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 1-41》分卷阅读75

    老了,心就软,眼框红了一圈又一圈,生生掉下泪来,整整两天时间净围着徐知着转,嘘寒问暖,家长里短。从“蓝田那个臭小子,怎么连羊绒衫都不帮你买一件”到“你这孩子怎么连钱包都没一个”。徐知着全身上能挑的缺漏全让她挑了个遍,第二天加急快递送到,堆了半张床。徐知着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长辈这么宠爱过,那是真的扛不住,稀里糊涂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哄着叫了妈。

    太后亲临,自然客似云来,徐知着忙得晕头转向,连练枪的工夫都没有,只顾上把蓝田手机里窃听器给拆了。最后杜学蕉请客,邀齐北京的亲友在北京城最好的馆子里摆了一桌。徐知着被蓝田打扮得丰神俊朗,带过去惊艳了四座。

    席间,杜学蕉拿出一万块钱的红包当见面礼,徐知着没敢推辞只好收了。亲朋好友个个见礼,任亦时送了一枚自刻的闲章,黑玉底料,隶书阳刻“见微知著”四个字。文化人送礼都讲究用个典,顺便还问了问徐知着那名字到底是“着”还是“著”。

    徐知着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叫什么都可以,本来的确应该是叫“徐知著”的,但报户口的时候警察抄错了,就一直错到了今天。

    众人轰然一笑,却也透着善意。

    徐知着收了一堆红包加礼物,两个人开车把老太太送去机场,蓝田喜滋滋地坐在回来的车上就拆起红包:从来都是他当冤大头往外撒钱,没想到还有收回的时候。

    徐知着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他好笑:“那一万块钱还是你收着吧。”

    “这怎么行,我妈给的。”蓝田正色道。

    “太多了。”徐知着有些囧。

    蓝田弹了弹手指:“昨天晚上,我妈问我红包包十万够不够,说我叔叔家给新媳妇见礼,包了88888。我说蓝和一家子暴发户,你跟他比?”

    “挡我财路。”徐知着笑道。

    “要么?要都拿去!”蓝田把红包展成扇型,递到徐知着眼前去,动作过大,扯着了伤口,疼得一吸气。

    徐知着把他按回到椅背:“你坐好。别拉到肌肉,影响愈合。”

    “要说,我们家老太太是真心喜欢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了半宿,说小徐同志是吃过苦的人,既然定下了来了,就得对人家好点儿。”

    徐知着有些动容:“你妈很看重我。”

    “我就不看重你?”蓝田挑眉。

    徐知着认真说道:“你一直都很看重我,我知道的。”

    “我妈好吧?”蓝田笑的得意。

    “嗯!”

    “觉得好,没事儿就给她打打电话,我妈是需要存在感的女人,你懂吗?”蓝田笑道:“她就喜欢一家人特别惦记着,你好我好大家好那种。我小时候比较狂,不能领会她的需求,现在你看大家都老了吧,你得陪我装装孝子。”

    “你这是在强调什么?”徐知着警惕。

    “我在强调……好孩子不能让老人家伤心,你以后不能甩了我。”蓝田忽然收敛起笑意,露出郑重表情。

    徐知着转头看了他一眼,渐渐笑了:“我肯定是不会的。”

    蓝田看着那张微笑的侧脸,多少都有些心安,多浓的爱最后都会淡,反而不如人靠得住,信不过别的,也应该信得过徐知着的人品。

    当老板的好处是随时都能放假,但当老板的缺点就是,甭管你放不放假,该你的活儿还是你的,不多不少,全在那儿等着。虽然对于一介草民来说,蓝田也算是伤重,可是没歇足半礼拜还是急吼吼地去上班了,没办法,事儿多。还好现在有正牌男友照顾,去哪儿都是车接车送,倒也不算费力。

    蓝田去上班,徐知着自然也赶紧去练枪,他还有五万块钱在靶场押着,不用完也是个浪费,生活又从短暂的忙碌喧嚣中和缓下来,恢复到如水的平静。只是徐知着在手机里定好了闹钟,固定每周给杜学蕉打两个电话,他十分上心,把这件事当成正事来办。时日一久,人心自见,杜学蕉喜欢得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疼爱才好。

    又过了两天,徐知着练完枪收到蓝田发来消息,说今天事儿不多,趁下午路上不堵就先回去了。徐知着看着那条短消息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临进门却蓦然激动起来,厨房里传来熟悉的声响,原本是听惯了的,却有了别样的感觉。徐知着放轻手脚走到厨房门边,蓝田正在尝肉的咸淡,动作小心谨慎,别有一种专注的魅力。

    徐知着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背后拥住蓝田,双手环抱,扣到他腰上。蓝田先是一惊,很快放松下来,左手覆到徐知着的手背上,轻柔地抚弄着:“回来了?”

    徐知着点点头,把脸埋到蓝田背上。一天下来,蓝田身上的古龙水刚好散到尾调,变成干爽的木质清香,是徐知着最喜欢的味道。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但终究不好意思,今天终于得偿所愿,整个人毫无间隙地贴合上去,这是无关情爱的拥抱,却透着浓浓的依恋。

    “怎么?”蓝田疑惑地拍了拍,见徐知着不动,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一股温情在心头翻涌,搅得连呼吸都软了。

    蓝田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亦步亦随地做完一顿饭,蓝田胸口有伤拿不动铁锅时,徐知着便从身后伸出手来操作,虽然角度别扭,却挡不住他劲儿大,单凭腕力也能把一只铸铁锅稳稳的拿起,连一滴汤汁都没有洒出来。

    吃过饭,洗完澡,徐知着擦着头发走进卧室,发现蓝田正坐在窗台上用功,一本巨大的辞典翻得哗哗直响。徐知着疑惑地走过去一看,发现正是自己前几天交给他的联合矿业的相关资料。

    “你还用查字典?”徐知着大惑。

    “我也不可能什么都认识啊。”蓝田仰头一笑,把已经弄好的几页递过去。

    炉上的热水烧开,冒出咝咝蒸气,蓝田也没问徐知着想喝哪种茶(问了也是随便),便提起水壶,烫好盖碗,给徐知着倒了一小杯铁观音。

    徐知着在茶桌对面坐下,发现所有圈划过的单词都用极细的蓝字在旁边做了注释,而且有些涉及到词组,即使徐知着没做要求,也被圈出来翻译在一旁。徐知着匆匆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么搞实在有点操劳,他原以为凭蓝田的水平,翻译这种东西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在英语的世界里隔行如隔山,有些单词就算是蓝田查到了词条也难以理解,还得再去网上搜索相关信息,才能斟酌出一个恰当的中文释义。

    “别弄了,随便搞搞,我也就是看个大概。”徐知着一想到蓝田的伤口还没彻底愈合就更心疼了。

    “这怎么行。”蓝田不以为然:“这种东西一定要搞清楚,别回头让人给骗了。你放心,我已经托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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