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委托[重生]》分卷阅读78

    说完,陆岑把萧瑜交给逸凡,吩咐道:“带他走。”

    待两人离开,脚步声彻底消失,陆岑看向俞希城,脸色彻底严肃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boss说的话忘记了么?如果被舒曼发现——”

    “他已经发现了。”希城收起枪,在安琪拉身边单膝跪下,开始搜索可能用到的物品。

    陆岑眉心拧紧,“你怎么能确定?”

    “不管是几个月前去拉斯维加斯找凯文,还是这次游轮上的行动,老师都没有通知我,在他的游戏规则中,排除在外就等于不信任。”

    俞希城翻出一只手机,按亮屏幕。

    系统提示他使用touhid或者输入密码,他拇指维持着按住he键的动作,片刻之后指纹采集完成,手机解锁。

    希城表情瞬间变了,这是从安琪拉身上搜出的手机,而他的指纹却可以解除锁定,这意味着从一开始这部手机就是为他准备的!

    整部手机近乎全新,没有安装任何,邮箱图标的左上角有数字1的新邮件提示,希城点进邮箱,被隐藏了发件人地址的e-mail写着——

    你身边的人同样不值得信任。

    “你身边的人,”陆岑不解,“舒曼指谁?”

    俞希城静了几秒,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今晚早些时候,我为了单独跟小七见面,安排宋远带走了弗雷德的未婚妻——看来,他是老师的人。”

    第70章

    陆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并不算晚,游轮摇晃成这样旅客根本不可能入睡,眼下这种情况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搜索。

    “暂时不要告诉shaw,他的伤需要休息,通讯恢复后我会先联系ivan。”

    “其实不需要担心麦琪,”希城收起手机,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褶皱,“老师的目标不是这个女人,为了完成卡片限定的时间,她至少可以活到二十五日当晚,在这以前都是安全的。”

    陆岑抽出两根香烟,分给希城,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这个道理我明白,只不过我们受人委托登船,第一晚就把人家未婚妻弄丢了,有点说不过去。”

    “船上还有谁能帮上忙?”俞希城道。

    陆岑说:“我们来了四个人,现在就剩下被你收买的那个健身教练,叫阿基米德,不知道三少还有没有印象?”

    俞希城:“……”

    陆岑嘴角挽起的笑容恰到好处,显得温文尔雅且非常友好,但希城总觉的眼前这黑客在说这话时有几分不怀好意的嘲弄味道。

    “叫上他,一会儿底舱见,”俞希城道:“我留下来处理现场。”

    半小时后,游轮最底层。

    阿基米德披着灰色员工外套,里面是萧瑜给他准备的加大码轻松熊连体睡衣,窝在沙发角落,低垂着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陆岑坐在电脑桌后,修长的五指嗒嗒敲打着键盘,继续完成局域信号发射装置的收尾工作,余光不经意一瞥,他注意到底舱密码门外站着个人。

    “阿基米德。”陆岑抬头唤道。

    阿基米德猛然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连滚带爬地跑到电脑桌前,端起咖啡壶帮陆岑把马克杯蓄满,然后毕恭毕敬地说:“鹿老大,还有什么事?”

    陆岑:“……”

    “谢谢……”陆岑简直哭笑不得,“麻烦把外面的门开一下,有人来了。”

    “是!”阿基米德又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几分钟后,俞希城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惊恐的阿基米德。

    陆岑注意到希城的西装湿了,想必为了处理安琪拉的尸体去过甲板,“坐,”他指了指沙发,然后对阿基米德道:“给三少倒咖啡。”

    阿基米德端着咖啡壶,小心翼翼地挪到希城旁边,倒好咖啡以后弱弱地问:“要……加点什么?”

    希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阿基米德对希城的印象始终维持在地铁莫名其妙捅了萧瑜一锥子的变态神经病,当即被那个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一溜烟地跑回陆岑的扶手椅后边,躲了起来。

    “情况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陆岑说:“我们出委托的习惯是人员向来很少,设备会比较全,这里的视频记录下了起航到目前为止的全部细节,虽然存在监控死角,不过不清楚你的手下了不了解这点。”

    希城长腿交叠靠在沙发背上,端起滚烫的咖啡喝了一口,他并没有理会陆岑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们出委托前有没有了解过麦琪这个人?”

    陆岑被问住了,眼神旋即变得微妙起来,他静了几秒后,道:“坦白的说,这趟委托前期准备时间有限,我们只来得及接触弗雷德本人,他身边包括这艘船上的员工和受邀宾客的身份都没有排查。”

    “昨天上午例会,shaw说过他认为麦琪的行为有些奇怪,早些时候我已经把调查她相关背景的要求反馈给组织,不过现在信号受阻,这……算是我的个人失误吧。”

    俞希城说:“调查只是常规手段,它只能帮助你了解目标的部分信息,而且还不能保证绝对真实。陆先生,在这项委托中你首先应该明确自己的对手是谁,然后你就会明白如果舒曼老师想要完成某种安排,就必然不会在身份上出问题。”

    陆岑听得有些模糊,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你后面的那个家伙,有没有给你什么提示?”

    话毕,希城和陆岑同时看向阿基米德。

    阿基米德:“???”

    “难道……”陆岑眉心拧紧,不可置信地重新看向俞希城。

    “在巴黎时,我相信你们同样掌握了马克·霍尔特(卢浮宫警卫队长)的详细个人资料,但是如果不是这家伙自己交代假冒身份的事,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而且如果安排这件事的人不是我,你们的委托大概等不到潜入卢浮宫就已经失败了吧?”

    陆岑刹那怔住。

    希城眸底泛起一层冰冷的狡黠笑意,继续道:“雷纳德构想的世界太美好了,他想培养身手出色同时作风正派的下属,想为盗贼的世界制定某种秩序,‘组织’就是他的实验品,只不过——”他顿了顿。

    “陆先生,我承认你作为一个技术性leader头脑确实不错,面对fbi这种对手或许还算得上游刃有余,但是从《蒙娜丽莎》开始,你们所面对的对手变成了大盗,而大盗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希城放下杯子,略带讥讽的目光落在陆岑身上,“所以,即使今天我突然得知跟在身边七八年的手下其实是老师安插的卧底也不会感到半点惊讶,因为这符合大盗的手段,活在这个世界必须清楚地了解一件事——那就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被信任。”

    陆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涉及这单委托的人都值得怀疑。”

    俞希城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道:“不要相信手上掌握的资料,他们都是老师布局的媒介,既然选中的是丹尼尔·弗雷德及他的未婚妻,就代表他们存在被利用的价值。”

    “老师的目标只有shaw,根本不会在意卡片提及的冠冕,这绝不是一场挑战,最后的结果必然涉及生死——保护与被保护都是假象,能从游轮上逃出生天才是委托最本质的内容。”

    陆岑有些犹豫,“难道真的不用去考虑麦琪的安全?如果丹尼尔天亮后发现未婚妻失踪了,我们应该……”

    “登船到现在即将24小时,弗雷德有联系过自己的未婚妻么?”希城道。

    陆岑摇头,希城又道:“所以他并不关心麦琪,我们等到天亮以后再慢慢找人,你可以暂时忘记我刚刚说过的话,继续把委托的戏演真实一些。”

    ◇

    时间进入后半夜,风雪转小,海面平稳下来后‘欧若拉号’的颠簸不再那么厉害,担惊受怕了大半宿的旅客终于陆续睡去。

    萧瑜眼前一阵阵发黑,光裸着上半身站在盥洗室的洗手池前,他起伏的胸膛黏着血污,惨白的唇瓣微微抿紧。

    池子里盛着半盆血水,衬衣碎片和一把剪刀,一旁的金属架上摆着小型急救箱,是套房的配套物品,只有一些纱布、创可贴、医用酒精这类用于紧急包扎的东西,用处不大,但是聊胜于无。

    镜子映出的他丧失血色的脸,肩膀的伤口很深,还有一些布料嵌在皮肉间被血液凝住,稍微一扯都疼得钻心腕骨。

    萧瑜手掌撑着水池边缘,手背经络暴起,身体极不明显地颤抖着,脊背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刚才脱去衬衣的时候牵动了伤口,血痂再度开裂,等这阵疼痛过去,他这才取了一块被酒精浸透的纱布,然后整个覆盖在肩膀上。

    “嘶……”

    纱布迅速被血液染红,酒精渗入伤口,刺激着无比敏感的末梢神经,萧瑜低低抽了口气,忍着疼把融开的血痂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套房门响,萧瑜抬头透过镜子朝身后看去,骆逸凡走进盥洗室,将一只大号急救箱搁在储物柜上,说:“怎么样?”

    “需要缝合,”萧瑜把纱布扔进水池,重新拿了一块干净的吸干伤口附近的汗液,“不过在这以前得先把里面清理一下,我够不到。”

    “我来吧。”骆逸凡道。

    说完,他拉过两把椅子,萧瑜失血过多到现在精神有些难以集中,直接点头默许,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枕着完好的左臂歪头趴在盥洗池边休息。

    骆逸凡把手洗净擦干,在另外一把椅子上落座,熟练并小心翼翼地翻开伤口查看情况,淡淡道:“理论上需要注射破伤风针,但是船上没有,我只找到了一些消炎药,等回去以后再好好处理一下。”

    “没事,外伤而已,死不了。”萧瑜合上眼睛,小声嘟哝。

    骆逸凡吻了吻他挂着冷汗的脸颊,萧瑜醒了,微微侧过头与他接吻,这个吻很轻,谁都没有深入的意思,唇分时逸凡抚开对方黏在脸颊和额头的碎发,静静地看着那双黑眼睛。

    逸凡没说话,但是那种眼神让萧瑜觉得很幸福,他能感觉到他的心疼,这种传递比语言更治愈。

    “离天亮还有多久?”萧瑜问

    某只眯起眼睛,像一只灰头土脸的猫,扒着盥洗池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骆逸凡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每次出来这家伙都得受点伤,真不知道上一世是怎么忍过来的。

    “这里夜晚长,大概要等到上午九点才会日出,所以还有很久。”骆逸凡边说边从急救箱里取出镊子,消毒后重新翻开伤口,把里面的衣物纤维夹出来。

    “顺便说一下,也没有麻药。”

    “不用麻药,”萧瑜额头全是冷汗,目光涣散地盯着逸凡给针穿上缝合线,忍不住道:“你稍微算一下大概要缝几针,我不太喜欢线在肉里拉扯的感觉……”

    骆逸凡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习惯了。”

    萧瑜笑了笑,说:“小时候有专门针对疼痛的训练,那时候确实比较麻木,现在不行了,我得适应适应。”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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