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虎牙》分卷阅读10

    上课铃响。

    舟新看了看窗外,乌云压顶,天空沉的像一块浸了灰染的布。

    外语老师走进来,舟新皱了皱眉,回头认真听课了。

    课上,唐白和邵棣华发现舟新一直心不在焉,笔记记的有一句没一句的。

    下课也没像往常一样趴着睡觉。

    俩同桌对视,唐白挤了挤眼,邵棣华无语。

    正好此时,外语老师问哪个小组愿意上前朗读一遍课后的那首英文诗。

    唐白积极踊跃,刷地举起右手。

    “好,唐白你们组朗诵。”蓝眼珠深眼廓的外语老师笑得无比欣慰。

    舟新、邵棣华:“……”

    两人无奈地站起来。

    唐白清了清嗓子,深情开口:“summer for thee, grant i may be,by emily dikinson。”

    “念完英文再翻译一遍。”老师插嘴。

    闻言,舟新和邵棣华都横了唐白一眼,后者嘿嘿直笑。

    舟新只好念:“summer for thee……”

    念到三分之一,他停顿下来,邵棣华秒懂地接上。

    最后一句,是唐白满脸深情铿锵的朗读:“and row my blosss o“er!pray gather me——anemore——thy flower——forevermore!”

    老师连连点头:“不错不错,very good,口语都很好,要是感情再深些就更完美了,嗯,再一起翻译一下。”

    三人无奈继续念:“要是我能做你的夏天……”

    教室外风雨欲来,而夏日的鼓噪仿佛在耳边轻喃。

    舟新念着念着,突然发现心里平静了下来,没了前一秒那种令人不安的心慌感。

    “很好很好,每人加两分。”坐下时,老师愉悦地说。

    邵棣华在桌下给了唐白一脚,那意思,多管闲事。

    唐白不乐意,回他一脚,心想,我体恤小伙伴呢,你个呆子滚一边儿去。

    舟新没注意他俩,杵着脸看多媒体上他们刚念的诗歌,看那样子,心情估计好些了。

    唐白在心里啧啧,要不是扬仔不在,都不知道那小子对舟新影响这么大啊。

    瞧刚才那想得魂不守舍的样子。

    噫。

    恋爱的酸臭味。

    第9章 哎哟喂呀

    车开不到一半,大雨刷刷而下。

    曾扬的外套借人了,这会儿正穿着短袖衬衫靠在椅背上听音乐。

    坐他旁边的是早上嘀咕他又开始秀恩爱以及当初体育馆里第一个打趣曾扬的某位篮球队仁兄,叫余天,长相硬朗帅气,笑起来一脸阳光,在学校挺受欢迎。

    一路上,这位仁兄都在叽叽喳喳和女生聊天,调天侃地的,曾扬很无语,索性将音乐声开到最大。

    昨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多年的重担太高兴了,将近凌晨两点他都没什么睡意,一直看着舟新的睡颜出神。

    他想起,三年前的舟新,和现在是大不相同的。

    两人的初次见面,是在十二岁那年,初一下学期。

    正值炎夏,空气微微扭曲,知了不知疲倦的低鸣,树影下斑驳的光圈,枝叶间传出悠长的风声,仿佛在故意拖延这炎热的长昼。

    曾扬叼着一根雪糕,慢悠悠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刚过转角,就遇见了被焦急找路的母亲落在身后,乖乖巧巧攥着书包带走路的舟新。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是舟新一家刚搬来海市的第二天,车子被忙碌的父亲开走了,他母亲抽空送他去学校,却找不到去学校的路,同时又被公司那边催,所以焦急不已。

    于是,看到穿着同款校服的曾扬,如释重负的舟新母亲将舟新交给了他。

    那一秒,两个陌生的小小少年好奇地对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开开心心去学校了。

    早已习惯了父母的忙碌,当时的舟新,自由自在得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吱——

    曾扬正出神,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哎哟’一声,余天捂着撞上前面椅背的脑门儿,龇牙咧嘴。

    同学们疑惑,姜老师起身走到司机旁边。

    “哎哟喂,差点儿撞上。”司机大叔心有余悸地喊。

    四个女生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曾扬往窗外一望,心脏倏而猛跳了下。

    此时天光微亮,大雨磅礴。

    只见距离他们前方几十米,正处红绿灯十字路口的中央,几辆小货车和一张大卡车惨烈撞在一块儿,浓烟滚滚,好几个人在一旁吵架,脸红脖子粗的。

    还有一辆残破的摩托车躺在不远处,车上的人被压在残骸下面,一动不动。

    “啊,好不吉利。”有女生说了一句。

    曾扬皱眉。

    姜老师转过身说:“没事没事,都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啊,时间赶得及。”

    余天蹭到曾扬身前,滑开窗子,伸头出去张望。

    看着他后脑勺的曾扬:“……”

    拽住衣领,曾扬将他拉回来,顺手呼了一巴掌他后脑勺,说:“你个猪头,没见雨漂进来了么?赶紧起开。”

    余天嘻嘻一笑,“好嘛好嘛,我这不好奇么!”

    曾扬扯了他一眼,关上窗户。

    “诶曾小扬,听说出门就遇见这种事,很不吉利,人会倒霉呢。”余天说,“真的假的?”

    曾扬看他,“我怎么知道。”

    “你家没这说法?我一远房亲戚特别信奉这个。”

    “你政治怎么学的?”曾扬调整了下耳机:“我还听说红配绿才倒霉呢,大霉。”他上下瞄了眼余天的绿边儿球鞋和红色耳钉,微笑,“你真棒,今天试试看,你要倒霉了我得赶紧驱驱邪。”

    “呸呸呸!”余天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去你的红配绿,咱这是准备考试呢!”

    “怕什么。”曾扬说,“重在参与嘛。”

    余天:“……咱们友谊的小船还没翻上来又沉海底了,我要拉黑你!”

    曾扬耸肩:“你随意。”

    余天指着他:“塑料兄弟。”

    曾扬推开他的手指,闭上眼:“你高兴就好。”

    余天:“……”呵,沉入海底两万里的友谊真不经敲。

    七点五十出发,车子在九点到达第一个学校,市三中。

    竞赛考试时间为星期二,也就是明天早上八点,地点在市政府对面的市重点一中,从海里中过去起码要绕大半个海市,开车最少四个小时,途中经过市三五六十中四个学校。

    因为正好顺路,人也不多,所以几个校长都商定搭伙坐海里中的校车去,考完再一路送回来。

    究其缘由,几个校长集体表示:谁让海里中比我们有钱,资助困难优秀的学生是必须的!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海里中校长笑着呵呵两声。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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