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说着就激动起来了,激动之下,她不由喘息起来,潘篱急忙倒杯水来,让她喝了一口,抚着她背,说:“你慢慢说。”小山却握着她的手,说:“大篱,你开心吗?”
“开心,我当然开心。”潘篱说着,心里却不由的想起了君子玉。
小山却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迫不得已,我好自责,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振奋才行,大篱,等我。”
潘篱听着,似乎有一抹热泪从她眼角流下。
潘篱第二天照常去上班了,但是今天去的时候感觉还是很诡异,同事们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刘跑过来正要说什么,潘篱就问:“今天又怎么了?组长又要找我谈话?”
小刘一撇嘴,说:“没有,是有案子要出,刚接到片区的电话说在东大街发现枪案的嫌疑人了,组长让我带下小赵去看看。”
潘篱疑惑了一下,说:“那我呢?”
小刘说:“这个,局长要找你谈。”
潘篱撇撇嘴,去了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快六十了的局长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小潘啊,鉴于你一直以来表现不错,所以局里决定给你调换个工作,今天你收拾准备一下,明天去预审那边吧。”
潘篱愣住了,说:“为什么把我调到预审?我手上还有案子没办完呢。”
局长笑说:“你现在可是红人了,认识你的人那么多,不适合出案子了,预审也是很重要的岗位,在那里你更能发挥所长,你手上的案子交给小刘吧,她跟你一起办案,情况都清楚。”
工作调动的事情已经一定了,潘篱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了,预审上文职工作,工作性质倒是比刑警舒服一点,不用每天东奔西走,风吹日晒的,可是潘篱很不想去那边,她不喜欢成天呆在办公室里的工作,而且,她本身就是干刑警的,对于那些繁琐的文字工作,她真是很头疼的。
潘篱从办公室出来,怏怏的去了洗手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切切私语声:“她漂亮吗?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得?”潘篱听着就觉得是在说自己,于是停了步子,悄悄站在门口停,就听里面两个女警员正在闲聊,聊天的两个都是接待员,刑警队的接待员都是挑相貌好的去做的,所以这两姑娘都挺漂亮的。
潘篱就听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你才是局里公认的警花嘛,怎么倒是她一下红了呢?”
“我也长就那样了,还是你漂亮。”两个人虚伪的互捧着。
“我说真的,你看你身边追你的有多少?她到现在为止我就没见过有人追她。”
“好像是,我也没见过,你看她削尖脸,面相上说这是命硬克夫相。”
潘篱忍不住了,咳嗽一声,推开洗手间的门,然后抱臂站在一边,说:“你们用完了吗?我要用洗手间。”两个女孩子看到她一下尴尬起来,一言不发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果真是人拍出名猪怕壮,潘篱照镜子看着里面那个耷眉塌眼的自己,叹了口气,潘篱有时候觉得女人真美好,美丽温柔,香香软软的,说话清脆,善解人意,怎么看都觉得舒服,有时候又觉得女人真烦,鸡零狗碎,婆婆妈妈,容易嫉妒,一嫉妒人就刻薄起来,那条小舌头晃一晃就能杀人于无形中,而且多数直女和同性的关系就只剩下竞争关系了,一点善良可爱都不留给同性,诋毁起来就可着劲的诋毁,可能平常都是温婉可爱的小女人,前提是你不能让她觉得你比她更能吸引男人,如果一旦她这么觉得了,那你就是她的敌人,接下来很可能就是上演宫心计。
所以潘篱洗着手感慨了一下:“女人啊。”她还记得这两姑娘平时找不到跑腿打勤的,就经常让潘篱帮她们换水,拎东西,那时候小嘴可甜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26(由此倒v)
第二天潘篱就到预审上去报到了,刚报到,交接了调函,安排了办公室办公桌,一个新同事就给她报来三四十公分厚的一堆文件,说:“你来得正好,我们这正缺人手呢。这些东西都要仔细分档归类,你先弄,后天交给我。”
潘篱看着那一堆文件傻眼了,这么一堆东西,后天弄完?可她初来乍到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干活了。
于是一整天,潘篱就泡在这文山文海里过去了,下班的时候她又去了警队,找着小刘问:“君家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小刘说:“君臻还没押过来呢,押过来才能审问。”于是潘篱说:“有什么进展知会我一声。”
小刘答应了,潘篱回去了,后面几天,她一直就这样泡在文件堆里,而从海南回来以后,潘篱和君子玉的关系融洽多了,潘篱就把自己调职的事情告诉了君子玉,在君子玉那里发了一通牢骚,君子玉听说以后,反而说:“这样也挺好的,比作刑警好,你做刑警动不动就受伤,经常几天打不通一个电话,有时候连你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搞的我总担心你,现在好,我不用老提心吊胆的。”
潘篱丧气不已,抱怨完被君子玉拉去吃饭,君子玉笑说:“你看,我们现在的约会时间以后都能固定下来了。”于是常规活动,吃饭,然后开房,潘篱问君子玉君臻被抓,她父亲和后妈现在什么反应?君子玉说:“老头子到现在还没见我呢,至于我后妈,呵呵,我们一年半载也打不了一次照面。”
潘篱盘膝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君子玉倒了杯酒给她递过来,潘篱接了,请亲抿了一口,微微带着涩味的酒液在口中弥漫开,又开始扩散出郁郁的香味,潘篱抿抿唇说:“子玉,你舍不舍得给我买套房子?要是买套房子,以后约会,就不用出来了。”
君子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潘篱又说:“你赞助给我个首付就可以了,而且就差二十二万,就够首付了,余下的我可以慢慢还。”
君子玉想了想说:“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替你付首付,不过新房子你不会想接你的初恋来住吧?”潘篱无奈,看她一眼,说:“我都不敢让她知道这个事。”
君子玉说:“那你会接你父母来住吗?”
潘篱更加丧气,说:“我更不敢让他们知道,再说我也不想跟他们住一起,天天念念叨叨逼我嫁人,想起这个我就惆怅,好想撞墙。”
君子玉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头发,说:“好吧,我替你买套房子,不过只能出首付。”她顿了一下又说:“你要知道不是我不舍得出全款,而是在北京这个破地方全款买套差不多点的房子,我也觉得压力大。”
潘篱却已经喜笑颜开,说:“你真好,不用全款了,你能替我垫上二十二万就够了。”
君子玉看她开心,自己也开心,随口调戏了一句:“我这么好,你爱我吗?”
潘篱语结,一时尴尬的坐在那里,君子玉的心情突然糟糕起来,放下酒杯,走到了阳台上,潘篱也有些黯然了,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说:“谢谢你,谢谢你在最困难的时候给我的支持。”
第二天潘篱去上班,照旧又是一大堆的卷宗,潘篱看着这一堆卷宗实在是憋气,可是这是工作,又能怎么地?预审上的工作其实也很繁忙,潘篱就每天跟这些文字打交道,一上班就一头扎进去了,几天后部门领导忽然把她叫去谈话。
潘篱琢磨着有什么事,推开门就看领导喜笑颜开的说:“小潘啊,你真是不错嘛,这才几天功夫,就把那些案子都理的井井有条,不错不错,工作能力很强,很敬业。”
潘篱听是表扬,就觉得没好事,果然,领导说着就从自己的桌子下抱出一堆卷宗给她,说:“这里还有些东西,都是以前积压的老案子,你把他们也理清楚了。”她说着就把那一堆东西放在了潘篱怀里,潘篱急忙接住,沉得几乎抱不住,犹豫着说:“可是”
可她话还没说完,这个女领导一挥手说:“快去吧,下周交给我。”
潘篱只好抱着这一堆东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这些卷宗摊开来一件件看过去,看了一早上,到中午午饭都没顾上吃,一直看,这些卷宗都是很多年前的老档案了,潘篱泡在里面,整理着,居然被她理出一些异乎寻常的东西来。
这是一个五年前的案子,案子已结,前后提诉两次,第一次被驳回了,理由是证据不足,第二次提交上来后,案子就一直在那放着,既没有驳回,也没有提交给法院,案子是五年前的一场火灾,原告怀疑被告故意纵火,警方调查后也认为火灾是人为引起的,但是证据的确很不充分,原告能提供的证据仅仅是在火灾现场发现的被告的一条手链,警方调查后也发现被告有蓄意纵火的动机,但是这些的确不能做有罪论定。
潘篱看着卷宗似曾相识,于是不仅沉思起来,想啊想啊,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个案子当年她的确听说过,五年前她刚工作,当初办这个案子的是她前辈了,火灾是发生在一个杂技团,这个杂技团是民间团体,常年到处流动演出,团里的人几乎都是女性,当时是在表演的时候突然发生火灾,火灾导致死亡五人,烧伤十余人,原告叫景晓清,被告叫马妍,这两个人都是在杂技团表演空中飞人的,景晓清是师姐,马妍是师妹。
潘篱能记起这个案子,是因为当时办这个案子的哪位前辈在跟同事讨论案件的时候冷嘲热讽充满恶意的说:“她两原来是同性恋。”当时这句话所带的恶意让潘篱的心抽了一下,景晓清和和马妍原本是一对情侣,可是后来景晓清找了男朋友,再后来就发生了火灾,景晓清的男朋友也死在了这场火灾里。
但是让潘篱琢磨这个案子的原因却是原告马妍是有前科的,曾经因为盗窃罪被捕,但是因为当时年纪小,被送到少管所关了两年就放出来了,出来以后就进了这个杂技团,火灾导致这个杂技团解体,解体后,很快就又发生了另一起案子,这起案子损失很小,但是在当时轰动一时,那就是潘篱的师傅被人袭击,然后丢了枪,这个案子是鹰面女干的,潘篱的师傅跟鹰面女死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潘篱回忆着自己跟鹰面女几次交手,鹰面女的一身功夫不伦不类,好像自成一派,反正连自由搏击都不是,但是非常非常能够发挥她自己的优势,非常的轻盈,动作灵活迅捷,如果她以前就是一直练空中飞人的话,她那样轻捷灵活,要是还有武术基础的话,天下无敌了。
潘篱二话不说,马上打开电脑开始信息检索,调查马妍的个人信息。
君子玉下班,回到了家里,一眼看到自己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急忙拿出笑容,对他说:“爸,你回来了?这几天去哪里了?”
君子玉的父亲叫君易博,他一直是君家的权威,即便现在君子玉也不敢跟他有正面冲突,但是他人已经老了,满头苍苍白发,尤其这次见他,似乎更加苍老了,君易博说:“你弟弟的事,你想怎么样?”
君子玉闻言,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说:“不是我想怎么样,他犯法了,我也不知道法院会怎么判他。”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