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询问下来,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线索,饶是程庭琛早怎么镇定都忍不住拧起了眉,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童星华有丝犹豫的神情,顿时觉得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询问之下,童星华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开了口:“我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你们的破案有所帮助,但是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振峰他一直有一个心结!”
“心结?是关于什么事情呢?”
“究竟关于什么事我并不清楚,我只是记得振峰当时加入洪门后不久,有一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特别不好,强颜欢笑,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卧底,还只当是他一时堕落加入黑恶势力,却又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而已,可是慢慢的我觉得不对了,接连着几夜他都是做梦惊醒,甚至有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是八年前的七月十四,我去买早餐回来,可是等到我回来,却发现家里被他砸了大半,他一个人则喝的叮咛大醉,”童星华叹了一口气,在她当时看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丈夫有这样的举动远比他加入黑恶势力更让人觉得惊骇。
“事后我也曾经问过振峰,他含含糊糊的也没有说明白,只说自己犯了一个错,毁了一个人也毁了一家人,至于是什么错他就不愿意再说明白了,以后也就没有再听他提起过这件事了,他这个人你们不清楚,我却是了解的,他不说不代表忘记了,只是把这件事一直埋在心里不提起来而已。”
“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先生这些年一直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程庭琛将这件事记了下来,以陈振峰的个性来说,这件事对他而言应该是一直记挂在心头。
“我是这么认为的。”
又问了一些,确定没有线索之后,程庭琛就起身将童星华送走了,等到中午,谭阳他们也赶回来了,第一个动作就是摇了摇头,看来又是没有线索。
眼下就等着司徒卿的验尸报告了,程庭琛在等待的时候,又拿起了先前童星华的笔录,总觉得有些方面忽略了,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只得再次放下,正想着的时候,司徒卿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
“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是被硬物砸中了后脑造成的当场死亡,另外在他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红色的纤维,经过比对,是红色羊绒制品的纤维,比较常见,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线索。”
“又是没有线索。”程庭琛是真的头疼了,却看见司徒卿一个人又是毫不在意的一甩袍子准备走人的,也就是人烦心时候的毛病吧,总觉得有个人陪着一起想想,说不定就能想到一些自己没有想到的线索,也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司徒卿给了他一个类似于废话的眼神,抬手腕把手表一样:“已经十一点半了,这个点,按规律我已经在食堂用饭了。”
程庭琛正准备笑着说自己是头晕了,却猛地被司徒卿话语里的一句话给惊到了,按规律——他终于想到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了,急忙拿起电话按照童星华之前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八年前的七月十四,就是你说的出去买早餐的那个点,按规律,陈振峰当时是在做什么呢?”
得到自己所要的答案之后,程庭琛赶忙撂了电话,把乔孜找了过来:“你找一下八年前七月十四的报纸!”
原本搁在键盘上的手顿了一下,乔孜抬起头,笑的好不灿烂:“虽说现在的网络很方便,但是不管是什么网站,都不会把报纸扫描的这么齐全,连八年前的报纸都具备。”
程庭琛顿时噎住,实在不是其他,而是乔孜来后,大伙儿基本都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信息率先找上这位黑客高手,时间久了倒忘了,他干笑一声之后在乔孜灿烂的笑容中挪开视线,准备亲自去一趟图书馆查查有没有这方面的报纸旧资料。
正义邪恶
拿了风衣正准备出发的,刚坐上车,一通电话直接就把程庭琛直接叫到了厅长老狐狸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材,微胖,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做事人的感觉。
“程队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白局长,是我市城南警局的局长,陈振峰的卧底当初就是他负责的,你们的案子不是没有什么突破进展吗?我就把白局长叫了过来看能不能帮到你们的忙。”
老狐狸的一句话就让程庭琛明白了,自己被叫过来的原因,而说完之后老狐狸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番寒暄之后,白历凛提起了陈振峰:“今天厅长通知我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这事实在是太让我觉得意外了,振峰是一个很优秀的警员,前一段时间我们才刚刚碰过面,他还和我说,觉得这些年对不住家里,对不住老婆,还想着说既然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还准备生个儿子,以后一家人过着安定的日子。”
“白局长,有个问题虽然有些冒昧,但是可能与案件有关,所以为了能够早日破案,给陈振峰的家人一个明白,我不得不问你,还请你见谅。”
见程庭琛这么说,白历凛也觉得接下来他提起的话题大约是有些尴尬的,他思虑再三,选择点下了头:“程队长,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先前我们在和陈振峰的妻子询问的时候,她曾经提到过一件事,说陈振峰从八年前就一直有一个心结,说是自己害了一个人,害了他们一家,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程庭琛一双眼紧紧的盯着白历凛的一举一动,只见着他指尖的香烟一抖,像是被烫了一下似地浑身一震,就知道他一定知道这件事。
白历凛很犹豫,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犹豫着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可是最终,程庭琛刚才说的那句,早日破案以及给陈振峰的家人一个明白,这个理由让他还是开了口:“程队长,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外传,毕竟以当时的立场而言,陈振峰也好,我们警局也好,没有第二个选择,但是在人民群众看来,警察的存在就是维护正义,他们是无法容许为了一个正义的存在却颠覆另一个正义。”
他的一番话顿时让程庭琛觉得接下来说的一些事,恐怕是很难在情理上接受的,否则陈振峰也不会挣扎那么多年。
“那是陈振峰成功接近洪门后的第三个月,我们两人为了联络方便,每个月都会见一次面,就在那次见面上,陈振峰他的神情很不对,一个劲的问我警察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当时很奇怪,也怕他情绪不稳定回去被洪门的人察觉出不对,也就向他追问了事情的经过。”说到这,白历凛把手中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重重的熄灭:“原来就在几天前,振峰他亲眼目睹的一个女孩子被人强 暴。”
程庭琛猛的抬起头,已经感觉到他想说些什么了。
“在振峰之前,我们已经派过另一名警员接近洪门,可是他牺牲了,对方有了戒心,已经很难再接近了,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着想,他是绝对不能失败了,出于这个考虑,也是害怕是洪门设下的陷阱,振峰他……最终罔顾了可以救那个女孩的机会,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哭喊呼救却径自离开了,事后他一个劲的问我,警察不就是为了救人的吗?为什么却要眼睁睁看着别人的痛苦生生的离开,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让他的情绪再度平静下来,可是没想到……”
程庭琛记得自己的话,警察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正义法律,可当时的情况陈振峰也的确没有选择,选择了挽救大多数人,可是作为被放逐的女孩呢,她的一生也许会变得灰暗,又该由谁来负责,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一样,耿耿于怀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在一个月后的再次会面中,振峰的心情非但没有得到纾解,反而变得更加……羞愧,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了,甚至还得知女孩因为那件事被开除毁婚,家里的事业也因此一败涂地,最终父母双双跳楼自杀,他说他每次一闭上眼就感觉那个女孩在自己眼前尖利的责骂他,为什么不救自己,梦里都好像看到高楼上两个人双双跳下的样子……”
事情竟然衍生出了一个最坏的结果,可以想象原本就内疚的陈振峰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心里会是怎么的感觉。
“振峰当时的样子你是真没见到……一个劲的把头往墙上撞,一副恨不得死去的人是自己的模样,最终我还是劝下了他。”白历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是陈振峰的心魔,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我告诉他,如果真的觉得愧疚,那么就尽快把洪门的事情解决的,然后用之后的数十年的世界慢慢的去寻求对方的谅解,毕竟那个女孩还没有死,至少还有弥补的机会他也终于同意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了。”
“那么以你对陈振峰的了解,你觉得他……现在洪门的事情都落幕了,事情也过去了八年了,你觉得他还回去执意寻找那个女孩的原谅吗?”
“会!”
在得知陈振峰心里纠葛多年的心结之后,程庭琛却丝毫不觉得轻松,因为那一刹那,出于职业习惯,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振峰在洪门的事情结束之后,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经历,终于在日前找到了那个女孩,不,或许应该称之女人,或许伤痛在长达八年的时间里一直埋藏在女孩的心里发酵,陈振峰的出现一下子将这块自欺欺人的痂给再次揭开了,或许是怨恨对方的视若无睹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冲天的恨意,让她一下子拿起硬物重重的在陈振峰的后脑勺来了狠狠地一击。
也是事实的真相并不是如此,但是万一如果是呢,那究竟应该是谁的责任?是没有选择,决定挽救大多数人性命安全的陈振峰,还是在一夕之间开除悔婚,父母双亡的女孩?程庭琛觉得自己迷糊了,甚至有一刻他开始害怕知道真相,就只是为了真相可能和他所猜想的一样。
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乔孜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深深的看了程庭琛一眼,然后才继续开始在警局的资料库里查询:“但是也不能保证,那女孩没有忍气吞声,所以并没有报案。”
“不可能,陈振峰既然选择为了任务而没有救她,就不会在事后继续大肆调查此事,只可能说是那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大到直接传到了他的耳中。”
“你看,八年前,的确有一起连环 奸杀 案轰动一时,作案人接连□了数名女子,光是报案的就有九人,当时这案子闹得很是轰动,可是对方很狡猾,而且在十月份开始,那个疑犯就销声匿迹了,至今这起案子都没有破获。”
程庭琛查看了一下关于这场案件被害人的资料,从照片上看,都是长发披肩眼睛大大的美女,模样精致俏丽,年纪最大的也只有十九岁,最小的甚至才十六岁,还没有成年,看样子可能是对方对长头发大眼睛的少女有特别的偏好。
程庭琛看了一眼案件的资料,一转身,直接冲去了陈振峰的家里,是在警察家属大院的五楼里,前来应门的人是童星华,双眼还是红肿的,见到是程庭琛的时候,她一愣,随后便是想到了些什么,请他入座之后,端上了一杯茶,随后便开口问道:“是不是关于振峰的事情有线索了?”
来之前,程庭琛自己也想过很多次,应不应该告诉她关于陈振峰心结的真相,如果不说,恐怕不会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可是如果说了呢,陈振峰这么多年不管是因为不想让她觉得心目中的完美丈夫其实也曾见死不救也好,其他也好,终究他选择了隐瞒。
可是这一刻对上童星华的眼神,程庭琛说出了实话,就看着对方随着自己的话语,慢慢的咬紧了嘴唇,死死都不愿意放开,好半响,起身去卧室拿出来一个u盘:“我们终究是夫妻,有些事他当真以为瞒住了我,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件事。”
她把u盘从玻璃茶几上推过来:“早些年我无意中发现他很隐秘的藏起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很漂亮的女孩,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深意,但是出于一种直觉,我把这张照片扫描了下来,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这可算得上是意外的惊喜!
临走之前,童星华最后叫住了程庭琛:“如果你们真的找到了她,能告诉我吗?我想看她一眼。”
“好。”
程庭琛一回到警局,就直接用照片纸把图像打印了出来,咋一看到照片,他都忍不住呆愣一下,的确就像童星华所说的那样,是两个漂亮的少女,虽然各自眉宇间都带着些许的稚气,但两个少女都不是寻常的漂亮,可以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右边的容貌精致不说,而且兼具气质,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的模样让人第一眼就想起了一个词,巧笑嫣兮。
这张照片两个少女穿着都是芭蕾舞裙,背后是一片表演节目的台子,上面用横幅挂着几个大字德安女中三十年周年庆,看来这两个女孩是在周年庆典上表演过后拍了这张照片。
德安女中,不就是在陈振峰发现的出事地点附近?难道那个少女是德安女中的学生?而陈振峰是在知道少女身份之后偷偷潜入了德安女中找到了这张照片,为了便于以后的寻找,那到底那个才是那个不幸的少女呢?
照片中两个人都是长发披肩,大大的眼睛,着实难以分辨,看来势必要去德安女中走一趟了。
程庭琛和乔孜两个人一起开车去了德安女中,门口的保安在见过他们的证件之后,正在电话联络校长,而趁这机会,他们两个不由打量起了学院里走来走去的女生。
德安女中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八年的历史了,长期以来学校都以培养气质高雅才德兼备的女生为宗旨,渐渐地发展为了上流社会的“新娘学院”,里面的学生可以说是家里都是有财有势的,意在将自己的女儿在学校里打磨的如同钻石般璀璨夺目,在觅以乘龙快婿。
可以想象如果当年的少女如果真的是德安女中的学生,有这样的背景,甚至说有了婚约,也难怪会在事发之后悔婚,因为上流社会中哪个不讲究名声面子,而两家联姻,无论是婆家也好,娘家也好,都不会容许这样一个有伤自己颜面的少女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丢自己的脸。
一个尚小的少女,前一刻还是众人捧在掌心小心呵护着的公主,下一刻,遭遇事情之后,非但没有得到家人以及未婚夫的理解关怀,还要面对被悔婚,家族破灭以及父母双亡的惨剧,这样对她而言,是不是太过于残忍?
很快保安就把他们两人领导了校长室,在庄重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德安女中的校长詹德辛似乎对于他们的来到有些惊讶,但还是拿出很好的仪态,笑容满面的招待起来。
一番寒暄过后,程庭琛在校长的询问下直接说明了来意,又将照片递了过去,很明显就看到对方脸上瞬间的僵硬,视线和乔孜交错了一下,再来之前,乔孜就已经查过了,这位虽然只是刚刚荣升校长,但是在德安女中从教已经二十多年了,所以八年前如果学校当真有学生出了这么大的时候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
詹德辛再次那起照片,又抬头看了看程庭琛他们问道:“你们今天来是想询问这两位中的其中哪一位呢?”语气很明显有些疏离有些谨慎,似乎深怕自己说错些什么话。
有问题,难道这两个少女之中其中有一位有什么问题?出于某种考虑,程庭琛直接把当年的连环 奸杀 案拿出来当名目,只说是案件有了新的线索,所以按理想找当年的当事人再次问一下情况。
听到他的回答,詹德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拿起照片,点了点照片右边的少女:“如果你们是想找原秋雅同学的话,很抱歉,她早在当年就已经离开我校了,后来她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再也就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
原秋雅!
“校长你能不能和我们再说一说关于她的情况呢?”
詹德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感叹:“说起来,当年秋雅还是我的学生,要知道当时德安女中里谁不知道原秋雅这个名字啊,学习成绩好,人也刻苦,老师教导的东西,无论是舞蹈还是礼仪,她都是学的最认真,最钻的,加上模样好,家世好,说实话,当时哪个学生心里不是暗自嫉妒,这张照片我是记得的,是我们学校周年庆上她和另外一个同学表演了一场芭蕾舞,将芭蕾舞的舞步和古典舞的形态结合的很完美,当时真是引起的全场的轰动啊。”
人性冷漠
詹德辛话语之中提起原秋雅的时候似乎大多都是赞美之词,就连提前当初的事情,也充满了遗憾:“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也许秋雅她已经出国去深造了。”
“那校长你知不知道关于原秋雅未婚夫的事情?听说对方悔婚了,具体的事宜究竟是怎么样的你能否和我们讲述一下呢?”
话才出口就看到,詹德辛原本充满笑意的脸抖动了一下:“咳……关于这些事情始终是学生的私事,我们做校方的也是不太清楚,很抱歉,帮不上你们的忙。”
只能说对方的遮掩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所以只消一眼,程庭琛也好,乔孜也好,就都看出了不对劲,不过他不愿意说的话,实在是很难有所进展,程庭琛心念一转,想起了他话语中另外一个不对劲,直接就把手指点上照片上的另外一个少女:“校长你刚才不是说在校庆会上原秋雅的舞跳的惊艳全场,那么这个就是当时和她一起表演的另外一名同学了?”
这样子詹德辛的脸色是愈发难看了,含含糊糊的就是不愿意多加提前原秋雅的未婚夫以及另外一名少女的情况,直到程庭琛始终追问着,才说出了一句:“她叫张蕾,原先和原秋雅的确要好,那也不过是因为在一个班,彼此兴趣爱好也差不多的缘故,自那以后他们两个也是没有联系的,所以关于原秋雅的情况她肯定是不清楚的。”
“校长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詹德辛的神情是越来越紧张了,油亮的额头甚至可以看到有汗挂下来:“你先前不是说原秋雅在离开学校之后你就不清楚她的情况了吗。那怎么会知道她没有和她的朋友联系呢?”
“这……这我也是猜测而已,猜测,当初原秋雅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联系,所以我想着,想着她肯定是不会联系其他人的。”
这个理由真的很是勉强,就在这个时候乔孜在桌上不着痕迹的拉了一下程庭琛的袖子,后者觉察到之后,看了他一眼,起身就准备告辞,詹德辛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轻喘了一口气。
等了上了汽车,程庭琛才问他原因:“那个情况下,就算再怎么问,他都不会说什么情况了,就算说,也不过是拿来唬人的说辞,白白浪费我们的经历而已,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不问算了,况且我也大约猜到他支支吾吾不肯说的原因了,你听过艾弛延的名字没?”
程庭琛听到句末一下子抬起了头:“这事和他有关?”艾弛延这个名字在政界可是颇有几分名望的,艾家几代人都在政坛里颇有名望,标准的红色家庭,这些年,部分旁系又向商界发展之后,当真可以称得上的商政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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