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喜欢……”纪连翰摇了摇头,在他的胸口磨蹭几下,又一次含住了徒单钦哲的乳/首。
宽大的床榻上,绣锦的褐色床帐中,体温和情/欲在一点点的发酵和吞噬着人的神志。
纪连翰喜欢看徒单钦哲一/丝/不/挂的时候,因为他的身体比例和皮肤都极度的优美,令人赏心悦目。
甚至没有一个女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徒单钦哲被纪连翰捣弄的低声呻/吟了一声,他的一缕黑发凌乱的晕开,伴随着似有若无的乳/晕那样,迷离了他的目光。
纪连翰双手托着徒单钦哲的肚子,抱着他重新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他上一次离一个有孕的男子这么近的时候,还是幼年。
这诡异的肚子,就像是一个催命符,终究带走了所有他幼年眷念的东西。
一切,以死亡终结。
“钦哲……钦哲……”他一边的叫着徒单钦哲的名字,一遍遍的将自己的**送的更深,更远。
“在……我在……”
徒单钦哲不厌其烦的应着他,几乎纪连翰每唤一声,他都会应一次。
就像他不忍他的找寻遗失在茫茫人海那样……
他爱怜的托着纪连翰的头,像是已和这个人有着什么千丝万缕再也斩不断的联系一般的望着他。
沉静的,充满感情的望着他。
但,即便再清透和智慧的眼神也永远穿透不了人心的私欲。
人性是荒谬且复杂的。
复杂到一个人终生或许都根本无法自检自己的内心。
他们双手交织,在炽烈的情/欲中寻找彼此灵性的呼应。
有那么一刻,天上漂浮的雪忽然停滞了。
天地间,连风,都没有声音。
婆娑三千界,常有清明月。
徒单钦哲与纪连翰相溶于一体,共享着心跳与呼吸。
“阿翰……”
筋疲力尽时,他不自知的捧着纪连翰的头,痴痴的开口。
“嗯……?”
纪连翰恍惚的笑意像是游走在云端一般的舒爽。
“你会永远……永远这么爱我么……?”
徒单钦哲趴在他的耳边,轻轻、轻轻的认真问道。
正使尽情寒至骨,不妨桃李用年华。
“会……”
纪连翰的神志并不松散,须臾之间,便笃定的答道。
身体,是世间最坦诚相待的存在。
“会。”
他转过身,一手抱紧钦哲,对着他的右耳,像是咒语一般,千万……千千万万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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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tings! merry christmas!
番外一篇,感谢今年一路支持我的每一位伙伴!
风烟幻
于 2017年12月20日
第六卷
第78章 第七十六章
“翰儿……!下来——!”
虚化的光影中,一个身着龙袍头戴玉冠的少年,站定在折叠的扇门前,厉声喝道。
那声音有些远,却又分外真实,像是从未远离一般亲近。
他虽还是一个少年模样,却已经有了震慑众生的帝王威严。
只见他的眉宇一直紧皱着,眉角上聚起的一滴汗,像是那悬在半空中的心一般,欲落无定。
他面前几层的桌椅上,摇摇晃晃的站着一个小小孩童,稚嫩的双手,正紧紧拽着房梁上倒悬过来的一根黑色绸带。他个子不够高,还不足以将自己的头完完整整的套进那绸带圈儿里,于是他垫着脚尖,来来去去的尝试着,越发失去了平衡。
没错。上吊。
皇帝周围站着的一干随从看着都急的冒了烟,来来回回的,直打转转。
“还不快上去!将他卸下来!”
小皇帝一声呵斥,身边两个机灵的宫侍连忙上去准备拽桌蹬椅,将那顽劣的孩子揪下来。
“滚!都给我滚出去!我要死——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活活吊死在这里——!”
不妨碍那孩子鼻涕眼泪一把抓,眼神却是足足凶狠的厉害,让寻常人看了也要打寒噤。他正在换牙,说话漏气,但坚决的语气还是明明白白让所有人听的清楚——谁要是冒犯拨他上吊的凳子,他就立即死给大家看!
“皇子翰——您——唉!”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宫侍长叹一口气,劝道:“这大半夜的,您说您做什么不好,偏偏要玩上吊!快下来——快啊——!”
殿堂中巨大的火烛闪烁飘忽,像是有什么神灵招抚着这殿中所有一切的存在。
点点光莹,若是换个角度,都像是透着泪珠的模样。
“我没有玩——我要去找父妃——呜呜呜——我要去——”
纪连翰肥嘟嘟的小腿一蹬,眼看着就将自己的头送到了那黑色的绸带圈中。
眼泪是真的。
伤心也是真的。
想死——嗯,其实“死”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的小小纪连翰还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是唯一能再见到父妃的办法。
嬷嬷不老是拍着他说,“唉,终有一天,你们会在地下相见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地下。
去了地下就能见到父妃了。
一个孩子简单而直白的逻辑总是最真实,最有杀伤力的。
纪连晟气的脸色铁青,见纪连翰还在闹,居然连他的话也不听了,心想一定这几日他在行宫从学,日里太过繁忙,忽略了这个弟弟。
他缓和了一口气,一挥手:“你们先都下去,下去。”
宫侍们进退两难,终于还是被皇帝斥了下去。
天子威严,不可冒犯。
扇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月夜沉寂,浮生世事有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溺人于无形。
荆棘丛中下足易,月明帘下转身难。
皇宫无非就是一个牢笼,禁锢着冤死的幽魂,也禁锢着此生此世再也无可抵达的想念。
纪连晟忽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孩子。要知道,他才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本应该健康快乐,无忧无虑成长的孩子。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