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辅房遗爱》分卷阅读33

    也握了一柄短匕,即将送至那人颈侧。

    黑衣人勉强一闪, 下意识格挡了一下, 右臂却被匕首割伤,鲜血呲的一下冒出。

    房遗爱面容冷酷, 眼里却暗冒怒火。

    若不是有人打岔,刚刚对方以为得手时, 他这只匕首定然会割开他的喉咙——黑衣人此时已然送命。

    此时受伤的刺客眼见不好, 他竟然不等房遗爱和陈慕之反应,趁着夜色,几个纵身便消失了。

    来英雄救美的陈慕之挥手,身后立刻有两人追了过去。

    “陈太史?”房遗爱收了剑和匕首,凝神看是身着一袭朱紫红袍的陈慕之。

    这人他并不太熟悉,只是在宫里见过几个照面,反而是他的师父李老道跟他“更要好”。

    陈慕之姿容殊丽, 可乌发面冷, 尤其是那一双黑眸冷漠幽深, 竟是一眼望不到底, 就似这黑夜中的朱雀街,甬长深邃,永远不知道这街里面到底暗藏什么危机与凶险。

    “多谢救命之恩。”言不由衷,房遗爱不咸不淡地感谢了一句。

    陈慕之淡淡的点头,也不言语,也不亲近他。

    房遗爱被这一出刺杀弄得头脑顿时冷静,再不复刚出宫时的气恼。

    他在想是谁刺杀他?

    高阳?

    李泰?

    还是……别人?

    ——就是陈慕之的突然出现也很可疑。

    还有陈慕之的身份,绝不是简单的太史局的太史丞而已。

    太史丞可不至于还有暗卫……

    房遗爱唇角讥诮的勾起,回头望着皇城,太极宫高大威严,是大唐天下的心脏,可里面也暗藏了种种凶机。

    如今刺杀他的最大嫌疑者自是高阳公主莫属,房遗爱不似别人,不敢小瞧了这大唐的女子。

    不说往后的则天女皇帝,光是唐朝参与造反大事的公主们就不止二三个。

    等回到了房府,房遗爱并没有跟其他人说过他遇到了刺杀的事情,说了也只是徒惹卢氏忧心,何况房玄龄的身体也不太好,这事他阿耶知道,也定然会劳累一夜,耗费心血想的更多。

    ……

    第二日房遗爱如常的去了东宫,太子李承乾并不知道他被刺杀这事,恐怕只有太极宫的那位至尊会收到禀告,陈慕之应是皇帝的人。

    房遗爱不知道李世民会不会重视他这个“女婿”的一条命,想必他更关心他阿耶的性命——

    只是今天在校场陪太子跑马的时候,他发现纥干承基居然告了假。

    “他小子终于风寒了一回,说是昨晚吃多酒,坦胸着凉了,会晚些来。”张思政一脸嘲笑。

    房遗爱“哦”了一声,垂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太子随口一问:“他素来是个身体好的,请了太医了?”

    “那倒没有,纥干他说他待会儿便过来。”

    房遗爱闻言倒是拧了眉头,

    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表情,李承乾眼里突然有些疑虑。

    他一直记得房遗爱说怀疑纥干承基,所以对他们两人彼此之间,他难免会多想一些。

    等纥干承基来了,房遗爱视线在他胳膊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表情从冷淡变成了慵懒。

    他扬了扬眉毛冲着太子道:“不如我们射箭?”

    李承乾骑术箭艺亦是不错,他素来也爱这个,若不是这样,东宫的太子詹士也不会曾经也因为这个申饬过他多回了。

    倒是房遗爱来了东宫后,张玄素被“告老”,于志宁有把柄,心气也被房遗爱搞得消失了一半,还有一个临时有事外派的孔颖达暂时不在东宫,基本上太子现在的被人“谏言”的情况好上不少。

    但孔颖达确实是个问题,但这人身在外地,李承乾暂时也顾不上他,如果不识趣,他不介意让房遗爱在搅合一番。

    以往是他太过“尊师重道”,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佛一丈。

    *

    房府,高阳公主本来从宫中回来是要来收拾行李,然后向房玄龄和卢氏告知搬家公主府的事,可是从卢氏那里回来后,高阳公主却改主意了。

    因为阿耶的嘱托,虽然她面上对房玄龄和卢氏“尊敬”,但心里也很委屈,当然对房家能继承爵位的房遗直和嫂子,她是瞧着不顺眼的,根本不会去拜会。

    “贞儿,你去请管家来这里一趟。”高阳公主眯着眼睛说。

    “管家?”贞儿没反应过来。

    “是房府的管家……我的家丞在公主府里呢。”高阳公主没好气道,这个贞儿向来蠢笨,倒是淑儿乖巧识趣,可却也聪慧的让人有点不放心。

    贞儿领命而去,淑儿自从被公主明面在皇帝面前挂上号,是公主赐给驸马“貌美侍妾”,自那之后,公主待她与别个不同。

    但淑儿知道,这却不是个好事。

    她的主子毕竟是公主,驸马更是不再来公主这里,对她们的态度也与从前截然相反,别提以前的调戏了,如今简直是形同陌路。

    房府的管家是个中年男子,是房府的家生子出身,世代为房家奴婢。

    高阳公主驱散了众人,包括淑儿和贞儿,两人在屋内也不知说了什么,很快管家便出来。

    卢氏很快便知道高阳公主唤了管家过去。

    “公主说了什么?”

    “殿下只是说暂时不搬家了,等驸马回来商议。”管家如是答复。

    卢氏挥退管家,只是神色懊恼,她并不想房遗爱跟着公主去公主府,他们两人什么情况,作为母亲的卢氏很清楚,公主府里说了最算数的人可是公主啊。

    公主是君,驸马是臣。

    那些府卫和家丞、宫侍可都是听公主一个人的。

    ……

    不提有多担忧自家儿子,还让小七今日提前点去东宫门口等着,千万拦着他先别去公主那边,回府一定要先到卢氏这边来“请安”。

    房遗爱在东宫的校场可是跟着纥干承基较上劲了。

    “今日有人射箭的准头并不好——是不是胳膊哪里伤着了?”房遗爱别有深意地试探问道。

    纥干承基哈哈大笑,面色不改的挥动右臂,道:“什么伤着?驸马的话让我听不懂,老纥我今天就是有点儿伤风。”他故作瓮声瓮气地说道。

    ——不打自招。

    右臂?!

    房遗爱看着他故意举起的右臂,冷笑一声,纥干承基顺着对方的视线才发觉自己破绽,他咳嗽一声,故作自然的抓起牛角弓,射了一箭在靶子上——箭羽颤巍巍的。

    “中了!”纥干承基故意挑眉,十分挑衅。

    房遗爱凝目一看,是靶心。

    李承乾摇摇头,看着自己的箭,虽然也是中了,但没有一箭在靶心,纥干承基确实是骑术箭术高绝,这也原是他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房遗爱其实没想揭穿纥干承基,纥干承基背后一定有个幕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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