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堂就一直那么抱着秃狗的脑袋,直到黎明时分。
秃狗终于不再颤抖,看样子是睡着了,洛明堂也筋疲力尽,身体有了半虚实之像。
后面有一双手臂伸过来环住了洛明堂,醇厚阴气的温养之意让她精神一振。
“多谢前辈相助,前辈辛苦了,不知前辈身体有无大碍?”
后面玉孤的声音传来,有些掩不住的羞涩之意含在里面。
“我没事,玉孤,只要你这样抱我一会儿,我就好了。”
洛明堂说话有气无力:
“还有,莫再叫我前辈,叫我洛、或者明堂就好——以你我现在的关系,不必如此见外。”
“…好,前…明堂。”
“嗯,乖。”
那天,玉孤把秃狗和赖皮猫带回了孤燕山。
临走前,洛明堂告诉玉孤:等她回去,无名师父看到她必然会追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届时只要跟无名师父说洛明堂找她有话说就好。
无名师父的反应果然不出洛明堂所料。
无名一见玉孤就脸色大变,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听玉孤讲了洛明堂找她有话说,无名饭也不顾吃就下山了。
直到中午,无名师傅方才回来。
她铁青着脸,神色恐怖。
无名师傅一回来就把玉孤单独叫进屋里,语气严肃:
“昨日你遇到洛明堂之事,万不可告诉你妹妹,也不能再和洛明堂行欲乐双运道,听见了吗?”
“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乖乖听师父的话就好。”
玉孤心中虽有疑惑,但是看师父的样子也知道此事不小,她懂事的点头称是。
深深叹了口气,无名师傅让玉孤出去,吩咐她照常练功看书。
待玉孤出去了,无名师傅才露出悔恨交加的神色。
在接下来的好多天,无名师父看上去都不是很开心,而玉孤每次再和洛明堂相见,洛明堂也只是斯文的和玉孤说话儿,没有了那晚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对洛明堂,宅二的评价是:这是个心狠手辣、亦正亦邪的枭雄。
☆、忍无可忍小玉燕使小性 痛失亲子怨女死成怨魂
光阴易逝如白驹过隙,炎夏早过,金秋又来。
转眼间,又到了一月一次下山的日子,玉燕却不等比试就提出,她想留在山上。
无名师父心知是为何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道:
“比试照常。”
一番比试下来,玉孤自然又是胜方。
无名玉孤师徒二人下山,不提。
三日后,玉孤与无名师父满载而归。
兴致高涨的师徒二人却没看见玉燕的影子。
找不到妹妹,玉孤有些慌了,生怕妹妹是被什么山野精怪捉了去,无名师父却镇定的很。
她让玉孤安顿了米油盐等物,自己飘然走进孤燕山茂密的树林。
无名师父对孤燕山一草一木了如指掌,所以走了没多久,她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玉燕正站在一棵树下,气鼓鼓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树干。
“唉哟,燕子在生气呢?这可是难看见的,我要好好看看。”
无名师父故意大声说道。
玉燕往无名师父这边看了一眼,不再踢了,背对树干坐了下来。
她却不理无名师父,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无名师傅笑眯眯的走过来,蹲在玉燕面前,左歪歪头右歪歪头看个不停。
“不知师父您在看什么?”
玉燕的口气不冷不热。
无名不以为忤,笑道:
“我在看我的好徒弟是打算把我蒸了吃呢,还是炸了吃。”
玉燕眼中有压抑着的愤怒:
“弟子不敢。”
无名继续逗她:
“果然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玉燕终于忍不住了,阴阳怪气的道:
“师父英明。”
无名闻此言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哈哈哈,说出来就好,说出来就好!”
玉燕恨恨的看着无名师父。
以她的年纪,城府还没有深道可以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
玉燕毕竟还是个孩子。
一直以来,她的情绪积累的太多,必然需要一个出口去发泄。
玉燕对师父早有不满。
这不仅是因为无名师父给她安排了不可能完成的超度任务,更多的,是因为师父抢走了姐姐原本注目在她身上的目光。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刁难你?”
无名师傅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玉燕看着师傅的笑容真的是越看越讨厌,她懒得装了:
“难道不是?”
“我还没有无聊到要算计一个孩子。”
无名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哦,原来师父并没刁难我。那请师父为我这个弟子做出表率,我做不到的,请师父做给我看啊。”
玉燕哪里肯信这家伙,直接就把皮球抛回给无名师父。
不是刁难我,你自己来试试啊?
“试试就试试,又有何妨?只是燕子,如果我轻松做到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猜疑我,我不会从你身边夺走任何东西,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无名师父似乎就一直等着玉燕说这句话,她答应的特别痛快。
玉燕犹豫了一下,脸红着没说话。
她知道无名师父话里的“夺走”指的是什么。
情窦初开的小家伙心里的事被一下子捅出来,她觉得有点害羞。
玉燕引师父来到山腰。
孤燕山山腰的范围是外人丢弃尸体的集中地,也是这座山上尸骨堆的最多的地方。
这里的尸体往往怨气煞气极重,导致其中的一些即使放在这里很久了却还没腐烂,还有的衣服都烂尽了,面容还是栩栩如生。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