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去吧。”
“是。”矫健的身影一个纵跃,已然消失在了寝殿内。
君悦然默然不语。转头看向放在一边的粥,他忽然将粥递到嘴边,猛地仰头喝下。
浓浓的甜味在嘴里化开,君悦然放下粥,目光毫无焦距的投向远方。
有些茫然,有些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 桑心……打滚……
☆、第九章
翌日清晨,上完朝的君悦然带着末叶踏进了月饮殿。
今日在朝堂上,他收到了夏阴国君的请柬,十日后,便是夏阴国君的寿诞。这一次,他打算亲自出使,一方面是因为四国君王皆是至交好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眼下的番邦动乱。
据他所知,其他三国也有此迹象。
在月饮殿外屋等候了片刻,君悦然和末叶二人仍未等到木浅夭的出现。
君悦然眉头微微皱起,不免有些怒意。
他何曾这么等过人?
“你在这候着。”对着末叶交代一声后,君悦然径直向里屋行去。
刚刚踏进里屋,映入君悦然眼帘的,便是一张毫无防备的睡脸。
虽然脸上犹未清洗,甚至还有泥,但那隐约的轮廓也可看出主人相貌不凡。那幸福的睡颜,很是让君悦然羡慕。
他从来不能睡的如此安稳。
“恩”一声嘤咛从木浅夭口中溢出。他的眼睑动了动,下一秒便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离他不远的君悦然,木浅夭不免有些惊讶,眨眨眼,他对着他微笑了一下。
毕竟,这是人家地盘。
这一笑,君悦然却愣住了。
长久以来,木浅夭的脸都隐在满头乱发下,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他的笑。虽然脸还是那么脏,但那个笑,却美好如斯。
“君悦然,你在发什么呆?”良久都不见他有动作,木浅夭终于率先开了口。
他明明没有洗过脸,怎么他还盯着他的脏脸看半天?
君悦然被这一声从怔忪中唤醒,连忙恢复了淡漠的神情,正色道:
“我有事通知你。”
“什么事?”
木浅夭从床上坐起,缓缓穿上了摆在一边的破烂乞丐衣。对君悦然所说的事,他倒并不好奇。
看着木浅夭的动作,君悦然眉头却又微微皱了起来:
“收拾好行装午膳后随我出使夏阴。还有,我宫里还不至于连一件衣服都拿不出来,把你这身乞丐装换了。”
听到他的话,木浅夭不为所动。
他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关他何事?
“我就是喜欢乞丐装,你不喜欢可以不看。”
说完,木浅夭伸手将头发弄乱,再次遮住了他的脸。
而君悦然,此刻显然极度不满。
他好像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吧?凭什么在这里受一个乞丐的破气!
“你爱换不换!”
丢下这句话,君悦然甩袖而出。
他的身后,君悦然却看着离去的人笑了。
啧啧,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呵,哪有皇帝是这个样子的。
夏阴么?还真是期待啊。
另一边。
在殿外候着的末叶疑惑了。
他的身前,君悦然黑着一张俊脸。
从月饮殿出来后,君悦然便一直这个表情,一言不发,满脸阴霾。
末叶想问又不敢问,只好默默承受周身的低气压。
不得不说,做属下,真难
作者有话要说: 桑心……
☆、第十章
夏阴离秋落国不远,大约只有八日的路程。
此时,在通向夏阴的官道上,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驶着。
赶车的人神情冷漠,衣着朴素。此人,不是末叶又是谁?
而马车内,一股低气压萦绕不散。从出发到现在,君悦然全程臭着一张脸。
木浅夭算是无奈了,感情这人脾气这么大,生个气也生那么久。
“喂,你生气了?”
君悦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语。
“你在生气!”这一回,是肯定句。
木浅夭突然猛地凑到君悦然脸前,伸出黑乎乎的手指,缓缓点向他的眉心。
“眉头不要老皱着,多难看。”
然后,他的手指向下移到了君悦然的唇角,又是轻轻一点。
“嘴角弯起来不是更好看么?来,多笑笑。”
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时,木浅夭一直在笑。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而反观君悦然,显然早已经呆住了。
深沉的眸中,蕴着浓浓诧异。然后,一丝热气渐渐升腾,淡淡的粉红色已经浮上了他的脸颊。
他忽然“刷”的别过头,躲开了木浅夭的贼手。
君悦然此时完完全全困惑了。他的心,翻腾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伴随着紊乱的心跳,让他无措。
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明白。
坐回对面的木浅夭静静看着,不语。
他知道,他会那么做不是一时兴起,他向来跟随心里的感觉,就如刚才
马车中,诡异的沉默着,但,却分外和谐。
夏阴为三国使臣专门建造的驿站外,此时正立着大量秋落官员。他们的身前,停着一辆简易的马车。
君悦然从马车中探出身来,轻轻一跃,人已立在众官员面前。
他身后,木浅夭正慢吞吞的爬下马车。
对于那天的事,他和君悦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略。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