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分卷阅读36

    “哦?司徒凛,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

    听闻动静,门外传来姜未一声冷笑:“方才我还在想,你们若再不出来,我便要在门前放火了呢!”

    门内云濯略一皱眉:“姜未,你竟想行此等卑劣手段!”

    姜未无所谓轻哼:“卑劣?不不不,我这可是,‘为民除害’啊!”

    噼啪——

    不待云濯再骂,门栓乍然落地,几乎在那一瞬间,木门便被狠狠反砸在了墙上。原本正全力推挤着的几位‘武林义士’因惯性栽了个踉跄,而为首的姜未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当中走出的紫衣人一把提起了衣领。

    “姜未,不要以为我不肯作声,你便可以欺人太甚。”

    司徒凛攥着姜未的衣领,声音虽抖着,气势却同方才完全两样:“那信的笔迹与我不同,你大可比对!妖患闹出的时间亦比我们去往归离潭附近时要早许多,你也可去调查!选拔下任魔尊是师叔临时起意,嫉妒杀人何来证据?!”

    他顿了顿,又怒道:“你不过因曾与我有过节,此番便信口胡诌,乱作证词,还欲在我九淼地界使用私刑,甚至不惜放火残害无辜,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规矩?司徒公子当年在凌云会上弃赛时,可讲过什么规矩?云公子当年追堵我至庐陵时,又可讲过什么规矩?”

    面前人恼怒非常,姜未却毫不在乎,冷笑道:“我便咬定了曾在归离潭见过你又能如何?你若说凶手另有其人,那便查出来给我看看啊!”

    “呸,光会张着一张嘴在此指点江山,凭空污蔑,你自己怎么不去查!”

    云濯也走出门来,怒目而视:“归离信物是老祖宗留了那么多年的东西,盗取岂是易事?这贼子定非平平之辈,哪能叫你随便几天就查出来?何况污蔑他人和调查此案根本是两码事,混淆视听可有意思?”

    “混淆视听?污蔑他人?”

    姜未冷哼一声:“我就要说,我就是在归离封印附近看到过司徒凛,你待如何?!”

    “当真是为了造谣连良心都不要了啊。”

    见人死不悔改,云濯一震袖又质问道:“凛兄除妖之时分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如今你既敢声称见过他,好胆把何时何地,你又因何缘由去了归离潭见到他都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姜未亦不示弱:“我,我是去帮忙料理封印大典之时……”

    “可湛露门前去帮忙的弟子名册我查过。”

    司徒凛冷笑一声:“那上面分明没有你!”

    “你!”

    眼见说不过,姜未狗急跳墙,手腕一震,拔剑而出,对着后面众人大吼:“给我上!抓住这两个害人贼子。”

    言语未落,几个喽啰张牙舞爪嚣张上前,但三教九流旁门功夫到底捱不过五派正统弟子,不消片刻工夫,被二人数招撂倒,四仰八叉地扔了出。

    “谁是害人贼子谁心里清楚。”

    对付完那几个乌合之众,云濯一拍袖上之灰,对面前一群眼露惧色之人道:“谁若再来挑衅,这便是下场!”

    “这……”

    到底对方曾是赢过凌云大会之人,一见此架势,其余随从皆退了数步,无人敢上前。

    姜未大怒:“你们!”

    话音方落,僵持少顷,院墙之外忽又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另几名急急喽啰跪于姜未面前,脸色极差。

    为首者语声颤抖道:“公子,不好了,九淼掌门听到动静,带人过来看了。”

    “什么?!”

    听闻此事惊动甚众,姜未一惊:“凌溯不是早上便去料理事务了么。”

    喽啰急道:“好像是凌小公子察觉事情不对,及时禀告了凌掌门。”

    ……凌薰?

    这小子倒鬼机灵,通风报信得够及时。

    一听有了长辈撑腰,云濯暗给凌薰道谢之余,心中亦更为理直气壮,冷眼瞥过那群乌合之众,挥剑一指姜未,义正言辞道:“姜公子,九淼掌门将至,你若走,此事一笔勾销,你若不走,我们便去他老人家面前一一对峙,辩个明白,你看如何啊?”

    此语未落,姜未已听得咬牙切齿,本欲再行发作,却被几人拦住手脚。

    当中一人道:“师兄啊,别闹了。同辈之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可以,可若惊动人家掌门,怕是要告到师尊那去的。”

    另一人也连连附和:“对啊,这在别人地盘要真闹上去,论理咱们未必说得清啊。”

    “公子,快走吧。”

    抓着他衣袖的喽啰急急将他往外扯:“等凌掌门来了就来不及了。”

    众人你言我语,越说越军心溃散,见姜未仍不听劝,便哀叹连连,背信弃义,索性自己先脚底抹油。

    结果不过须臾功夫,那群围观者便夹着尾巴乌泱泱散了一半。但见面前两人寸步不让,身后喽啰亦无心再对峙,外边还有个随时要来的凌溯,姜未真真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咬牙切齿纠结半晌,只得甩手作罢,冷哼一声,随喽啰翻墙而出。

    半晌,待最后一人背影远去,云濯终沿着门边靠坐下来,感叹自己来得及时之余,亦长舒一口气:“呼,有惊无险啊……”

    他拍拍一旁的司徒凛:“凛兄,还好你方才及时站起来,要不这房子,怕真要被他们点了。”

    语罢,司徒凛却半晌没回应,云濯疑惑地转了头,竟见那人失了力道般身子一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凛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濯大惊,赶紧将人接住,司徒凛温热的气息弥散在他颈间,却是缓慢微弱到有些不成样子。

    他晃晃那人虚弱的身子,关切道:“凛,凛兄,你怎么了?可是刚才打斗受了伤?”

    不想,对方却摇了摇头,动作细小,热气呼出,鼻梁蹭过他的肩膀,引来些许麻痒。

    沉默须臾,终瓮声瓮气道:“云濯……饿。”

    第二十七章 乱中义 其三

    将饿得发昏的人扶回屋里安顿好已是半深不深的夜里。

    这处弟子房本就偏僻,天幕一片漆黑,周遭的烛火明灯十分稀少,出入之门亦已关闭,云濯翻墙出去,两眼一摸黑地溜达了小半圈,却仍是不知去哪才能寻着食物。

    思来想去,分外纠结,最后只能将心一横,入了弟子房旁的小厨,硬着头皮对上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又待小半时辰后,云濯捧着包热乎乎的东西翻回房里。

    半昏不暗的月光之下紫衣显眼,那人正乖乖歪靠在床边,见他翻窗进来,赶忙起身去接,却被一把按回。

    云濯将那包东西推到他手中:“等急了吧,快吃!”

    也是饿极,一听有吃食,司徒凛三下五除二剥开那纸包,狼吞虎咽地啃了好几口。可待须臾后咀嚼几分却忽脸色大变,双眉直皱,顿了动作。

    他低头瞧瞧那纸包,但见当中一团乱七八糟的面,外边焦糊,里面夹生,芝麻团在一处,盐巴未曾揉匀,简直惨不忍睹。

    迟疑片刻,司徒凛抬头疑道:“你,拿来的这是什么?”

    “呃,算是,胡饼?”

    一撩衣摆坐在那人旁边,云濯挠头道:“我,我自己回忆着我家厨子那做法倒腾的。嘶,应该,应该没问题吧……”

    “自己做的?”

    闻此言,又想起这红薯都不知怎么烤的小子,司徒凛气息一滞:“你以前怕是没做过饭吧?”

    云濯不假思索:“那不然呢?君子远庖厨啊!”

    司徒凛没作声,又捻起一块饼,嚼了两口,摇头不语。

    看他这纠结不语之态,旁边那位迟疑片刻倒忽然有点底气不足起来。顺手从纸包里扯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结果刚嚼一口就变了脸色,飞似的站起身来奔到窗前,“呸呸”两口,瞬间将那饼吐了出去。

    “这这这,这是什么啊?!这东西能吃吗?!”

    明明步骤跟自家厨子一样,怎么偏偏味道堪比毒药啊?!

    嗓子眼里一阵一阵犯恶心,云濯边拿袖摆抹着嘴边顺气。谁知一转身却偏看到司徒凛又抱着那饼子吃起来,顿时大惊失色,上前去抢:“停!凛兄你是饿糊涂了吧?!这东西吃了要坏肚子的,快,快扔了!”

    “扔什么?这不是胡饼么?”

    眼见来人伸手要抢,司徒凛侧身一躲。

    语罢,干脆又狼吞虎咽了几口,将那块饼子瞬间咬下一大半,末了还意犹未尽,胡说八道:“你真别说,我这人就爱吃这种半生不熟外面还糊了的。啧啧,和外面比别有一番风味啊……”

    见那人乐得其所,云濯急得跳脚:“你真是饿傻了吧!”

    “傻?”

    不为所动,司徒凛将剩下半块饼珍宝似的护在怀里,冲他一挑下巴:“从小到大,有人说我顽劣,有人说我不争气,有人说我爱耍小聪明……然说我傻的,你还是第一个。”

    “可这不是傻是什么!”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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