。”铜雀凶瞪了他一眼。流觞只好委屈地闭上了嘴。

    两人快步赶到晏衡卧房时,只见晏衡一个人披着斗篷站在门前,呆呆望着颗干秃的杏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主,怎么在外面站着?回头受风着凉了,快进屋去!”铜雀心急火燎跑过去把他唤回了神。

    晏衡看到来人,微微一叹:“都说了别把我当个瓷人儿,吹吹风没什么的。”他无奈地挣扎了一句,还是被铜雀勒索着推回了屋里。

    铜雀把晏衡按在椅子上,给他斟了热茶,流觞已在一边迫不急待追问:“少主,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阵法会中断?以前从来没出过事啊!”

    晏衡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慢慢喝了口茶。铜雀和流觞都面带焦急的望着他,可他像毫无所觉,怔然望着地面,过了许久,才缓缓闭了双目,换了口气。待他重新睁开眼时,那眼瞳中终于又是一片清明了。

    晏衡看了看座下的两人,从袖中取出一本书来摊放在桌上。

    正是那半部《金缕曲》。

    “我怀疑,这书是假的。”

    铜雀眼神一凛,流觞立即窜了起来:“我就说!自从少主你练过它就开始出事,一定是书的问题!”

    “可是,”铜雀沉思道,“少主你说过,这书和晏家的残本有许多重合的部分,若说是假的,那些又如何解释?怎么偏偏残缺的部分是假的?”

    流觞听了一愣,定定看着晏衡,然而晏衡没有说话,似在给他们时间思考。

    流觞左看看铜雀,又看看晏衡,又低头看看那书,仔细一忖,忽然道:“少主是说……这、这假书,乃是人为?是刻意针对你造的假?!”

    铜雀沉声道:“必是如此。而且,那人一定是咱们身边的人,是知道晏家残本的人。”

    流觞吓住了:“知道那个的人,不就是咱们几个么?怎么可能啊?”他怯怯地看向晏衡,仿佛在恳求晏衡说句话解释一下。

    晏衡平静地回视他,依旧一个字也没有说。

    “流觞,你忘了,除了咱们几个,还有一个人呢。”铜雀咬牙道,“谢、无、秋!”

    “他?”流觞怔然,“可是,他哪知道……”

    “他有那么多接近少主的机会,还有什么不能知道!”铜雀恨恨道,“我早知道他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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