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富贵为什么会死?思来想去,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是他入不了那个策划了这次整个事件的那个人的眼中,或者是他不答应跟随那个人,让那个人动了杀心,在这次的事中顺水推舟杀了他。
只是藏在后面的那个人又是谁?
宣央?陈玄名?亦或是太子?
只是以太子那种说几句话都要吐血昏过去的身体,做这样的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子宴,等一下就跟在李大人的身边,不要乱说话,万事小心。”
我点头,看着他跟着袁宁他们神色匆忙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李富贵,你是本文最大的炮灰啊炮灰我同情你
☆、第五十一章审案
我点头,看着他跟着袁宁他们神色匆忙的离开。
皇宫是天子住的地方,也是龙脉所在的地方,掌管整个大宁国运走势,因此里面不能设监。
只一个小小的牢狱,关押犯事的太监宫女。
那个监牢设在离冷宫不远的地方,十个房间,八个房间用来关人,一个挂满了许多古怪刑具的大厅,另一个是水牢,水质浑浊不堪,墙壁上挂着许多的镣铐,刚走进去,就传来各种各样的恶臭,那水面下也不知掩藏了多少人的尸骨。
牢里关押的都是伺候在李富贵身边的人,我看着身后跟过来的小太监,说原来关在里面的人呢?
上面的人说此事关联甚大,因此把原来关在里面的人都杀了。
我低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侍郎,子宴,你们饿不饿?”
此时快到正午,虽然能感觉到腹中的空旷,我却不知道李博要在这种地方问出这样的问题。
魏图平与我一样没有什么表情的摇头,李博回头,说公公,能不能给我找些吃的?冷馒头白开水就成。
身边候着的一个太监连连点头,随即躬身走了出去。眼见我和魏图平朝他看来,李博讪笑两声,说我饿的受不了。
我和魏图平回头,说眼下就开始吗?
李博点头,坐在主位的位置,魏图平坐他右首,我坐他左首。身后站着几个同来的侍卫并几个太监。
我一直认为太监都是胆小谨慎,但是没想到他们这般胆小如鼠。
才刚拖上来,就开始筛糠似的抖起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饶命,没过一会儿,众人还没说什么,就开始嚎啕大哭,捶胸顿地,甚至更有甚者,跪在那里悄无声息的,连自己失禁了都不知道。
我看着眼前的太监,又看着李博,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吃下那些冷馒头的。
“都给我闭嘴!再有一个吵闹的,我先一人掌嘴二十下!”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魏图平,只是那些太监听到这么一声呵斥后,立刻就安静下来,牢里几乎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我同魏图平投去感激的一眼,他同我点头示意,又将先前哭闹的最厉害提了出来。
这群太监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和李富贵差不多的年纪。
经过连续几个小时的审讯,我们几人大概知道李富贵昨晚究竟做了些什么。
宴会戌时开始,李富贵始终伺候在圣上周围,亥时宴会结束,他伺候着圣上睡下,子时回来,小太监问他要不要吃饭,他摇头,说如今自己年龄渐长,只遇见一点事这身体就疲乏的厉害,说完让另一个小太监将他放在桌上的水换了壶新的,子时睡得觉,若非有事,他一般都在那个时间段睡觉,除此之外,他习惯在醒来的时候喝一杯凉茶。
守在他门口的是两个叫李荣和李春的太监,年龄都不超过十七,昨晚因为是中秋,李富贵回来前和一众太监围在一起玩了一会儿骰子格,吃完月饼后又偷偷喝了点酒,因此值夜的时候都曾经睡过去一会儿,而后被李富贵砸坏茶杯的声音惊醒。他们进门的时候李富贵并没有死,而是狠狠抓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张着嘴喘气,他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挣扎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死去。
魏图平点了点头,说李大人,我选了几个有嫌疑的人出来,这些人要不要将他们提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再审?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和我心里想的那几个人一样。
“大人,您为我们公公报仇雪恨!公公是好人!”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太监,说话间眼泪就流了出来,他跪在那里瞪大眼睛朝我们看过来,脸上许多的悲愤和痛苦。
“闭嘴!”
旁边的一个侍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他身边那些还想说话的太监纷纷受惊闭了嘴,只低着头嘤嘤嗡嗡的哭成一团。
“那李富贵倒是有趣。”
李博低声说了一句,随即让侍卫将名单上的几个太监押回大理寺。
这里七十多个太监都随了李富贵的姓,他虽然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但对这些太监却是极好。
我看着跪着的那群人。只觉得在他们心中,也许把李富贵看的比当今的圣上更重些。
“走了,子宴。”
我身边站着魏图平,看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我又想起他曾经与陈玄名他们设计害我这件事,当日他说他与他爹都是追随李富贵,如今看他这样,想来他们真正追随的人应该是陈玄名或者是宣央。
李博要连夜审讯那几个太监,由不得我和魏图平拒绝,随便让人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狼吞虎咽的吞下,随即进入大理寺临时关押犯人的监牢。
除去李荣和李春,最让我介意的是一个叫李铨的太监,二十四五岁上下,身材瘦弱,脸上镇定的有些过分的表情,无论我们问他什么,他都能条理清晰的回答,一点不似其他人那般恐慌。
昨晚李荣为李富贵换的水,回去的路上,他曾经和李铨说过几句话。
李博问他与李荣说了什么话,李铨跪下,说大人,昨天是中秋,我看他如今在李公公身边跟着,想着李公公平素大方,又想着昨晚过节,说不定李公公心情好了会赏他们许多的银子,因此凑过去说了几句兴庆的话,我进这宫中已经许多年,一直不曾入过谁的眼,想着要给李荣留下些印象,以后有些照应,所以才大着胆子将他拦住,说了那些话。
“李荣,他说的可是真的?”
李荣磕头如捣蒜,说都是真的,他让我好好跟在李公公身边,再者我年龄小,前途不可限量。
“那水壶可曾离过你的手?”
“不曾。”
“李荣,你可给我想仔细了,李富贵如今死了,那毒药被人掺进了水中,如果没有旁人在那只茶壶中动过手脚,那左右也就只剩你了。”
李博说话从来都是个轻声细语的,只是李荣听见那句话后,脸色变得苍白不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一滴跟着一滴的落了下来,他在那里抖做一团,沉默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般抬头,说大人,我,我想起来了,当时李铨说我身上透出一股怪味,然后又说那味道好像是狗粪。他说这样会惹李公公不快,所以让我脱了鞋好好检查一下。
“所以你就把茶壶递到了李铨手中?”
“是。”
“李荣,你含血喷人!你冤枉我!大人,我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你要明鉴!”
☆、第五十二章栽赃
李铨跪在原地,似要跟李荣拼命一般,梗着的脖子上青筋毕露。旁边的李荣被他吓得不住后退,眼中透出许多的害怕与不敢置信,小声的说你就是说了那样的事,做了那样的事的。
“李铨,你给我闭嘴!这公堂之上,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李铨瘫软在那里,说大人,我没有说谎,是他栽赃我的。
“而后呢?你的鞋子上面可曾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此事可有人为你作证?再者,当时那个茶壶离了你多长的时间?”
李荣见李铨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脸上的神色平静了不少,他低头,说大人,我脚上并没有沾到任何东西,当时大家要不值夜要不就已经睡下,并没有人看见我与他说话,当时我站在那里脱了两只鞋子又穿上,只这么一点时间。
“你的眼睛始终盯着水壶吗?”
“没有,我们都是在一个院子共事的人,我当时对他没有任何的戒心,因此拖鞋的时候低着头,又想着对着他拖鞋穿鞋有些不雅观,做这些事的时候我都是背对着他的。”
“李铨,他说的这些可是实话?!”
李博的声音透着严厉与十足的寒意,李铨脸色苍白的跪在那里,说大人,那是冤枉我的!我并不曾替他拿过茶壶,也不曾同他说过他身上有异味这样的话!
“倒是个嘴硬的。”
李博浅笑了一下,说来人。
旁边一个侍卫跪在地上,李博看着那个侍卫,笑容更甚的说去将李铨并李荣他们住的地方都搜查一遍,若是寻到什么东西立刻赶回来告诉我。
那个侍卫得了令牌就走了,我和魏图平对看一眼,只觉得李博做这样的事实在没有任何的必要,若是李铨受人指使要给李富贵下毒,他决计不可能做出这种把证物留在房间里让人搜到的蠢事。
李荣和李铨在听到李博说了那样的话后似乎都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我看向李博,他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捋着胡子笑的异常的开心。
“对了,李铨,你是什么时候跟在李富贵身边的?”
“快十年了。”
“十年?你说你不曾入过谁的眼,李富贵也是吗?”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