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冰》分卷阅读47

    淮淮一挥手,“你快算了,我这幅摸样的岂会是万人之上,再者说,我一点都不傻,可比春宝聪明上许多。”

    何晏像是没听见淮淮说的话。

    只伸手揪了淮淮的衣襟,面貌狰狞,自顾自道:“你就该一直恨他,想要宰了他,或者狠狠的操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到最后竟也成了贱种,求着他,喜欢他。”

    淮淮给何晏勒的喘不过气,“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竟说些胡话…怎么还动手…”

    何晏没有松手的意思,面皮扭曲着,咆哮着,

    “你方才不是想起来了么,怎么还想不起来?。”

    淮淮给何晏掐的淌出泪来,“快松手…”

    何晏眼珠子布一层血红的毛细,“喜欢我又怎样……我饶不了他…你也不能饶了他…”

    淮淮疯狂的咳起来,面色青紫,几欲背过气去。

    煎好药的连珠端着食盒过来,却瞧见淮淮自个儿狠力掐着自个的脖子,指头嵌进去,淤血斑斑。

    青瓷药碗险些砸在地上,连珠赶忙放下药,转身招呼着,“快来人!”

    几个太监闻声而来,瞧见淮淮发疯的摸样,一拥而上,吃了淮淮几个很踹,才将那攥紧的手搬下来。

    淮淮嘴角抽搐,一脸的泪珠儿。

    “我不信!”

    “你是看皇上待我好了,嫉妒罢了!”

    “我待皇上好!皇上也会待我好的!”

    “无需再讲!我不信!”

    …

    这一席话听得旁边的宫女太监直摇头,却也没办法,只能将人捆了,扔到暖炕上,又怕人不老实滚下来,便以三指粗的麻绳拴在窗棂上,这才放心。

    床榻上的春宝也开始抽搐,连珠见状赶忙将药灌下去,春宝才算安静下来。

    一时间,婳羽宫里手忙脚乱,病的病,疯的疯,秀秀给打的腚都开了花,到现在都没醒。

    宫人叹口气,都说是皇恩浩荡,可皇上每来一次,这里却变成了炼狱。

    ——

    冷风剪,碎雪翩翩。

    御书房内,檀香沁人。

    那成堆的奏章后,天子眉眼冷寒。

    “喜连——”

    喜连刚巧进了殿,赶几步上前,“奴才在…”

    元荆依旧抵着头批折子,“婳羽宫呆不得了,把人迁到未央宫罢。”

    且说那未央宫,在圣桢年间是皇帝的寝宫,自元荆登基以来,因皇上搬到翎羽殿,那未央宫也便闲置下来。

    如今给那傻子住,实在是莫大的恩德。

    且未央宫离翎羽殿近了许多,有事跑起来也方便。

    第35章 毒毙

    转日,喜连到婳羽宫的宣旨的时候,淮淮已经大病不起。

    虽说昨晚上在暖炕边儿栓了一宿,本不该受冻,可淮淮还是着了凉,近晌午的时候就发了高热。

    此时正在炕上迷糊着,滴水未进。

    睡在里屋的春宝倒是面色大好,打着呼噜,空嘴咀嚼的老习惯依旧未改。

    虽说早上连珠已经过来给自己松了绑,可捆了一宿,淮淮还是手脚发麻。

    淮淮蜷在暖炕上,额冒虚汗。

    食桌儿上的早膳已经没了热乎气,淮淮扫了一眼,却是再不见以往的药汁。

    喜连推门而入,瞅着炕上的人,便转头斥责身边跟着的连珠,“怎么人都这样儿了,还不叫太医过来。”

    连珠挨了训眼底满是委屈,却也不敢顶嘴,只嗫嚅道:“回公公,奴婢一早就过去请了,可许太医死活都不肯过来,奴婢也没办法…”

    喜连冷哼一声,“真真是蠢笨的东西,许太医乃太医院御医之首,没皇上的口谕,岂是什么人都请的动的,叫他不成,还不会换个人过来?”

    连珠闻言,眼含泪珠,“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请。”

    语毕,便转身而去。

    喜连将手搁在淮淮额上,蹙眉道:“这一大早就烧成这个样,到了晚上可怎么是好…”

    淮淮靠在软枕上,像是没看见喜连,只斜了眼盯着食桌另一边,就像那里也坐了个人一般。

    身边的太监开口道:“喜公公,人病成这个样子,搬是不搬呐?”

    喜连收了手,神色宁定,“圣谕岂有不尊的道理。且高热也不是什么大病,未央宫也比这里好上许多,没什么可收拾的,你且叫两个人进来,将人扶上轿子,抬过去便可。”

    太监应一声,便出去唤人进来。

    喜连叹口气,转身出屋,却听的那炕上的人道一句,

    “忒荒唐,我便是难过,也不是因为听信了你说的那些…”

    “我不过是,高热烧的难受罢了。”

    “我不想去恨他,你多说无益。”

    ——

    宁嫔手里的银匙忽然一抖,落进汤碗里,

    “什么?皇上要查!”

    紫竹面如白纸,眼瞳焦急,“可不就是吗…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青釉汤碗嘭的一声搁在桌子上,溅出些许透明的汤水来。

    宁嫔娥眉紧蹙,“狗奴才,办事不利,这么简单个事都能露了马脚…”

    紫竹赶忙上前给宁嫔顺心口,手却是抖的,“娘娘莫要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一面劝一面心想想若是秀秀真给皇上的人查出来,那阉人没根也便没骨气,自会把宁嫔供出来,到时候自己也难免跟着受牵连,念及至此,手便抖的更厉害了。

    宁嫔一把推开紫竹,“将小李子叫过来。”

    “娘娘?”

    宁嫔怒目而视,“傻愣着作甚?不想死就赶紧将他叫过来。”

    紫竹闻言,慌慌张张转了身往出跑,刚出了门,便撞到个小宫女身上,那宫女正端了一盅安胎药,给紫竹这一撞,那药盅便翻在地上,砸了个细碎。

    宁嫔听得这动静心头一紧,指着小宫女就开骂,

    “不长眼的东西,晦气!”

    小宫女吓的跪在地上,“娘娘饶命。”

    宁嫔一挥手,“拖出去掌嘴。”

    言毕,那小宫女便哭哭啼啼的给一个年长一点的宫女拖出殿去。

    宁嫔伸了一双纤白玉手,轻抵头颅,芙蓉面上怒气横生。

    外头的掌嘴生清脆绵延,和着宫女的哭叫讨饶,越发的惹人心烦。

    天更阴了,像是要下场雪。

    算算日子,皇上已有一整月未有露面。

    屋里头妃嫔低垂的眼角微微一动,又滚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儿。

    宁嫔长舒口气,竟失声抽泣。

    紫竹带着小李子进屋,见宁嫔这幅摸样,吓的齐齐跪在地上。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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