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了冬天》分卷阅读3

    迟立冬:“……什么?”

    夏岳直截了当的:“和我上床。”

    迟立冬尴尬道:“你别开玩笑了。”

    夏岳挑眉道:“你觉得你我之间,是能开玩笑的交情?”

    迟立冬摇头,说:“更不是能上床的交情。”

    夏岳又一次不耐烦起来,道:“迟立冬,你别以为我是对你还有兴趣,我不过是好奇你凭什么名动京城。”停顿了几秒,“要是没记错,当年你真不怎么样。”

    提起当年,迟立冬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不是他真的不怎么样,而是就算他真的很怎么样,难道他还有脸说?

    夏岳挽了挽袖口,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汤,才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尽力去做?”

    迟立冬:“……是。”

    夏岳道:“吃完饭,跟我回酒店。”

    迟立冬开始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

    他知道夏岳约他见面,不可能是为了叙旧。当年是他对不起夏岳,他做出那样的道歉承诺,是希望夏岳打他、骂他、侮辱他、践踏他的自尊,无论怎样都行,他统统可以接受,只要夏岳高兴。

    只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夏岳想和他上床。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正在荷尔蒙极速分泌的年纪,对有些事的热情近乎狂热,特别在初尝禁果之后的一段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对方的身体,迟立冬甚至还因此一度怀疑过自己真的爱上了夏岳。

    如今他三十五岁了,不会再陷入到爱和性的迷雾中。他清楚的知道,他不爱夏岳,他对夏岳只有愧疚。

    夏岳不一样。夏岳爱过他,有可能还不完全是过去式。

    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和夏岳发生关系。

    夏岳吃完了饭,拿过餐巾擦拭唇角。

    迟立冬也把筷子放下了。

    夏岳道:“走吧。”作势要起身。

    迟立冬抬手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说:“你先坐下,我有话要说。”

    夏岳没睬他,已经站起来,边系外套扣子边道:“话怎么那么多?留着路上说。”

    迟立冬:“……”

    夏岳是来北京出差的,这边的合作方有给他配备司机和专车,但现在非工作时间,又是私人约会。

    迟立冬把车开过来,停在他面前。

    他隔着副驾的窗看了一眼迟立冬,没坐副驾,而是拉开后门,坐进了后排。

    迟立冬踩下了油门。

    “你这次会在北京待多久?”迟立冬问。

    夏岳道:“不确定,谈一个融资项目,要看进度。你不用没话找话,要说什么就直说。”

    迟立冬从后视镜看看他,道:“我送你到酒店门口就走。”

    他猛地抬眼,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上。他的目光太过锐利,迟立冬莫名心虚,只看了一眼就赶忙目视前方。

    夏岳道:“你什么意思?”

    迟立冬道:“就是……夏岳,我们还是就做普通朋友吧。”

    夏岳突然发作:“你够了迟立冬!”

    迟立冬:“……”

    夏岳怒不可遏道:“我把你当朋友的时候,你想方设法拐我上床!我现在就想上床,你又说当朋友!”

    迟立冬:“……”

    夏岳用力踢了一脚驾驶位的后背,道:“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迟立冬有,不但有,此时还虚得要命。

    夏岳大约是自觉失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终于到了酒店。

    迟立冬把车停在门口。

    夏岳不等门童过来,就自己推开车门下去了。

    迟立冬也下车来,叫他:“夏岳……”

    夏岳寒着一张脸,对迟立冬唤他的声音充耳不闻,步子迈得极大,头也不回的冲过旋转门就进了大堂。

    到看不见他的背影,迟立冬才上车离开。

    回到家,迟夫人追着问:“有没有托同学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迟立冬搪塞了几句,假装打哈欠说困了,迟夫人才放过他。

    他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想到,夏岳竟然这么长情。

    第四章 不配

    他以为夏岳不是这样的人。

    当年他泡夏岳的时候,夏岳正在追求系花。后来他泡到了夏岳,本来只是想端几天架子就答应的系花姑娘发现夏岳突然不理她了,大约承受不了失落,在某个深夜打给夏岳,梨花带雨地问,怎么不找她玩了?

    他记得夏岳对系花说:“因为我有更好玩的事啊。”

    挂了系花的电话,夏岳就蹭过来要继续接吻。

    这很夏岳。夏岳就是个爱玩、充满好奇心的boy,什么都想试试,学过油画,会玩滑板,马术不错,喜欢滑雪,还在校园艺术节上演过舞台剧。

    他觉得夏岳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对搞基产生了好奇,想试试看。

    他以为夏岳玩得起,对他的兴趣也不会持续太久。

    所以后来夏岳冷不丁说要出柜的时候,他才被吓得火速撤离。

    他本以为,等夏岳玩够了,他才是被甩的那个。

    那几年,他是个四肢发达、脑袋空空、荷尔蒙过剩的退役运动员。

    对知识不感兴趣,一看书就脑袋大,和导师也不常见面。夏教授看在他为国争过光的份上,对他平日的懒散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有一天他把拖延了好几个月的论文开题报告发给了夏教授。夏教授教书几十年,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烂的开题报告,致电叫他去办公室谈一谈。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夏岳。

    在那之前,他已然听说过夏教授有个叫夏岳的儿子在本校读大三,他见教授的次数都有限,更不可能见过教授的儿子。

    夏教授对迟立冬说了句:“来了?坐。”

    坐在窗边看书的男孩闻声,抬起头,他穿了很普通的白t恤和蓝牛仔裤,年轻貌美,青春逼人,坐在窗沿上看书,两只脚一晃一晃,四肢修长,手臂上有点小肌肉,是个运动型男孩。

    他对迟立冬露出礼貌一笑,迟立冬的心口中了一枪,窗外再灿烂的阳光都比不上这个人的闪亮。

    这也太像了。

    后来他们恋爱了。夏岳有次提起初见那天,还得意的问过迟立冬,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当然不是。但迟立冬没说实话。到后来分手,他也没说出真相。

    真相何其难堪。

    迟立冬没能对他产生爱情,但始终有喜欢和欣赏。

    这些年他杳无音信,迟立冬一直以为,他一定在远方开始了崭新的生活,遇到了更多好玩有趣的事,能让他继续去尝试去探索。

    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有好看的外表和有趣的灵魂,聪明好学,坦荡热情,二十岁时就足够耀眼,三十二岁的现在,更是引人注目,充满魅力。他的优秀,足以配得上这世上任何一个人。

    迟立冬不配。

    他替夏岳的长情,感到不值。

    他更希望对夏岳“长情”的判断,只是他的错觉。

    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他准备睡觉前,夏岳打了过来。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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