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替他觉得遗憾:“你该去瞧瞧的,热闹的很,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就该一家人喜气洋洋的过。”顿了顿,“从前有亲人的时候,我们没有机会过,后来没了亲人,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个日子了。”其实在戏班的时候偶尔也会过的,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是那么的亲近,过起来也是没什么意思的。而如今,晏笙头一次那么的期待这个春节,这一次,他再不是一个人了,这一次,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实意的陪他一起过节,即便只是两个人,他也觉得满足。
“嗯。”沈渊白应着,环住那人的手臂又紧了些,是心疼,也多了份期待。从前他惯了一个人,也没在意过人间的这些节日,也不在乎过于不过,如今多了个人,心里就多了份期盼,有了牵挂,所念所想也就会多了。
定会是个,终生都不会忘却的春节的。沈渊白笃定的想。
于是行程便早早定下来了。
等到冬天一过完,他们就赶着开春的脚步回凡间。这么一想着,两人都顿时就有了活力,那些日子也过的不再像从前那么平淡如水。
其实还有两个月才能过完冬天,可是他们兴奋啊,兴奋起来就连时间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哗哗的过去。等到十二月底的时候,这两个人才稍稍的安分了些许,大约是想节省着点体力,春节的时候好好闹腾一番吧。
这天半夜里,一向睡眠极好的沈渊白却突然醒了。他想,大约是兴奋过头了睡不踏实。侧过头,看到身侧那人安然入睡的脸,月光是柔和的,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都映照的模糊起来,这种模糊而柔和的感觉,分外迷人。
沈渊白没忍住,俯身对着柔光中那点唯一带着红的唇瓣就咬了下去。睡梦中的人被扰了好梦,却没有醒来,而是晃了晃脑袋,无意识的哼哼了一声,那声音恍若是从齿缝之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带着浓浓的鼻音,是迷迷糊糊的抗拒。
沈渊白只听见身下那人“嗯……”了一声,那声音软软黏黏的,同平时清醒时是完全不同的状态,简直是异常的撩人。顿时只觉得大脑“轰——”的炸开了,血液一下子从头顶一路叫嚣着,奔向四肢百骸,尤其是身、下的某处,迅速充血,不耐的抬起了头颅。
沈渊白觉得自己最近那方面的需求相当旺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得太久了,他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枕边好梦正酣的人,唉,分明是枕边的鸭子,就是吃不到嘴,馋啊,饿啊,想啊,憋屈啊!
那睡梦中的人犹自不知狼来了,而且还是匹老色狼。只管睡着,眉眼弯弯,分明无意,却让有心人看的热血沸腾不止。
果然,就算是神仙,也是有欲、望的,而且说不定还很强烈。
沈渊白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他一个翻身,直愣愣的压在晏笙身上,俯下身去,凑在那人耳边,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充满情、欲却也异常温柔的。
晏笙恍恍惚惚间也是有感觉的,起先觉得有些胸闷,喘不上气来,跟着感觉耳边酥酥痒痒的,睡梦之中本能的轻颤,随即,就感觉到下、腹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杵着,有些硌人。他伸手,想要将那硌人的东西拨开,却在触及到那滚烫炙热的一瞬间,彻底清醒了。
沈渊白被人抓着那处,也是不好受的,的亏他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看着身、下那人忽然一下睁开的眼睛,恍惚一点点消失之后便是清明一片。
晏笙的手还握着对方的炙热所在,他没有放开,是因为他不敢动,生怕自己只要稍稍一动,就可能引来不可收拾的局面,他仍然还没准备好。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沈渊白先溃败了,他俯下身来,一下一下的吻着晏笙,从额头,到眼睛,鼻尖,唇瓣,最后伸进那处温热之中,去寻他温软的舌。而这细细碎碎的吻之间,晏笙还能听见那人一遍一遍的唤着自己的名字,低低的,隐忍的。晏笙心头一紧,看着那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不是不心疼的。
从前不是没吻过,可晏笙从没见过这人这么乱了章法。相接的唇间,偶尔会溢出一声沈渊白压抑的低、喘,晏笙手下的炙热,即便隔着里裤,他也能清晰的感受那一阵一阵的跳动。分神间,沈渊白的腿已经挤进了晏笙的两腿之间,膝盖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他的下、身。晏笙绝望的感觉到,自己的兄弟也醒了,并且以毫不逊于沈渊白那根的势头,同样来势汹汹。
沈渊白抬头,眼神晦暗的望着他笑了。仿佛在说,看,你还不如我。
晏笙大惊,大势不好!
眼看着这人就快要被泯灭在他那来势汹汹的欲、望之中不复清明,晏笙果断的做出了决定并且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行动起来。
沈渊白只感觉一只手迅速的伸进了他的里裤中,带着一丝温暖抚上了他跳动的分、身。几乎是本能的,那一刻,沈渊白舒服的喟叹出来。
其实晏笙也是第一次帮别人做这种事,生涩得很,不仅生涩,还非常不好意思,他转头,避开沈渊白看着自己的眼,那眼里沉沉的黑色早已染上了情、欲,多了一丝妩媚,太勾人,晏笙不敢看。
手下的动作很生疏,磕磕绊绊间不仅不见那处有所缓解,反而越发的胀大起来,晏笙本能的感到情势不妙啊。
好在沈渊白终究还是留着一丝清明的,也终究还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的,他知道自己还需要等。于是翻身将那人压下,伸手退了两人的里裤,然后在晏笙惶恐不安中,拉过晏笙的手,将他们共同的炙热握在手中,手把手的教他动作。一下一下,顺着经脉突出的纹路,抚慰,套弄,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晏笙起先还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别开头,可是随着沈渊白过于技巧的动作,他也再忍不住了。微微扬起的脖颈,呈现出一道诱人的弧度,眼睛眯起来,嘴微微张开,牙关却将唇咬的死紧,间或忍无可忍的溢出一声低吟,婉转动听。
沈渊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般隐忍,晏笙是一丁点都不敢去撩拨沈渊白的,可是他自己不知道,如今在沈渊白眼里,这人做什么,都能将他撩拨的热血沸腾。
于是沈渊白一口咬上了晏笙高高凸起的喉结,另一只空闲着的手也从被子里伸出来,撬开晏笙咬的死紧的牙关,而后伸进他嘴里,缓缓搅动,时而揪着他的舌就是一阵逗弄,指尖偶尔带起银色,在月光下异常晃眼。这场景太过淫、靡,晏笙毕竟不是个经验丰富的人,哪里经得住这场景的刺激,片刻之后一个激灵,顿时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坠入云端,恍恍惚惚的,全身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可嘴里还有手指在作乱,他没法让自己的喟叹不外泄。
整个人已经鉴于迷离和清醒之间的沈渊白,只听到头上传来一阵腔调婉转的低吟,分明是在努力压抑,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轻轻浅浅,支离破碎,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的心,几乎是下一刻,沈渊白也抖着身子,低吼一声,攀上高峰。
随后,就如脱力一般,整个人都伏在晏笙身上。缓了一会儿,他凑到晏笙耳畔:“晏笙,”他唤他的名字,带着浓浓的鼻音,“等到春节的时候,给我吧,好不好。”晏笙的耳根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可那人还尤自觉得不够似的继续道,“好不好。”鼻音浓重,语调上扬。
这人分明是在诱惑他啊,晏笙幽怨的想着,还是不自觉的红着脸,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 =十七想说有肉哟
第10章 夜长衾枕寒
再过两天就该除夕了。
这两天沈渊白却仿佛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
夜半时分。
梦里月明星稀,觉时月胧明。
夜分明还是一样的不冷不热,可晏笙还是不自觉的感到了春天到来的丝丝暖意。
晏笙感觉自己似乎正在从一个冗长而沉闷的梦里醒来。
缓缓睁开眼的瞬间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顷刻间灰飞烟灭,他甚至想不起来那是一个关于什么的梦境,梦境里都有谁。
他只觉得醒来的那一刻,心里头突兀的涌出了一股细微的悲伤来,无端端的就生出了一种慌乱感。
晏笙回头看。
此时月色正浓。
霜似的莹莹月光正从镂空雕花木窗的空洞之间倾泻进来,这些光芒就好像那个梦境,被分割的支离破碎的落了一地。即便如此,也足够将这间小屋照的亮堂堂,屋子里的景色一片明朗。
晏笙缓缓将头扭朝床沿的一侧,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心里很平静,直到如预期一般看到床侧空荡荡一片,原该睡在身边那个人并不在那里时,他的内心依然是平静的。仿佛本就该如此,这里本就只是他一个人居住的地方,仿佛那人从没有来过,从没有在他身侧从背后将他拥入那个宽阔温暖的怀中一般。
理所应当。
“沈渊白?”
晏笙对着一室清冷的银霜轻轻的喊。
没有人回答,只有月光合着他的声音微微颤动。
“沈渊白。”
晏笙又喊了一声,像是在确认。
依旧静默一片。
晏笙歪着头想,啊,那人确实不在这里了。
他想,他去哪里了?
最后晏笙有些戚戚然的想,啊,他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他要离开么。
至少也该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啊。
晏笙披衣下床。他想出去看看夜色,他发现自己还没有看过幻境里的夜晚。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银河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够着的景色。
路过案几的时候,晏笙无意的低头瞥了一眼,这才看见,原来桌上留了一封信,被人工工整整的折起来,压在茶杯下面。难怪方才晏笙都没有看到。他将信拿起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沈渊白的字迹。
信的内容言简意赅,沈渊白说,他有事要离开两天,春节前一天定赶回来陪他,绝不失约。信尾处像是还怕晏笙不安心一般,加了一句:如有违约,天打雷劈。
看到最后一句话晏笙“噗”的一声没忍住便笑了出来:“你既然是神仙,又怎么会怕天打雷劈啊,起誓也起的有诚意一点啊。”随手将信按着原来的折痕折好收进怀里,临出门时还在嘟嘟囔囔,“啊,之前原是我错怪你了……”
仙境的夜色果然美得很,晏笙眯着眼,看到头顶一条银河恍若潺潺流水,正缓缓从自己头顶流过,波光潋滟。因为太美,反而显得有些不真实。晏笙看的痴迷,也不管地上凉不凉,拢着衣服就往地上坐。
“这地下寒气很重的,你还是别坐在地上好一些。”
悠悠的夜色中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晏笙确定说话的不是沈渊白。是谁?他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蹭的从地上站起来,晏笙眯眼看着身后的梨树,高大的梨树下,铺着月光的地面上,印出了一个人被挡住了半截的阴影。
“谁?”
有人步态从容的自梨树后缓缓走出来。
一袭蓝衣被月光渲染的少了一抹阴沉反而多了些柔和,上挑的眉眼弯成勾月,描金边的折扇挡了一半的脸。
如果不挡着,一定会被人拆穿他笑容里都是奸邪算计的吧。晏笙不合时宜的想着。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