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包子之侯门纨绔/纨袴膏粱》分卷阅读71

    齐慕安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又为难道:“不过你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那儿最近生意不太好,你要是接过去……”

    话还没说完,那族叔立马拍胸脯赌咒发誓般笃定道:“没事儿,我自己选的地儿,风险自然自己担着,哪怕全赔了呢,也不敢抱怨半个字。”

    这话说得齐慕安心里更明白了,这明摆着要亏本,而且还要亏一大笔钱的买卖都有人肯干,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人家根本不是冲着钱来的。

    莫非那温泉馆的地底下埋有宝藏?要不回头趁天黑自己偷偷先去挖挖看?

    齐慕安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囧得嘴角略抽,对面前的两位客人笑道:“这么着,好歹是比买卖,也不是在菜市上买菜,你们总得让我再好好想想合计合计,过几天再答复你们。”

    那族叔又一次向冯宽瞄去,冯宽倒心急,忙起身道:“大哥哥,别怪我这外人再插一句嘴,我这位叔父是个爽快人,也拿得出钱来,你与其放在手里不挣钱,不如就给兄弟我个面子,自己也可以发笔小财嘛!”

    齐慕安这会儿可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便把脸一放道:“笑话,我是那穷疯了的不成?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儿上,这事儿压根没得商量!就这么说了,让我再思量几天!”

    冯宽一看他的横劲儿又上来了,也唯恐多说反而误事,忙又说了好些好话方同着他那位族叔一并走了。

    齐慕安这里却不动声色地命林霄派人从冯将军府里入手去查,果不其然,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家里根本就没有一位老家的叔老爷上京做客来,更别提置办产业举家进京这样的大事儿了。

    看来冯宽本人才是想跟他做成这笔买卖的人。

    他这里查出了端倪,冯宽那里却浑然不觉,还在自鸣得意自己下了一步好棋。

    总听傅修羡慕他那温泉馆,说是个搜集情报加监视文武百官最好最隐蔽的所在,因此他心里便觉着傅修那样诚心诚意拉拢齐慕安,为的全是此处。

    要是自己能静悄悄的替他拿到手,岂不是可以甩开齐慕安那头大笨驴了吗?

    说不定傅修会因此对自己更加青眼相待也未可知。

    第80章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无论冯宽心里想得多美,可事到临头却并不能遂愿。

    就说这按捺着性子等了三四天吧,没有等来齐慕安答应把产业卖给他的好消息,倒是等倒了太子重获自由再上朝堂的坏消息。

    这样一来一向由太子陪同的秋狩自然也就不再是三皇子傅修一个人的市面了。

    虽然今天皇上只不过是在朝上同太子和颜悦色地多说了两句话,下了朝之后的一切可就都风云色变了。

    那些一直奉行以静制动多看少说的老狐狸们自然个个都在偷着乐,还好没这么快就转投阵营,这不太子又活了?

    而那些见风使舵一心想跟随三皇子搏出位在风险中求富贵的,这会儿那叫一个后悔,当然更多的是后怕,就怕太子找他们秋后算账啊!

    还好这些对齐慕安的影响都不大,首先他自己的亲爹这会儿正色令智昏着呢,每天沉迷男色浑噩度日,朝政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儿他早不管也轮不上他管了。

    不闻不问哪儿有机会站错队?

    薛家嘛,鲁国公是标准的老狐狸,太子被软禁这些天他压根从没表过态,甚至连饭局消遣的活动都减少了,就是为了不给人抓把柄,也不给人套他的话。

    简老将军那更是皇帝的嫡系只听命于皇帝一个人,一个把握全国上下兵权的人,别说只是皇子们之间一时的明争暗斗,就算是今天就换太子了,他也还是只认谁是皇帝。

    没有什么坏的影响,还有好处,那就是温泉馆和好几处的生意又开始欣欣向荣人气大增了。

    因此齐慕安倒是很嗨皮地一边数着钱,一边筹备着女儿甜甜的满月酒。

    给女儿起个叫做甜甜的小名那是简云琛的主意,齐慕安一开始还接受不来那冰块似的家伙能起这么个卖萌的名儿,不过只要一看女儿那双亮晶晶笑眯眯的大眼睛,别说,还真觉得就这名合适!

    而这场风波的正主儿——太子傅仲,就远没有他这么逍遥惬意了。

    原来在皇后不惜一切代价的补救下皇帝虽然相信了两个儿子之间并没有流言中所说的不伦私情,可毕竟心里已经存了个疙瘩,于是在下旨赦免傅仲的同时又下了一道旨,要襄王傅仁在七天内离京,前往他的封地遥州。

    本朝开国以来已经经历了六代帝王,一向都会在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的时候才会要求新皇帝的兄弟们离京,而像襄王这样待遇的,那还是头一回。

    因此整个襄王府都被惶恐不安的气氛笼罩着。

    王妃郑氏疲惫地扶了扶额头,颇不耐烦地打发走了三个前来打探消息的小妾。

    她身边的大丫鬟幽兰不屑地对着才关上的房门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怕跟着王爷去遥州吃苦?她们几个再金贵,难道还能比主子您更金贵?您尚且不开口,她们倒有脸一个个跑出来告苦呢!”

    郑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心里不乐意,咱们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在她们面前甩脸子,那几位到底不是普通人家的偏房。”

    说起来尴尬,当初傅仁贵为太子,他身边的太子妃和几位侧妃当然是按着未来国母和四大夫人的标准来找的。

    不说这位襄王妃,也就是从前的太子妃郑氏出身如何显赫,就连方才那三名姬妾,她们的娘家势力也都个个不容小觑。

    只不过时不待我,谁知道傅仁这太子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被废了呢?

    弄得她们几个当初多么鹤立鸡群的名门贵女一个个都成了掉了毛的凤凰,有苦没地方说去。

    而且襄王这两年来渐渐开始修起道来,早已不近女色,对她这个正妃虽说很是尊重,但也仅仅只有尊重而已。

    对那几位,更加是连正眼都不看了,她们不愿远离娘家跟他去乡野山地吃苦,她心里是能体会的,她也不愿意啊!

    可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没有办法,唯有自己心里闷着不痛快罢了。

    这时又有两位嬷嬷进来汇报收拾行装的事儿,她一一打发了之后便打算到里头找傅仁说说去,看来那几位面前还是需要他亲自说两句软话,人家心头那口气才能咽得下。

    谁知才预备出门,就有小婢来报,太子来了。

    她本来平和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犹豫再三还是又坐回了座位。

    幽兰小声试探道:“主子怎么了?”

    郑氏咬咬牙捏着手里的帕子,半晌方幽幽开口道:“罢了,太子来了怕有要事与王爷商量,咱们妇道人家还是避着的好。”

    却说傅仲到了襄王府那简直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全无通报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傅仁“清修”的内院。

    平日里傅仁借着修道之名独居在此处,别说一干姬妾不得靠近,就连郑氏,想见他一面也须先遣人通报,唯恐打扰了他。

    傅仁自被皇后下了猛药之后不但孩子掉了,大人的身体底子也伤了大半,如今已过去了大半个月,下面还是淅淅沥沥地不时出血,气色更是差得不得了。

    大部分时间都不得不卧床静养。

    这会儿看见傅仲进来,不由深深拧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节骨眼儿上,你过来做什么!”

    一句话才说完,已经气喘吁吁地捂着肚子弯下腰来,傅仲忙上去扶他躺下,轻轻给他拍了拍心口顺顺气。

    “我知道你怕老三又出幺蛾子,可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赶出京城自己窝在家里做缩头乌龟?”

    傅仁看着他倔强的神情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他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偏偏这副要强的神情就让他心疼。

    “君无戏言,父皇既然下了旨,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要我看这时候离京也好,我的身子毁了,留在你身边只有拖累你,我若不在,你也好一心一意同老三周旋。那孩子打小看着就是个有心机的,不过一直窝着没发出来而已。”

    傅仲轻蔑地冷哼一声,“就凭他?只会耍那几招下九流暗算人的,下作得很,就跟他亲娘一样,我可不看在眼里!遥州四季如春山清水秀,你要想过去散散心倒是好事,可你如今根本就没有复原,怎么经得起舟车劳顿?”

    看着傅仁苍白的脸色,傅仲的心就忍不住跟着揪了起来。

    知道他因为小产而落下了腰腹酸痛的毛病,便体贴地一直替他轻轻揉着。

    兄弟两个彼此依偎着安静了好一会儿,傅仁方迟疑道:“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预备后天就走,省得拖拖拉拉蹭到最后一天空叫老三看笑话。”

    傅仲从身后紧紧抱着他,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不说话,一双眼睛有些微红。

    好一会儿之后方喃喃道:“从小到大我有哪一件事没有依你?你说哪天就哪天吧。不过你得答应我让我派几个妥当人跟着护送你去。”

    傅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个他并不操心,傅仲手下的得力干将比他自己身边剩下的那几个虾兵蟹将要好用得多,他也是承认的。

    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又准备派简云琛带队随行。

    “阿琛生产还不足一个月,此去跋山涉水,实在难为他。”

    傅仲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他是什么东西,能有从小养尊处优的你难为吗?咱们派他,那是信任他,看重他,别说他了,就连他爹,不也是咱们家的一条狗?”

    傅仁一听他这话说得自负,忙正色责备道:“越说越不像话了,简老将军为我朝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亏你还是个太子,怎么连礼贤下士几个字都忘了,竟能说出那样粗鄙的话来。”

    傅仲见他生气哪儿敢分辨,不过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道:“礼贤下士那也是在他们面前,难道咱们自家关起门来还不许说说心里话?别说他们简家父子两个人,就算是满朝文武加起来,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一个你!再说了,又不是要那小子去死,他要是护送你护送得力,回来我还赏他呢!”

    说完又亲昵地搂着傅仁的脖子亲吻,傅仁一贯拿他这种孩子气的撒赖没辙,想想到底分别在即,也只好由着他去。

    “等我继承大位,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召你回京。”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中傅仲不甘心地做出承诺,傅仁不吭声,倒是跟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天夜里无论傅仁怎么劝说,傅仲都死死缠着他不肯回府去,就这么搂着他一会儿说说小时候,一会儿说说彼此猜测心意那会儿的趣事,直到第二天拂晓方依依不舍地趁着最后一片夜色离去。

    第二天一早的头一件事,就是把简云琛叫到了面前。

    别看他在傅仁面前轻描淡写没什么似的,其实他还真有非用简云琛不可的理由。

    因为遥州地处本国南疆,最近十几年来那边都是个土匪横行的三不管地带,又有南边的蛮夷骚扰滋事,总之十分不太平。

    简云琛曾有过在那边驻扎开战的经验,无论对地理还是民情都了解得很,而且他也确实是目前自己能调得动的最有武艺和谋略的一个人,除了他,还有谁能更合适呢?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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