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纪译就接到了林喻的电话。
“小纪老师!!!我在岳木场这边!你快点过来吧!”
岳木场在岳麓山脚下,是两条街和中间一片儿街区的统称。酒吧,ktv,摇吧,gay bar,穿插其间,分散而密集。城市愈大,愈容易把糜烂装点的繁华,纸醉金迷都被矫饰出了上流的气味。岳木场就是桐城不夜喧哗,流光绚烂的集中所在。
纪译皱眉问他:“岳木场?你下课不回家,去那儿干嘛?”
“郑沛阳啊!我看见郑沛阳了!”
出租车停在了岳木场最大的酒吧门口,纪译来不及等司机找他零钱,匆匆打开车门,一下去就被酒吧招牌上的灯光照晃了眼。
酒吧门口停着一溜的跑车,纪译从头望到尾,再从后望到头,然后拨了林喻的电话:“你人呢?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一个人进去了?”
“后门后门。小纪老师,快来后门。”
纪译穿过右边的巷子,终于在酒吧后门的垃圾桶旁边找到了林喻,气一下子不知道往哪儿撒:“你蹲这种角落里,是在等我还是在装变态?”
站起来把纪译也拉进了黑魆魆的角落里,林喻指指酒吧后门旁边一扇独立的铁门,说:“郑沛阳刚从这儿进去了。”
纪译朝那个方向望了眼,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这家酒吧只有前面被装点的漂亮,后门这儿脏乱不堪,像是布料被染透了的背面,污渍垢面,散了一地的空酒瓶子。
“小纪老师,怎么办啊。郑沛阳这两天,好像一放学来就是来的这儿,还不走正门,会不会被骗了啊?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强迫他来这里上班,不然就对他身边的人下手?!或者是哪个老板看上了郑沛阳的脸,把他拐到这里,然后…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还答应了他姑妈要好好照顾他的,现在怎么办?”
林喻越说越离谱,纪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他不相信郑沛阳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见林喻神色紧张,他更不敢告诉他,这儿好像还是家gay bar。
纪译问他:“你只是看见了他走进去,没看见他和谁一起吧?进去多久了?”
林喻点点头,说:“快半个小时了吧。”
“等下我去敲门,要是进去了,你在外面给我看着时间。如果超过十分钟我还没出来,”纪译握了握林喻的手腕,“你就跑到大马路上,去报警。”
走到铁门前,纪译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很安静,伸手轻轻一叩,门竟然没有上锁。他转身朝林喻比了个ok,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里黑魆魆的,只能瞧见一段楼梯,二楼的光线隐约地打在阶梯上。纪译蹑手蹑脚地踩着楼梯朝上走,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咔咔声。没等他迈上几步台阶,就闯进了二楼明亮的灯光里。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屋子里没有闪烁晃眼的霓虹和炸人耳膜的音乐,只有一盏炙亮的白炽灯打在头顶。房间中间是个巨大的会议桌,桌角一块显示屏,正在播着今日新闻。窗边是巨大的木质沙发,穿着校服的郑沛阳,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膝盖上的书。
郑沛阳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小纪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纪译:“……你怎么在这儿?”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出了一位身姿窈窕的女人。她肩上披着枣色披肩,杏眼红唇,眼波流转,自带美艳气场。
郑沛阳合上书站起来,对着女人说:“姑姑,这是我们班上的小纪老师。”
郑姨把纪译和郑沛阳送下了楼。
小纪老师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沛阳的姑姑,我不是针对你啊。我只是刚好看见他一个人走进你这里,担心他会不会出事儿,就跟着进来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哎小纪老师,你也喊我郑姨好了,不用这么客气。你刚进来第一眼,我还以为你是我们沛阳的同学呢,我想哪有这么年轻的老师。”
“好的,不过郑姨,”纪译还是问道,“您为什么会带郑沛阳来这儿啊?”
郑姨捋起自己鬓边的一缕碎发,露出了手腕上的彩色刺青,笑着说:“我啊,我是这儿的老板。”
后门的巷子里此刻安静得如同深夜,本来等在门外的身影也不见了,一片漆黑里的萧索。
郑姨牵着郑沛阳的手说:“你下次记得带着林喻一起来看我呀,我好久没见到他了,可惦记了。”
郑沛阳正转头面朝着街角的方向,沉声道:“不用下次,今天就可以。”
林喻的身影从刚才的垃圾桶旁边,慢慢地挪了出来,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害羞地喊道:“郑姨。”
郑姨一手揽了一个,要亲自把林喻他们送回家。她问纪译要不要一起搭车回去,纪译摇摇头婉拒了,郑姨也没再勉强。三个人走远之前,林喻回头楚楚可怜地看了眼纪译。
纪译面无表情,甚至想和他翻个白眼。
今天晚上乌云厚重,巷子里的月色昏暗。
纪译正打算离开,有人打开了后门,脚步凌乱地从酒吧里面走出来。壁垒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翻涌的音乐从酒吧里面泻出来,在后巷里冲撞。
走出来的男人混身酒味,显然是喝多了,嘴里喃喃不停,纪译侧过身子给他让路。男人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搭住了纪译的肩膀:“宝贝儿,原来你在这里啊。”
纪译被酒气熏得一个激灵,一把挣开男人黏腻的怀抱。他边往巷口退,边稳住气息道:“你认错人了。”
男人不依不挠,上来就揽纪译的腰,没揽到,伸手狠狠抓了把纪译的肩膀:“宝贝儿你说什么啊,你不是在这儿等我很久了吗?还装什么啊?”
他比纪译高整整一个头,健壮的肌肉从短袖下面顶起形状。纪译被他锢住了肩膀,抓到墙边,困在了手臂和墙之间。
纪译只感觉胃里一阵恶心,忍住想吐的冲动,把手搭在肌肉男的手腕上。“我是说,你真的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他一抬膝盖,腿折成直角,狠狠地撞向了男人的胯下。男人嗷地一声吃痛,放开了纪译的肩膀。
纪译转身朝着巷口,拔腿就跑。
身后一阵啪啦的响动,他来不及回头,只顾着向前跑。肩上突然一阵剧痛,纪译捂住胳膊回头,只见那男人举着一个不知哪儿拣来的空酒瓶,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大概是喝晕了找不着准头,男人这一打只是斜斜砸在了锁骨只上,没有打破皮肉,但狠劲儿使得大,疼得纪译半边胳膊发麻。
昏暗的灯光里,看不清男人的脸,只听到他嘴里低声咒骂个不停。纪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张,盘算着怎么对准对方裆下再来一次稳准狠。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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