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歌一边整理换装一边和他们核对流程,然后坐到镜子前面由小榄打理头发妆容。两年过去,小榄就算转行了手艺也没有丢,还愈见进步。化完妆之后,池南歌赞赏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然后他站到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
白衬衫,黑礼服,腿长腰细。最简单却又最经典的一款,池南歌握了一下拳:“帅的!”
然后他拿着流程递过来早上刚摘采过来的捧花,确认了自己的物品,朝着身后大喊一声:“走,出发!结婚啦结婚啦!”
众人哈哈大笑,涌出门外,坐车朝婚礼场地而去。
裴轶在扣手表,他有很多的选择,却始终钟爱池南歌送给他的那一款寂静之森。等到他把领结戴上,小鹿敲门进来:“爸爸,他们到了。”
对儿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裴轶替小鹿整理了一下衣服:“陪爸爸下去?”
小鹿看着爸爸,抬手就给爸爸一个拥抱。
“好孩子,”裴轶拍拍儿子的肩膀,“爸爸今天很高兴,祝福我们吧。”
小鹿在爸爸怀里点点头,然后退出来替爸爸拉了拉西装外套,说:“走啦,不要叫池爸爸等太久。”
婚礼的场地设置在森林的空地里。草坪清新,不知名的小花开放,旁边是参天的树木。林荫里很凉爽,光线又十分柔美。为了确保两个新郎的第一眼,其他人全都在场地之中等着。而裴轶就站在红毯的一个转角处,在一棵松木下,手捧着花束等着池南歌到来。
他听到车子靠近熄火的声音,听到车上人陆陆续续下车的声音。听到人们看到他已经站在此处等候,发出善意的哄笑声。看到池玖笑着跑过他的身边,牵着小鹿走到后面,举起手机准备拍下他们的反应。然后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都站起来,准备拍照录像。
裴轶忍不住笑起来,问:“可以转身了吗?”
池南歌焦急的声音立马响起来:“等会儿等会儿,我还没准备好!”
裴轶看不到,但是他能想象出池南歌的样子。没有催促,依旧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珍惜婚礼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是等待在裴轶看来也是珍贵且独一无二的。
终于,池南歌做好准备了。他略调整了一下呼吸,刚想说可以转身了。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发紧,愣是咳了一声才说:“好,好了。”
下一秒,裴轶应声转身。
远处是夏日的雪山,茂密幽静的森林,细听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在亲友们祝福的眼神里,他们在红毯面前相望。池南歌知道,自己只要向前一步,就代表着另一段人生的开启。他期待已久且已经做好准备——
他抬起脚想上前,没想到裴轶先动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走到了二人的中心点。
裴轶激动无比,他在看到池南歌的第一眼,眼眶中就已经蓄泪。他注视着池南歌,只能看到池南歌,并且怎么也看不够。他沙哑着嗓子动情地说:“我本来……准备很多夸赞的话,可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小南,我……”
池南歌也很激动,他的一颗心都要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手都在抖。他勉强着说:“嗯,我们现在,应该,应该交换捧花。”
他已经僵住了,全都是刚才被流程耳提面命过的步骤,全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也亏得他能记得牢,而不是脑子一片空白。
裴轶笑出声来,将眼泪收了回去。他现在很想吻自己的爱人,但好歹忍住了。伸手把自己的捧花和池南歌做了一个交换,然后伸出手来。池南歌深吸一口气,把手搭了上去。
他们没有弄父母陪着走红毯那一套。是因为实在不想难为保守的父母在红毯上不知所措的僵硬着走完。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成年多年,走过这一程无需再有陪伴。更也因为两边坐着的亲人朋友,是你生命中美好的景色,但最后陪自己走到人生尽头的,是身边手挽着手的爱人。
裴轶和池南歌手拉着手,接受着亲友们的祝福,一步一步走向仪式台。在宣誓之前,两个人都有一番话要和对方说。
池南歌要求先说,他说:“等裴轶讲完,我大概就只记得哭了,还是我先讲吧。”
主婚人笑着把话筒递给了他。
池南歌清了一下嗓子,从西装里取出一封精心叠好的信,展开说道:“在我决定相你求婚之前,好,我知道,没错其实是裴轶先求的。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再求一次,让他感受到我的爱。”
下面的人都笑开了,鼓起掌来。
“在我决定求婚之前,我就已经在写这封信了。写了大概九张,都觉得不够完美。直到昨天晚上临睡前,我才完成它,你肯定不知道,”池南歌朝裴轶眨眨眼,给了他一个“你猜不到吧”狡猾的眼神。
“但即便它已经完成,我觉得依旧不能表达出我十分之一的心情。亲爱的裴先生,哦,还有旁边的小裴先生。我第一次遇见你们的时候,遇见的是善意。或许就是这份善意促成了我们感情的起点。在这份感情,如果一定要寻找一个功臣,那一定是你,裴轶。”
“随后的种种,都是你带着我走出困境,寻获珍宝。你的尊重与温柔,成就了我的日后。按理来说,应该是我步步沦陷。但谁叫我们就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当然,最大的原因是我太帅!哈哈哈,好好好,我知道这很不要脸,你们别笑啊,我害羞了啊!”
他朝着下面的人挥着手,脸蛋红红的。
直到笑声过去,他继续看着裴轶说:“我没有想到自己在收获了那么多你的善意温柔和帮助后,还能收获一份真挚的,独一无二的感情。很多人都说我运气好,不过在遭遇有些事情之后,我对这个说法抱有过怀疑。但遇到你,我信了这句话。
我的运气真的非常非常好,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好了!否则他们怎么遇不到你呢?裴轶,我想对你说:我爱你。这句话我说了很多次,但现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表达我对你真挚的感情。只有,我爱你……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一直,不断地和你说这句话。希望你不要厌烦我,哦不,哪怕你厌烦了,我也会说的,你不要想跑。”
他朝裴轶眨眨眼,眼睛里有嚣张的小星星。
“这是我的誓言,也是一个预告。裴先生,我请求预定你未来的时间与我一起去欣赏这个世界,去充实我们的人生。我会成为你忠实的丈夫,真诚的朋友,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它独一无二,至死不渝。”
所有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为他的真挚而鼓掌。裴轶在掌声之中接过话筒,笑着说:“我后悔了,我应该把自己的话写得再短一点。”
这样我就好快一点吻你了。
听出他的潜台词,大伙儿又是笑,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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