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来着……哎算了。你和公职人员讨价还价？坐牢坐傻了吧。你只有承认一条路。”
“大家不都这么干吗。公职人员也有自己的利益，有利益就有交易。”
木子李站了起来，“你答应吗。不答应我就走了。”
她往门口走去。女管理员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木子李转过头，女管理员抓住了她。这时，小化抓起桌上的笔扔给木子李。“接着！”
这个过程就一瞬间的事，木子李接住了笔的同时，就把它像钉子一样摁进了女管理员的太阳穴里。她杀了女管理员，从她身上搜出了一串钥匙，脱下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她拉起小化，“小化，你紧张吗？就算这样，我们也可能逃不出去。”
“没关系，我不紧张。”
小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木子李，我要和你在一起。”
木子李欣慰地笑了。她和小化打开刑侦室的后门，溜了出去。这是自由的牧歌，像一支笛子吹奏出的迈向百花山坡的号角。远方召唤着她们，尽管远方也不过是一墙之隔，但是他们已经很久，很久，太久，没有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了。
黑夜的空气是清新的。
木子李走过最后一道门，她看到了星星。小化看着天上，眼里顿时充满了一片耀眼的星光。“哇，今天晚上天气真好。”
“你是英雄吗。”
小化从木子李身后钻出来，问她。木子李正在地下写些什么，她说，“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不说话就是英雄？”
“真正的英雄都不会说自己是英雄。会到处炫耀和吹嘘自己的事迹的都是沽名吊誉之徒。他们说你是写东西的。”
“那和我是英雄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长得很帅。”
“真的吗。”
小化从身后抱住了木子李，把脸贴在她背上，闻着她身上的气味。“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哦。”
木子李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抓过小化，吻了她的嘴唇，将她抱在怀里，脱掉了她的衣服。她把头埋在小化柔软的，咬着。这是她们的第一次 。她把手指，因为 是 的标志。过后她沉默地继续在地上写些什么。
小化就此爱上了她。
“真正的英雄都很沉默。因为他们不会想向别人证明任何事情，只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活着。”
小化抓住木子李手边的一根草说，“所以你是英雄。”
“不是因为我很帅吗？”
“长得不帅的人怎么可能是英雄呢？？”
“可是我是女的。”
“嗯。”
小化发出了一声哼鸣。“女的也没关系。”
“我不想当女的。”
木子李停了下来，手放在地上，她思考了很久说，“我也不想当英雄。”
“真正的英雄都会说自己不想当英雄。”
“可是我又不帅。”
“我觉得你很帅。”
第5章 李警官
木子李坐在审讯室里，地下是血淋淋的小化。她的左腿被子弹打中了，面临截肢的风险。但是她已经不用去医生那儿了，因为越狱是可以当场打死的重罪。女管理员拿枪顶着她的脑袋，蹲在她旁边，问她，“想逃哪儿去？”
“你不是死了吗。”
小化问她。女管理员说，“我死了现在怎么还会在这儿。”
“我亲眼看到的！”
小化反问。女管理员把枪在手指上转了圈，枪把敲在她脑袋上。“对，你给扔的钢笔。你真相信她能带你逃出去啊。你干嘛这么相信她。就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她已经把你出卖了，出卖，懂不？这儿没有爱情，只有利用。她利用你出狱。我和她讲好了，只要能把你骗出监狱，构成逃狱罪，就算她戴罪立功，申请给个出狱。你到现在还认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就不能出卖了？”
木子李对女管理员说。也可能是在对小化说。小化侧躺在地上，一条腿流着血，手撑着，手臂上也有血。木子李蹲下身，抚摸着小化的头发对她说，“不是我不念你的情，但是这么做了我就可以出去了。我不喜欢一直住在监狱里。”
小化强忍着眼泪眼睛一直大大地瞪着木子李。
“被鞭打很疼。”木子李撩起衣服给她看自己的伤疤和骨头断掉过畸形的手的形状。“我还被□□过。你安息吧，我不是你的英雄。”
“她□□你？”
“不是她。”
木子李说。
“男的。”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为了让我自己能自由。对不起小化，这是人性的抉择。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如果有选择我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木子李放下手。女管理员站起来，拿枪对准了小化。木子李突然过去抱住她的腰抢她的枪，枪响了，射到了墙上，所有人都吓一跳。木子李和女管理员双双倒在地上，木子李抢过她的枪，扔在墙角，拿出一把刀。
女管理员笑着问她，“你干嘛。”
“让我来。”
木子李拿着刀半跪在地上，拿刀压在小化的脖子上，小化的眼泪流到了她的手指上。她侧躺在地上，腿蜷缩着动了一下，木子李将刀往下压，血迸了出来，她继续拿刀往里按，刀切了下去……
小化的脖子只有一点还连着身体。地下一滩血，不断地汩汩往外冒。女管理员拿了两个拖把，放在血泊里吸着血，勉强算了清理措施。木子李蹲在那边，手按在刀上，还看着小化的脸。
“那就这么着吧。你已经杀了她了，我们的约定完成了。”
“你会放我出去的吧。”
“会。”
女管理员说。“当然会。”
木子李点点头。她注视着小化的脸，最后站起来，拿拖把盖在她的脸上。
“这件事可能只有我知道。你对她说骗她越狱是为了自己出狱，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木子李说，“我想出狱。”
“你是想出狱。我会让你出去的。但你杀了她不是为了这个。”
“我就是想出狱。”
木子李盯着她看说，“你会让我出去的吧？没骗我？”
“会。”
女管理员说，“你不告诉她你背叛她是因为恨她是因为你说不出口这话。你宁可愿意用一个谎言刺伤她的心然后杀了她，因为你觉得这还温柔一点。因为真相比这更残忍，是吧？你厌恶她。”
性是恶心的。
你是恶心的。
我是恶心的。
爱是恶心的。
无论在木子李脑海里的那个电视机里，还是在现实里，小化都是要死的。她终归要死，因为她是纯洁的。木子李心目中的小化，卑怯，胆小，但是冲动，渴望爱。她通过性寻求爱，并且把被侮辱，被利用当成一种爱的关怀。这是s。m的思想。但这种从性行为中寻找爱的信仰最后会被证明是虚假的，小化也因为理想破灭而自杀。她始终是极端羞怯并且厌恶性的。但是本能促始她在遮遮掩掩的各种借口下顺流而下。她的思想使她排斥性，视性为罪恶，而那则是将性合理化的唯一途径。小化不是bz，小化从始至终都没有热爱过性，更别提性解放。性怎么会有解放，这是一个应该被深埋的魔鬼，在再三再四的强迫和恐惧之中才能得以短暂的一现，然后又必须被马上封住的魔鬼。性不需要解放，对于性来说没有污名，因为性其名，就曰为污。
小化死了，她通过死亡这一途径和木子李想象中的那个小化合为一体，归于统一。而那个想象中的小化，她到底是谁呢……
一个大晴天，木子李被释放了。那是一个秋天，街上的树叶子都黄了，被风一吹，就翩翩地掉落。木子李穿上了一身新衣服，在牢里洗漱。她住上了一个单间，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将牙刷捅到嘴里，将牙齿仔仔细细由里到外都刷了一遍。狱警负责将她拷住，提押到审讯室里。迎接她的是女管理员，她神清气爽地看着木子李。
“怎么样？”
“挺好的。”
木子李坐在了凳子上，女管理员上来把她的手铐开了。
“今天就要出狱了，以后会不会怀念这个地方。”
《御宅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