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晃晃悠悠的闲逛到了如意楼的后院,翻进了院墙,不慌不忙的寻找着关押人的地方。
她找到了。
连绳子一起拎走了那个捆的像个粽子似的小东西,玉燕随手又放了几把火。
天干物燥,晚上风又大,不一会儿,如意楼就彻底的“火”了起来,随处可见光着屁股、燎着头发的人影惨嚎着到处乱蹿。
当如意楼里一片人仰马翻的时候,玉燕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剥花生米往嘴里扔。
那个血葫芦一样的小东西被她在进屋的时候很随意的丢在地上。
今天的事儿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玉燕很单纯的就是心里烦躁、想要发泄一下,而正巧那个装模作样的“爷”和阴阳怪气的老鸨子让她看的很不爽,所以玉燕就把那个妓院烧了。
由此可见装逼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就算不遭雷劈也可能被火烧。
这个小东西似乎有点儿意思,于是玉燕顺手也把她带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待拟
吃了一桌子的花生壳,那小东西还没醒。
玉燕拍拍手上的碎屑踱到“粽子”面前,摒指一捻,粗粗的麻绳应手而断。
“醒醒,诶,醒醒!”
没反应。
玉燕伸出手去探小东西的鼻息,手刚伸到对方嘴边,冷不防“小粽子”一口就咬了过来。
“你是狗么?”
玉燕缩手皱眉。
“你是谁!”
小东西声音沙哑,说话咬字很生硬,很明显,她不是中土人。
“我是救你的人。”
“我在哪!”
小东西警惕的四下看。
“你在我住的地方。”
“如意楼?”
“你不在如意楼,如意楼被我烧了。”
“多谢。”
看了好半天,见这里确实不是如意楼,小东西有些放下戒备。
“不用谢,我不是有意的,顺便而已。”
玉燕坐回桌子边,继续吃花生。
最近她的嘴总是闲不下来,总想吃点东西,吃不下主食也要吃零食。
小东西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一块玉燕吃剩不要的饼:
“那个,可以给我吗?”
“随便。”
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伸过来,快速的抓走了那块饼,随后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被噎住的咳嗽声响起,刚刚那只小手又颤抖着探上桌子,拎走了桌上的茶铞子——那里面装着玉燕白天喝剩下的、浓浓的、凉凉的酽茶。
“咕噜,咕噜…”
继续狼吞虎咽。
小东西抚着肚皮,满足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那块大饼和茶铞子里的凉茶都已经进了小东西的肚子,以她的瘦弱身材,也算是食量惊人了。
玉燕吃够了零食,脱衣服展被子准备睡觉。
一开始看到今天救自己的陌生男性开始着手铺床,小东西很紧张;可是不知怎么的过了一会儿,她咬了咬牙,也走近床铺,开始脱衣服。
玉燕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她好洁,而这小家伙的个人卫生明显不太合格。
“你干嘛?”
“我没有别的东西报答你,只有这个身子。”
“我不是特意救你的,不需要你报答。”
“那你帮我杀个人,我把我自己给你。”
“我不要。”
“那你说你要什么,只要你肯帮我,我…”
“我要睡觉,我要你闭嘴,别吵我!”
玉燕又开始烦躁了,口气不善。
小东西在玉燕床边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的望着她,像只迷途的小狗。
“跪远点!臭死了!”
小东西抱着玉燕的小腿不撒手,也不说话,就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玉燕。
玉燕干净利落的一个窝心脚把小东西窝踹到了房间对面,小东西当场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玉燕视而不见,吹灯上床睡觉。
小东西半夜才悠悠醒转。
摸着还在隐隐做痛的胸口,她默默的哭了,而且一直默默的哭了很久很久。
天快要放亮的时候,小家伙止住了哭声。
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轻手轻脚的,小东西离开了房间。
她就着微弱的月光,在院子的水井里打了一桶带着点冰碴子的凉水,在结着薄冰的井沿子边上,顶着刺骨头的冷风,从头到脚狠狠的擦洗着自己。
羌屏镇地处塞外,昼夜温差极大。
白天风沙蔽日,入夜“嘎巴嘎巴”的冷,连酒馆里“看晚儿”的老头都窝在火炉边缩起身子打盹,没有人发现小声而用力擦洗着自己的小东西。
下午,玉燕醒了。
最近她总是犯懒,每天都晚睡晚起,昼伏夜出。
一大碗泡满了撕成黄豆粒大小的饼子的羊肉汤在等着她。
一个脖子脸颊都带着一条条红道子鞭痕的、瘦骨伶仃的梳马尾小丫头站在床边,穿着贴身的小衣,手里捧着一盆热水,盆边放着干净的“手巾把儿”。
“爷,您醒了,洗脸吧。”
小丫头陪着笑。
玉燕懒洋洋的拿起毛巾,擦脸(在此容我对洛家出产面具的质量再次给出高度评价:“轻薄透气无异味、贴身护肤不侧漏,洛氏特制人皮面具,非一般的感觉,你值得拥有”咦,好像有点儿不对?)。
“爷,衣服是我刚暖好的,热呼呼的正好穿,我来伺候您穿衣。”
“爷,您饿了吧,这是我让小二送来的餐点,我给您撕好泡上了,现在吃正好,您慢用。”
小丫头很殷勤。
不错,的确挺好吃的。
玉燕足足吃了半碗才停下来——刚睡醒的人,胃口往往不大旺盛,那么巨大的海碗,半碗的份量也是相当可观了。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