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脱发吗?”白阮瞪大眼睛望着蒲公英似的郎靖风。
郎靖风的狼脸上隐隐泛起不满,用湿润的鼻头拱着白阮的手,轻声叫唤:“嗷呜,嗷呜。”
不脱发,这是夏季换毛。
“听不懂。”白阮说着,伸手在狼脑袋上揪了一下,又轻松揪下一撮毛。
明知狼毛掉得多与人形的头发多寡没有联系,白阮却仍然很坏地假装关切道:“头上的毛也掉这么厉害?换毛季你人形会斑秃吗?”
郎靖风蹭地站起来,焦躁不安地在白阮面前踱着步子,引颈长嗥试图解释:“嗷嗷嗷嗷呜——”
然而白阮已经在用帅惜秃的眼神看他了,还不住啧啧摇头:“秃就秃了,反正只是换毛季才秃一秃,你这个年龄和身份本来也不该过分在意外表的丑与美……”
郎靖风狼眼微微一眯,忽然回过味儿——兔子夏天也换毛,白阮不可能不知道脱毛与脱发没关系,这是逗着他玩儿呢。
“嗷呜!”郎靖风心里一甜,霍地起身,躁动地飞扑向白阮,在白阮真慌乱的叫声中一头埋进白阮小腹狠狠吸了几口气,又仗着自己是狼形,视觉效果不像耍流氓,伸着舌头在白阮细嫩的面颊与颈部飞快舔了几记。
成年狼妖力量惊人,白阮被郎靖风按在藤椅上狂吸滥舔,完全反抗不能,大声呼救:“师父!师父!”
“可以开始了。”云真向一兔一狼投去一瞥。
“小两口正亲热着呢。”原本正打算叫郎靖风过来的云清笑吟吟地摆摆手,“施完法那狼崽儿就得半个月才能长回这么大了,给他们一分钟。”
十分善解人意!
于是一分钟后,被郎靖风欺负得不成样子的白阮从藤椅上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系衣扣,抹着脖子与锁骨上的口水,便宜占尽的郎靖风则欢快地摇着尾巴跑向阵中心。
施术开始,郎靖风坐在阵眼中央,云清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不停,云真则站在他身后,举着一把宛如小型凉亭的大伞把云清从头到脚笼在阴凉中。
随云清吟诵不断,贴在地上用以完善阵法的大批符篆从法阵最外沿开始渐次朝阵中心亮起,地面上赤红如血的线条也随之由外向内泛起光芒,越靠近阵中心,颜料与符篆亮起的速度越快,如同冥冥中无形的引线被点燃。
忽然,阵中心的郎靖风整个被灼目的光亮吞没了,紧接着,他的形状开始发生变化,如同一尊被加热至熔点的狼的雕塑……
几秒种后,光芒消散,满地符篆灰飞烟灭,地上赤红的颜料也呈现出一种灰烬般死气沉沉的暗色,阵中心,一只还没有泰迪大的小奶狼正焦急地左右张望着。
寻常小狼崽儿的外形往往没有专门被培育来取悦人类的宠物犬幼崽可爱,然而,作为头狼的后代郎靖风基因极好——毕竟能被头狼选中的母狼和能被郎倩选中的公狼都是狼群中的佼佼者,故而郎靖风的幼狼形态颜值远远超过普通的幼狼。
一身丰密细软的狼毛让他看起来像个银灰色的小毛球,两枚三角形的耳朵精精神神地立着,一双隐隐泛着幽绿的黑眼睛又圆又亮,屁股后面还耷拉着一根短厥厥的小尾巴,四只胖嘟嘟的狼爪按在被太阳烤炙得发烫的石板上,因为幼狼爪垫娇嫩不禁烫,四只小爪子还不断交替着抬起落下。
小奶狼张开嘴,露出一排细细白白的乳牙,发出一声幼嫩的狼嗥:“嗷呜?”
成了吗?
“成了。”云清拍拍手,脸上满是得意,冲站在阵边观望的白阮招手,“跳跳来,把你家狼抱走。”
这个返老还童残术暂时改变的只是身体,不会影响被施术者的心智与记忆,见白阮朝阵中心走来,郎靖风也撒开四条短腿儿朝白阮飞奔而去,边跑边奶里奶气地嗥:“嗷呜!嗷呜嗷呜!”
白阮对小动物缺乏抵抗力,被奔向自己的小奶狼萌得肝颤,加上郎靖风这外形确实太迷惑人,所以白阮一时间完全无法在这毫无威胁的小奶狼与片刻前把自己按在身下连闻带舔的健壮公狼之间建立等式,俯身一把捞起郎靖风把他搂进怀里。
郎靖风也乐得装小崽子,后腿蹬着白阮的手臂,两只前脚搭着白阮的锁骨,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欢快地舔着白阮的脸,趁机偷了不知多少个亲亲。
“哈哈,行了行了。”白阮被那小细舌头舔弄得又痒又想笑,安抚小狗似的抚摸着郎靖风的背,却是没怎么躲,直到郎靖风蹬鼻子上脸开始舔他的嘴唇,白阮才双手抓住郎靖风把他高高举起,强迫自己对这团毛绒绒的小萌物摆出严肃脸,凶巴巴道,“你差不多得了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谁。”
“嗷呜……”郎靖风细细地叫了一声,短厥厥的尾巴和耳朵尖儿一起蔫蔫地耷拉下来,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白阮,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阮不禁向云清确认道:“……师父,他的心智和记忆都没变吧?”
云清看着两个小辈,满脸姨父笑:“没变,放心吧。”
“不许舔我嘴和脖子。”白阮对小奶狼约法三章,“听见没?”
郎靖风无辜地睁圆眼睛,一歪头:“嗷呜?”
“还装!”白阮把幼小的郎靖风无情地揉搓了一气作为惩罚!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好堂而皇之地亮在外面,白阮把郎靖风放进事先准备好的航空箱,又叫了车。他本来想在走之前帮云清把地上的法阵擦干净,可云清表示下场雨就冲干净了不用擦,白阮便从善如流,拎着航空箱上了车。
白阮坐在车后排,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叔,不搭话也不往后张望。郎靖风闲不住,用毛绒绒的脑门儿顶着航空箱门,哼哼唧唧地要出来。见白阮不理,郎靖风便用乳牙咯吱咯吱地磕起笼门上的金属条,那声音听得人牙酸。
白阮无奈,怕郎靖风把牙磕疼了,打开小门放他出来。笼门一开,郎靖风咻地跳上白阮大腿,一脸软萌无害地蹲坐在白阮大腿根与小腹之间,貌似不经意地用小肉爪往身下一按。
“郎靖风!你要不要脸!?”白阮抓着郎靖风后背把他拎起来晃了晃。
郎靖风狂飙外语:“呜……汪!汪汪汪!”
司机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开腔道:“你家这狗名起的像个人似的。”
白阮打着哈哈敷衍了两句,随即威胁地瞪了郎靖风一眼,把他抱在怀里,郎靖风心满意足地磨蹭着白阮单薄的胸肌,觉得这奶狼变得真是太值了。
临下车,白阮把郎靖风塞回航空箱,拎着进公寓,回到家里。
“你现在能变回人形吗?”白阮开笼放狼,小奶狼吧嗒吧嗒地跑出来,人立而起,用两只前脚抱住白阮小腿,似乎这一路上还没腻歪够。
白阮蹲下身,在郎靖风幼小的身体上拨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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