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宴》分卷阅读29

    我与雨竹浅笑,说世襄,那位是想目睹你容颜的李明珠李姑娘,时常听他爹谈起你,因此对你心生好奇。李姑娘,你面前那个人才是王世襄。我叫苏子宴,我旁边这位看起来比我更加没有缚鸡之力的人叫唐雨竹,我们三人是极好的朋友。

    “你就是王世襄?”

    李明珠呆呆的问了一句,世襄与她作揖,说正是在下。

    相比较从容自若的世襄,李明珠看起来有些慌乱,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神,她换了一种不在意的语气,说我叫李明珠,我爹李怀东,他想把我们撮合在一起。

    雨竹正喝着茶,听到李明珠的这句话后就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我愣在那里,完全忘了要责怪雨竹把茶水喷在我的袖子上这件事。

    “这世间竟有这么大胆的姑娘。”

    雨竹擦了嘴感叹一声,那边世襄也回过神,微微有些尴尬的说李姑娘。。。

    倒是第一次看见世襄这个样子,我浅笑,说李姑娘,既然来了,不如留下与我们一起吃饭?

    她审视的看了我和雨竹一眼,说算了,今日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这样做太过唐突,还是下次吧?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

    “唐突?那她刚刚怎么说的出那样的话?”

    我点头,看着走过来的世襄,说世襄,这个姑娘真的十分有趣,长得又不错,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不如去李大人那里提亲算了。

    世襄苦笑了一下,说我大概受不住她的性格。

    雨竹也在旁边点头,说我自小还没看见过这么口无遮拦的姑娘,你说他爹娘怎么把她教出来的?

    世襄与我一致沉默,心里都觉得今日受了极大的惊吓。

    雨竹和世襄是朝廷的栋梁之才,才刚吃完饭下楼,两人就被同在酒楼吃饭的同僚拦住,不由分说就被拉走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道了句无趣就慢慢的往府中走去。

    府中静悄悄的,我觉得无聊,就朝长汀的那个院子走去。

    “长汀”

    我在院门口叫了一句,只是看见院中的那两个身影时,先前那种欣喜异常的心情就烟消云散了。

    子清趴在桌上睡着了,长汀看着他,渐渐入迷了,嘴唇就要覆盖上的。

    我离他们有些远,长汀也不曾听见我的声音,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胸间跳出来。

    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眼见长汀的嘴唇覆盖上子清的,他慢慢后退,我才彻底的回过神转身,心里已经乱到极致。

    所以长汀喜欢子清?子清呢?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可是子清一定会生气,他会不会以为我在说话骗他?我应不应该让长汀离开苏府?

    ☆、第三十一章 远行

    我头痛欲裂,失魂落魄的朝着府外走去。

    阳光从头顶上射下来,我还是觉得冷,抱着肩一路的走,一路的想,直到后面有人叫了我几声子宴,我才停住。

    我以为是子清,可是面前站着的却是宣央。

    我怒火中烧,说你跟来做什么?

    “子宴,发生了什么事?”

    “与你无关!”

    面前一片荒地,地上刚刚冒出个头的绿草,薄薄的一层,青黄不接,远处一片树林,光秃秃的树丫,阳光落下来,它们变成不同的样子落在地上。我不知道前面通往哪里,只是不停的往前走。

    “子宴,你要去哪里?”

    宣央的脸上渐渐有了怒气,他拉着我的手,直直的朝我看过来。

    “陈宣央,你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别以为我同你上过一次床,你就可以对我指东指西的。”

    他冷笑着看向我,语带怒气的说苏子宴,因为我对你的喜欢,你便对我这般为所欲为是不是?

    我挣开他的手,说你大宁的皇子,我何德何能可以对你为所欲为?陈宣央,你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如何不是,仗着我的喜欢,恶言相向,即便我为你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你又可曾想到问过我一句?”

    我抬头看他,才看到他好像是比以往憔悴了不少。

    “是你一开始招惹上我的!这些年,明知道我对你怀了怎样的一种心思,你却始终不曾说过一句拒绝的话,接受我对你的那些体贴,照顾,你让我对你的误会越来越深,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苏子宴,在你心里,到底我被你放在了怎样的一个位置?”

    我很想对他说因为你是皇子,我不敢明目张胆的拒绝你才演变成如今的模样,可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潜意识,我其实很享受两人间那种暧昧的气氛。或者真的是我做错了?因为思而不得,太过寂寞,就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安慰?

    我愣在原地。

    “子宴。。。”

    那声音里含着许多的情意,我抬头,陈宣央就低头朝我吻了过来,唇舌纠缠,极致缠绵,只等耳边静悄悄的什么都消失了,世间似乎就剩了我们两人。

    “子宴,既然是思而不得的人,为什么不想着放手回头看一看?我一直站在你身后,子宴,试着接受我,我可以给你全部我能给你的东西。”

    他还想吻我,我有些慌乱的将他推他,说宣央,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他浅笑了一下,说我不逼你,子宴。他笑容更甚的低头,又说虽然我劝你放手,可是我却做不到将你放开,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怎样的话。

    “走了,子宴,我送你回家,往后我什么烦心事,你只管告诉我,醉生梦死也好,陪着你到处去散心也好,只求你别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了,我看着你那样,总觉得难受,我一直自命不凡,可是看见你难受我却无能为力。”

    他伸手牵住我的,将我带离那片荒芜。

    我想我终究是受了宣央的感动,那日以后,便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声色俱厉。

    雨竹似乎也察觉出了我们的变化,那日他看着我,眼中许多的失望,他说子宴,为什么我对你说什么你从来都不听?

    我看着离开,宣央走过来,有些担心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摇头,说没事,他过几日就好了。

    李博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在做什么,时常看不见他的人影。

    他在朝堂上的名声不错,雨竹说李博的内里其实和世襄一样,正直过分,恨不得手里拿了一把大刀,要以一人之力斩尽这天底下的妖魔鬼怪。只是他吃过大亏,如今会把一脸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懂得进退,不会再与旁人硬碰,世襄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李博。

    我说他小瞧了世襄,虽然世襄不爱说话,但这几年在大理寺,他不曾做过一件让人抱怨过的事,他这样的年龄有这样的修为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

    雨竹摇头,说子宴,只是还没遇见那样能让你看出他性格的大事。

    “怎么说?”

    “过刚易断,他终究是会吃大亏的。”

    我隐隐感觉到了,但又觉得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日我们三人一起吃饭,世襄说他过一段时间要去开封。

    “为什么?”

    “汴河那里有些事。”

    如今这朝堂之上谁都知道汴河那边出了事。

    大理寺设了一个寺卿,左右两个少卿。

    左少卿掌管天下奏劾命官,军官及被处极刑以下有疑问者,若他在京城公务繁忙,或接旨除外查案以及追究官物的时候,才会由右少卿代他处理大部分的事物。

    总的说来,我担着个辅助世襄的职务,他能做的事我不能做。

    而今他要去开封,想来是漕运司有人出了问题。

    大宁统共三条漕运,汴河,金水,五丈。

    三渠中以汴河最为重要。大宁最富庶的淮南,江南东西,荆湖南北,两浙的漕粮百货,都由这条渠河运往京城。

    汴河以黄河为源,因此就随了它的性,一直水流量不均,二者含沙量过高。大宁为保持汴河的畅通,每年投入许多的人力与物力。

    首先是分黄河水的汴口,因黄河主漕摆动不定,需岁岁更易,以迎水势。汴河以下的河道因水流浑浊,若不经常疏浚便不能通航。在周铭初任宰相的时候,曾经规定三年一浚,可惜河床依旧年年淤高。

    自前年开始,汴口冬闭春开,每年通漕只二百余日。

    漕运在大宁尤为昌盛,运量巨大,人船众多,行程漫长又艰远,为保证货物运送安全有序,工部因此专门设立了一个遭运司,以监管运与船工。

    “漕运司的人如今内忧外患,通漕只这么些时间了,现在还遇上了这样的问题。”

    “可是每年还不是有那么多人宁愿挣破了头要去那里?”

    “也是,这是大宁所有部门中油水最足的一个。”

    我听着雨竹说话,说世襄,我听说现在掌管漕运司的是魏如青?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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