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同人)无尽之烬[黑执事塞夏同人]》分卷阅读7

    一早提到今天要出游时,小主人就让他扮成家庭教师,难道少爷早有预谋,可是目的是什么这小鬼的心思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塞巴斯的脑子飞速旋转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拿起刀叉,把桌上剩下的蛋糕用刀叉分成适合食用的小块。

    夏尔看着执事的动作,优雅流畅又不失分寸,虽然仅仅是切割蛋糕的动作,却好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舞蹈。过去塞巴斯备餐的时候都是在厨房,这样的情景夏尔还是第一次见。再看被分割完的糕点,如果不是仔细凑过去看完全看不到有切割过的痕迹,刀刃上完全没有沾走任何属于蛋糕的部分,光洁如洗,松软蛋糕也完全没有因为切割而有丝毫形状的改变。

    夏尔又低头看看被自己刀叉勺子交错对待过的蛋糕,虽然也是一直遵循用餐礼仪切割食用的,但在和塞巴斯切割的那几盘的对比下,都只能是用“狼藉”两个字形容。

    “这样少爷吃起来就比较方便了。”塞巴斯把切好的糕点推向夏尔身边。

    眼前的执事一边微笑一边有意无意地瞥着自己“狼藉”的盘子。夏尔一瞬间觉得双颊发热,刀叉在盘中也乱了节奏般的叮当乱响。为什么总是这样啊,明明自己是主人却总被佣人调侃这也太有损凡多姆海伍家族的颜面了,“塞巴斯……”

    “少爷。”在小猫发作之前就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从怀中掏出手帕为面前的人擦去嘴角的蛋糕渣,“即便我没站在你身后,可身份依然不会改变,所以这些本该就是执事该做的事,是绝不能让少爷受累的。”

    温和谦恭的话语,柔和轻缓的动作,让刚才心中那一抹不满瞬间消散了,可是刚刚说了一半的话要怎么收场呢?“那个……塞巴斯钦,我是想说,你不一起吃一点吗?”

    “如果是命令的话,那当然……”

    “不喜欢就算了,不需要勉强。”

    一直都是这样,服侍自己的恶魔恪守着契约和美学,自己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恪守着这原则,可以肆意地表达**,却无法说出愿望,从开始,到最后,都不会改变,这些都是从立下契约那一瞬间就注定了的吧。

    眼前的少年停止了吃蛋糕的动作,兀然打断了自己的回话,然后把头压的更低,额发挡住了留在外面的那只眼睛,不再能看到其中的悲喜。

    “人类的美食,精致,鲜艳,甜腻,这些华丽而空洞的调料,是只有追逐虚无梦想的人类才会喜欢的吧,而在恶魔眼里,这一盘一盘不过是看不到任何价值的死物。不过——”对着夏尔抬起的头,塞巴斯凑近盯着他深邃如海的蓝眸,“很感谢少爷的好意,只是不必担心我,我心中的美味是什么,没有人比少爷更清楚了。所以在您品尝着美味的同时,我也同样注视着我的盛宴,恶魔不会像人类那样随时随地无耻地表达饥饿的,在契约结束之前,仅仅是一直注视着,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嗯,吃不吃蛋糕随你,你不觉得饿就好。”夏尔错开塞巴斯的目光,端过旁边的一盘蛋糕继续吃了起来。

    明明是讥讽人类的话语,恶魔却看到对面的人因此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语气也好像轻快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塞巴斯忽然觉得自己陪着小主人吃几口毫无滋味的蛋糕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那么,失礼了。”

    夏尔看着学着人类的样子拿起刀叉的恶魔开始享用“美味”的蛋糕,忽然觉得有点想笑。当然最后处于本能和习惯还是保持了不动声色。

    主人也好,食物也好,你都只能一直注视着我,只会一直注视着我。

    “仅仅是一直注视着,对我而言就足够了”。那是恶魔的最后一句话,夏尔觉得也是自己想说的话,尽管可能永远也不会真的说出来。

    已是接近黄昏的时间,慵懒的阳光缓缓地透过玻璃窗为少年墨绿色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香甜的奶油一勺一勺在口中融化,也渐渐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散开来,甘醇的香气随着每一次呼吸流入体内,清甜,温暖,静谧。不再是华丽却空荡阴冷的宅邸,不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桌,不再是孤零零的瘦小独影。

    仆人?老师?恶魔?棋子?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坐在近在咫尺的对面,只要看起来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只要对方也在和自己一样缓缓的吃着,在旁人眼里,就是街头巷尾最平凡的过客,和所有人一样,过着波澜不惊的寻常生活。骗过了旁观者,也可以骗过自己,仿佛真的觉得自己的昨天和明天,前天和后天,过去和未来,都是这样安逸祥和地平静度过……

    从蛋糕店出来后,夏尔又随意的走了几家店,热情的糖果屋老板的强烈推荐了一种水果硬糖,尽管一眼就看出包装上凡多姆海伍公司的标志明显是仿造的,夏尔也依旧一点不戳破的让塞巴斯买下了。

    寻常人家的小孩子,应该都不会辨别出是真是假吧,他们只会因为买到如此便宜又出名的糖果感到开心而已。夏尔这样想着,心满意足地离开糖果屋。

    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傍晚的风落在身上已有一丝凉意,夏尔刚缩了缩肩膀,一件厚实的披风就落在了肩上。

    “少爷,晚上还要去北部矿井调查白浴的事,我们该回去准备一下了。”塞巴斯蹲下身来帮夏尔把披风系好,缎带在白色指尖的拨动下完美的扣成一个蝴蝶结。

    “哦,好快。”想到马上就要去冰冷幽深的矿井中调查毫无头绪的任务,夏尔的声音有些低沉。

    “难不成少爷沉迷在这悠闲自在的生活中不能自拔,已经不想再去涉险调查了么?”

    恶魔的话语让夏尔从一个安逸的梦境中瞬间惊醒。

    “呵!怎么会呢。”恢复了冷漠语气的少年收紧了瞳孔,“悠闲?自在?我怎么会沉迷于这种我从未拥有过也根本需要的东西中呢?即便是偶然遇到了,也只是处于好奇用来打发一下时间而已。想以此嘲笑我,你还真是想错了呢。”

    “我怎么敢嘲笑少爷您呢,是您多心了。”系好披风的执事一直没有站起来,稍微仰头看着自己的主人,“我只是想说,不论您在日光下的熙攘街市,还是黑暗中幽深绝路,我都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直到尽头。”

    恶魔把有契约的手背贴在夏尔被眼罩遮挡的眼睛上,用冷静而磁性的声音地说着最初的誓言。

    隔着两层布料的眼睛感受不到恶魔手背的温度,又或者那只手根本就不存在温度,可夏尔却感觉到巨大的心安。

    “是,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只有你不可以背叛我!”

    “yes ,my lord”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执事-矿井

    “少爷,您确定这么做么?”

    “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变,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查清真相。”

    马车里的少年轻轻闭上眼睛,逛了一天街市的身体有些疲顿,眼前的状况也无法休息,只能趁在这马车上的时候稍事养神了。

    按着塞巴斯的情报,月圆之夜的白浴在矿井内进行,参与的人应该都早早在里面准备了,当晚能从外面进入的除了那些妓|女,就只有十名作为侍者的孩子。因为是为□□洁身的仪式,女子们洗浴的用品从圣坛拿下来开始就不能沾染污浊之物,而唯一能够触碰它们的就是心灵尚未被黑暗的世俗所污浊的孩子。被选中的孩子都是从孤儿院选中的声带受损的哑童,这据说是比起普通的孩子,没有与这个污浊世界交流过的孩子更加纯洁。

    孤儿院对仪式的内容毫不知情,他们送出去的孩子每次都能平安归来,并拿到不错的报酬,院方就不会过问不该知道的事。

    那么只有自己混进那群孩子中,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塞巴斯钦,他们参加仪式的衣服你拿到了吧。”

    “嗯,已经从一个小鬼身上拿到了。”执事笑吟吟地提出一件宽大白袍,和夏尔睡觉时穿的衬衣差不多的样式,只是比衬衣更宽大还多了一个帽子。

    “小鬼身上?”

    “孤儿院那边只会在仪式之前的一个小时让孩子们着装完毕,我只有那个时候才得见了他们的衣服,于是就揪出一个和少爷身材差不多的小鬼拿来了衣服。”塞巴斯抖了抖那件长衫,“本来应该赶制一件一模一样的新的,可是时间实在仓促,不过少爷放心,这一件我已经重新清洗消毒熨烫整齐了。”

    “那些小事就无所谓了。”如此情景塞巴斯还在在意执事的美学,夏尔发自内心的觉得无奈,“只是……”夏尔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把那孩子怎么样了?”

    自己如果混进去,一定是要先减少一个孩子,塞巴斯把那孩子的衣服拿来了,那这个恶魔会不会……

    “哦呀哦呀?少爷你在乱想什么啊,我早就说过了,我厌倦了肆意嗜血的生活,现在又怎么会对一些杂碎的灵魂怎么样呢?那孩子我只是带他去了个舒服的地方呆着,等到仪式结束一起送回去就是了。”

    “这就好。帮我换装。”夏尔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样的回答,自己的心就安稳了下来。

    “好的,少爷。”

    狭小而颠簸的空间让换衣服的事情有点棘手,夏尔不得不和塞巴斯挤坐在马车的同侧,最后在七扯八扯下终于是把一件简单的袍子穿上了,这时马车也刚巧停下了,惯性让没有把扶的夏尔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倒,结果腰间一紧被执事揽回到座位上,安然地倚在塞巴斯身上。

    “少爷,到了。”

    执事撩开窗子上的帘布,指着不远处漆黑路口的一辆马车,“那就是运送侍者的车子,这会儿趁车夫还没来,少爷你可以过去了。您一个人,没问题吧?”

    “切。”不论在多么严峻的情况下,塞巴斯都能用平静如常的语气揶揄他,夏尔有些微怒地起身下车,可……

    “塞巴斯钦,他们就只有一件衣服啊,鞋子呢?”踩下来的脚底传来马车底板的凉意,夏尔才发现这个问题。

    “嗯,没办法啊少爷,他们的服装就是这样的,没有鞋子。”塞巴斯故作无奈地垂下眼角,那语气让夏尔联想到平时不让他吃甜点的时候。“看来少爷一个人还真是不行呢,还是让我送少爷一程吧。”

    身体被裹紧抱了起来,耳边响起恶魔飘渺沙哑的叮嘱:“他们的运送方式可能会让少爷不太舒服,不过很快就会到了,之后,就看少爷一个人的咯。”

    脚触及地面时,环抱自己的人已经消失了,夏尔打量着自己的周围,另外九个孩子吃惊地望着自己这个“天降之物”,夏尔用手语和他们笔画说自己是代替离开的那个孩子来的,可是那些孩子都茫然地看着他,好像不能理解手语的意思,最后都一个个转回头去闷坐着。

    夏尔放弃了和他们交流,转头环顾自己周身的处境,他这才发现远远看起来很正常的马车车厢只是是一个露天的大箱子,抬起头还能看到被乌云遮挡住的半个月亮,刚刚塞巴斯就是把他从上面丢下来的。上方袭来的丝丝夜风让衣着单薄的夏尔有些颤抖,他缩了缩纤细的骨骼也像其他孩子那样蹲坐在一角。

    “嗒嗒嗒嗒 ”伴着马蹄声,车厢开始颠簸起来,没有听到人来的脚步,也没有说话的声音,马车就像被一只从夜幕里诞生的幽灵驾驶飞驰起来,车子快速行进令箱口灌进的夜风更加强烈而阴冷,密林高处的树梢飞速向后面略过。夏尔看着其他人,他们好像早就习惯了如此的情况,毫无反应。

    陌生的马车,不相识的同行者,未知的前路,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夏尔用指尖隔着眼罩抚上右眼,缓缓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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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吧,孩子们。”一声轻柔的女声打破了长久的沉寂。

    马车戛然停止,车厢侧面的一块木板被掀开支撑到地上,形成一个狭小的出口,孩子们都挪到那个出口依次走下马车,夏尔也起身跟在他们后面。

    叫他们的是一个满面慈祥的中年妇人,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白袍,夏尔看看马车前的驾车位置空空,想来就是这个女人带他们来的,她也打着赤脚,难怪刚刚没听到来人驾车的脚步声。

    妇人手里举着一支火把,借着光亮夏尔看到他们停在一个仅有两人宽的洞口处,孩子们都非常自觉地站成一列,跟着妇人向洞口走去。

    夏尔走在最后,洞外的地面上布满尖锐的砂砾石块,细腻的脚掌直接触及地面,从马车走向每一步都犹如针刺般疼痛,他感觉到自己的脚底已经被划出了细小的伤口,而那些细小的砂砾随着他每用力踩下的一步挤进他的皮肤里。很痛,很痛,又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夏尔默默地咬紧牙冠。

    本以为要这样煎熬一路,好在进入洞口后,脚下变成了柔软的质地,整个隧道里都铺上了毛毡一类的东西,不再会遇到尖锐的石块。只是刚才渗入皮肤的小沙粒没有清除,每踏一步还是会有轻微的痛楚,不过比起刚才已经轻松了许多,夏尔稍微松了口气。

    微弱的火光无法照亮隧道的尽头,在未知的黑暗中前行,走入更加黑暗的未知,□□的小腿已经被冷风袭击的开始麻木,脚底的疼痛也已经开始渐无知觉,时间变的无限绵长。

    在隧道里转了好几个弯,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夏尔看到妇人停在一扇小铁门面前转过身来。

    “孩子们,已经来过许多次,该怎么做你们都很清楚。不要害怕,做好你们该做的之后就送你们回去。明白吗?”

    妇人像母亲一样的温和的语气与这阴冷的隧道格格不入,见孩子们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妇人靠近铁门,扣了三下上面的铁环。

    咔……咔……咔……

    铁门的两扇缓缓打开,迎面扑来一股强烈的热浪让冰冷的身子又恢复了一些知觉,夏尔觉得脚下又抽搐地痛了一下。

    狭小的隧道通往的居然是如此庞大空阔的厅堂。门内的景象令夏尔震惊,大厅中间有矗立这一架银色圆柱高台,周围五个方向都有通往顶端的阶梯,每个阶梯底端的延伸方向都对应一个两米多长的椭圆铜质容器,四周都围着雀跃的火焰。

    数十米高的墙壁上悬挂着无数蝙蝠造型的烛台,每一盏都有熊熊的火焰在跳动,把整个圆柱形的墙壁烧的通亮,大厅下层的四周是像古罗马角斗场式的环装阶梯,每一层上都站满了披着黑色斗篷带着面具的人,上面的墙壁通体都是镀金的浮雕人物,面部是希腊神话里的角色,但动作却不是经常在教堂浮雕上看到的样子。用手提起蟾蜍准备吞噬的男人,指甲陷入自己眼珠的少女,搂着自己的断腿闭目亲吻的孩子……整个厅堂的样式令夏尔的胃里开始翻滚,的他掐住自己的手腕努力让自己不要颤抖,不再去看那宛如地狱的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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