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 1-41》分卷阅读10

    遭雷击,直接从沙发上栽了下去。

    蓝田哈哈大笑,抱着沙发靠垫乐不可支。

    徐知着从地上坐起,脸色阴晴不定。

    “行了,不逗你了。”蓝田止住笑。

    “开,开什么玩笑。”徐知着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

    “放心,我不碰你。”蓝田微笑着,眼神温润如水。

    “哦。”徐知着松了口气,居然真的放心了:“还擦吗?”

    蓝田顿感憋屈,这傻冒看来根本不知道老子在经受怎样的考验啊?蓝田左思右想,感觉非常不忿,拽好睡衣,蹲到徐知着面前。

    徐知着一头雾水:“你别老开这种玩笑,再玩儿就不灵了。”

    蓝田靠到近前,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交错,火热的气息喷到徐知着脸上。徐知着搞不清这回又是哪出,生怕又让人涮一轮,莫名其妙地瞅着。半晌,蓝田忽然笑了,贴到徐知着耳边说道:“不行,我得回屋了。”

    “哦。”徐知着心想,这就算对峙胜利了?

    “因为……”蓝田的声音带笑:“我硬了。”

    徐知着耳根子一热,遭了五雷轰顶。

    “以后要记得及时推开我!”蓝田终于扳回一城,心情愉悦。

    然而,此时心情迥异的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蓝田在无意中破除了横在他与徐知着之间的一道墙。他们还未开始成朋友当兄弟,蓝田就抢在所有的误会发生之前,成功地建立起了一个“异性”的形象。

    我的确是男人,但我仍然是于你而言的“异性”,我是一个会对你有**,可以与你发生性关系的存在。

    ☆、8

    就这样,徐知着在蓝田家里暂时住下。蓝田号称老子有钱,你有时间,所以打扫卫生、洗衣买菜,着您多费心,房租就免了,水电煤气对半;因为本公子饮食略显挑剔,所以做饭我自己来。但是蓝田工作太忙,一周倒有三天得在外面吃,这也是因为家里有人推了不少应酬。

    蓝田恢复单身一年多,骤然又回归到家里有人在等的模式,感觉非常美好,尤其是家里那位实在手脚勤快,个性温和,说话眉眼带笑,而且从不多管闲事,除了太直,没有一点儿毛病。不过,罢了,如此极品要是个弯的,也落不到自己手里,早让山猫野鬼给叨了。

    而在徐知着看来,蓝田也着实是个难得的朋友。蓝田有种从小磨练出来的领袖气质,而且为人理性,极好沟通。徐知着是爱操心的人,所以最怕操心,蓝田就像一个坦荡的透明体,把所有的喜好厌恶都明明白白的摊开到阳光下,条理分明,免去所有猜测揣摩之苦,让徐知着无比放松。总而言之,除了是个gay,没有一点儿毛病。好吧,其实是个gay也无所谓,只要别对他耍流氓。

    徐知着虽然不再钻牛角尖,但精神面貌仍然不佳,终日昏沉,无所事事。蓝田处理这类少年维特式的烦恼最有心得,这些年在他手下,有失恋的,有离婚的,有毕不了业的,有出不了国的……他知道徐知着受的打击太大,还处于回魂期,所以也不费劲去劝,只是每天拣几件事交给他做,不让他真正闲下来。

    就这么过了几天,蓝田一个电话打回家,派徐知着去买宣纸。徐知着对北京不熟,蓝田要的东西太上档次,普通超市里寻不见,一来一去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到家时蓝田已经在桌边候着,整个餐桌都被清了出来,桌角放了一筒笔,一碗清水,磨好了一砚乌墨,空气里浮着一缕清烟,弥漫着淡淡的沉香味。

    “你这是?”徐知着把怀里的大卷宣纸放到茶几上。

    “我导师做寿,想了个半天想不出送什么好,抄篇贴子给他送过去。”蓝田哗哗翻着手里那一卷《昭明文选》:“找不到好的,有建议不?”

    “福……如东海?”徐知着迟疑道,他的国学功底仅限于高中课本,实在想不出什么绝妙好辞。

    蓝田忍俊不禁:“那还不如一树梨花压海棠。”

    徐知着虽然没见识,但黄段子还是懂的,顿时乐了:“行啊,就这个!”

    “臭小子。”蓝田拿笔杆指了指徐知着,抽了一页纸出来练手,笔意流利婉转。徐知着看不出好坏,只觉得漂亮。

    蓝田是那种大俗的雅人,即使附庸风雅也讲究个效率,学什么都奔着最好的。楷从柳骨,行尊二王,绝不剑走偏锋,挑战人民大众的审美。

    徐知着的少年时代过得苍白惨淡,对这种有家学的人特别佩服,忍不住赞叹:“写得真好。”

    “好久不练,手生了。”蓝田面有得色。

    “要不然你自己编一首吧?更显诚意。”徐知着建议道。

    蓝田笔下一窒,随手搭上徐知着的脖子:“来,为师教你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招。”

    “?”徐知着疑惑。

    “那就是藏拙。”蓝田佯怒:“我编的诗能看吗?”

    徐知着笑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会。”

    “哪里哪里,天下之才一斗,我只取了八升,不会的东西还多着呢?”蓝田眨了眨眼,正色道:“慢着,待为师去问一问百度。”

    徐知着被蓝田这番装模做样逗得直乐。

    蓝田在电脑前面摆弄了半晌,随即兴奋喊道:“有了!”

    “什么什么?”徐知着探身过去看,被蓝田一把拉回到桌前。

    “张野的《水龙吟为何相寿》。”

    这俩名字徐知着都没听说过,只能伸长脖子看,小声默念:“中原几许奇才,乾坤一担都担起。人人都让,庙堂师表,吾儒元气。报国丹诚,匡时手段,荐贤心地。这中间妙理,无人知道,公自有,胸中易。眉宇阴功无际。看阶前紫芝丹桂。且休回首,明波春绿,聪山晚翠。盛旦欣逢,寿杯重举,祝公千岁。要年年霖雨,变为醇酎,共苍生醉。”

    元词多半不难懂,徐知着看着感觉挺威,跟一般听熟的老套东西不一样,便赞道:“挺好!就这样?”

    蓝田沉吟了一会儿,垂笔圈出几个字,把纸页拉到一旁:“手生,让我练会儿。”

    蓝田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真正办起事来却不含糊。徐知着本想浪费了,买那么一大捆纸回来,下次要用都不知道哪个年月,没想到蓝田一页页写下去,活生生用掉半叠。

    认真的男人最帅,蓝田屏息垂眸,神情专注,有种慑人的魅力。

    徐知着扒在桌边看着,脑子里信马由缰:难怪陆臻当年那么喜欢他。

    蓝田的剑眉齐整,眼神深邃,平时戴着眼镜添了几分儒雅气,但鼻梁硬挺,看着就不好欺负,与文弱二字完全搭不上边。他的身材高大但瘦削,虽然以徐知着的眼光而论,实在是有些太瘦了,但这样的身形却是天生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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