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鼠猫]红衣白影》分卷阅读57

    展昭疾步近前,抚摩那不会说话的石头。

    白玉堂道:“发现什么了?”

    展昭道:“也许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白玉堂道:“说来听听。”

    展昭漆黑的眸子平视过来,在夜明珠的掩映下更多了几分幽深:“‘侠盗’方万酬练就的是横练功夫,以刚克刚,力道狠、稳且实;铁掌帮帮主顾一笑号称‘神拳太堡’,虽有此内力却以独行拳最为擅长;少林寺主持慧普禅师所修行的乃是达摩祖师遗留下来的金刚掌,其力断金,内力深厚绵长;我师傅擅长用剑,内力虽纯厚,掌法却多为虚式。而此人一掌入石一寸,可从旁边裂隙来看此人内力掌劲应入石三寸才合常理,这种透劲的打法,以上几个人都不会用,加之方才那石床床身的裂痕,便可断定只有‘逍遥派’的透劲掌法‘骨中错’,而‘关东第一刀’赛雪风在未做杀手之前正是出身于‘逍遥派’。”

    白玉堂静静的听着,直到展昭说完了才缓缓接口:“你的解释也算合理,可是有些牵强,赛雪风有什么理由来中原?”

    展昭道:“他有。”

    白玉堂询道:“哦?”

    展昭细细的回想着方芷诺说给他听的刀疤脸的原委:“‘胡记茶坊’的老板胡子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疤便是十二年前拜赛雪风所赐,即便‘蓝田医仙’可以换去刀疤脸的容貌,可以赛雪风狼一样的杀手嗅觉和手段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助他,所以‘蓝田医仙’即使不死于诸葛聪之手,也难逃得过赛雪风的‘断魂刀’。”

    白玉堂道:“即便医者仁心,为了一个陌路的半死人赌命,我不理解。你从哪听到的?”

    展昭道:“我是听方姑娘所说,本答应她,若能逃离牢狱之灾便同她去寻胡子将原委了解清楚,谁想竟是无力顾及其他。”

    “猫儿,那丫头对你有心思,你可别一门心思装傻坑了人家。”白玉堂眉眼舒展开,笑的让展昭感觉心上像被猫挠一样的痒,白了他一眼道:“‘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是你白五爷,可不是我展昭。”

    白玉堂只是笑。

    展昭正色道:“你知道那胡记茶坊的刀疤脸是谁?”

    白玉堂道:“我同他交过手,看起来并不简单。”

    展昭道:“你怎么会同他有过节?”

    白玉堂不想告诉展昭是因为元昊将展昭关在驿馆自己救人心切,胡乱搪塞,展昭却是全然深信的笑笑:“他便是‘铁血刀’钟馗。”

    白玉堂有些吃惊,却并不意外,“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对于这只猫的全然深信,白玉堂心里是知足的。

    展昭道:“他非但没死,还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白玉堂道:“难道他都没有亲人?”

    展昭道:“听闻他有妻有子,可是‘欺霜赛雪,一刀惊魂’,赛雪风杀人从来诛连满门,即便有,怕是也已成刀下亡魂了。因着赛雪风杀人的手段灭绝人性,所以江湖上几大门派联手逼的他无立足之地,其实只是表面文章,暗地里却是极少有人愿意去招惹这样的煞星惹祸上身的。”

    白玉堂笑了笑:“你以为官场比江湖,哪个手段更光明些”

    展昭叹了口气,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反而迳直走去漆黑棺木前。

    白玉堂道:“猫儿?”

    展昭不语,认真查验死者尸骨。

    白玉堂则从身边欣赏着他的完美英挺的侧颜:“看出什么?”

    展昭脸上写满疑色,复又将尸身细细检查,神色看不出是悲是喜,手却停在棺木上久久不曾撤离。

    白玉堂凑近将那棺中尸骨打量一番,喃喃道:“当年‘蓝田医仙’莫风不是死于‘百转神通’诸葛聪的剑下?为什么会肋骨尽折?”

    展昭道:“你再看他的手。”

    白玉堂道:“他的手并没有断去一节指。”

    展昭道:“莫风可能根本没有死。”

    白玉堂道:“你何以有如此之说?”

    展昭浅淡的笑却透着几分自信:“感觉。”

    白玉堂也笑了:“堂堂御前四品,别告诉我办案都是靠感觉。”

    展昭道:“南宫博既然那么爱莫风,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左手断去一节指。”

    白玉堂已有警觉,道:“展昭,你别卖关子。”

    展昭道:“南宫博也许是想告诉我们,‘蓝田医仙’没有死,赛雪风还在追杀他。”

    白玉堂冷笑:“用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展昭道:“每个人做事方式不同。”

    白玉堂道:“你又能理解了。”

    展昭笑道:“是。”

    白玉堂道:“猫儿,我一直好奇你之前所说的手段是什么?”

    展昭目光有了些微的闪烁,似乎手段这个词他真的还没能适应。

    白玉堂却道:“你是不是想慌称带南宫博去找雪歌,以此为筹码让他放了我?”

    展昭目光中一闪而逝的惊讶已经说明白玉堂的猜测没有错。

    这答案于白玉堂而言虽暖融适用,却也不免恼怒:他明明那么了解自己,却总在关键时刻“自作主张”把自己撂在一旁。

    石门嘎然而启,南宫博的影子被夜明珠的微光托得长长的,仿佛一棵已经枯死的树长在地上。

    白玉堂没有说话,展昭上前一步:“前辈。”

    南宫博的面色冷的像冰,他身子有些前倾,机械的迈动步子,走到石床旁,却在展昭感觉到异样时突的整个身子栽了下去。

    在他栽倒的一瞬,白玉堂和展昭才看见他背上那道几乎洞穿前胸的口子,刀抽的极快,血刚刚来得及流出来。

    南宫博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咯咯”的响动,却只能尽量将手臂伸长,伸向棺木的方向。

    他再也不会说话了……

    白玉堂道:“猫儿,他似乎意有所指。”

    展昭将南宫博的尸身摆得相对舒适些,伸手抚去帮他将不甘睁着的眼闭合,这才直起身,仔细的去查验棺木。

    棺木并没有什么不同,尸骨也并没有不同。

    南宫博进来时启动的石门依然保持着启动的状态,没有闭合。展昭和白玉堂不约皱眉,因为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血腥气。

    杀机,伴着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一点点迫近。

    火折子的光突然将石室照亮,也将来人的影子拉得极长,诡异的火折子的燃烧声响伴着心跳,被这窒息的静无限扩大,充斥着整个石室。

    来人随手一抛,“咚,咚。”两声。

    两个圆东西抛在地上,笨拙的滚到展昭和白玉堂近前。

    白玉堂只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俊面如罩寒霜,展昭的目光则凝注在那两个东西上片刻才收回,神色黯然神伤。

    被扔出的两个圆东西拖着长长的头发,圆睁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洞开着,血已流尽,是青衣和黄衣的人头,原本丑陋的脸在暗室中因着扭曲而诡异瘆人,如果不是展昭和白玉堂,怕是要惊叫着夺门而去。

    然而石门外站着那人更加的阴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冰冷,没有感情。他的眼睛是灰色的,他的嘴抿的很紧很紧,仿佛一张开便是一口獠牙。

    这样一个浑身沾满血腥气息的人站在门口,即便不是展昭和白玉堂也会忌惮他的杀气而瑟缩在石室里,就如鸵鸟遇到了危险只会把头埋入草堆里。

    展昭和白玉堂谁都没有动,他们就站在原地,直面着站在门口的人。

    ----赛雪风。

    ☆、变数

    赛雪风是一个人来的,他杀人从来无需第二个人,对他而言,多一个人反倒碍手碍脚。

    对付此时的展昭和白玉堂他一个人已经绰绰有余。

    赛雪风亮出他的断魂刀,刀身上的血已在青衣人的尸体上蹭的雪亮,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脚下扫开那两颗碍眼的头颅走到展昭白玉堂面前。

    展昭和白玉堂依旧没有动,没有逃的想法也没有负隅顽抗的准备。

    甚至白玉堂在断魂刀架上自己脖子的时候,居然笑了。

    赛雪风本不是个好奇的人,也并不多话,可此刻他却顿住了刀:“你不怕死。”

    白玉堂突然敛住笑,迎上赛雪风灰色的眼睛:“白爷这辈子刀山火海走过,风里浪里经历过,”他慷慨的目光和神情渐渐柔和,“有风光、有美酒、有兄弟、有这只猫儿,已算不负此生,来吧,素闻关东第一刀一刀毙命,莫让白爷看轻了你。”

    赛雪风突然道:“你不打算逃?”

    白玉堂笑道:“逃?赛雪风,你用这个词未免太小瞧了我白玉堂。”

    赛雪风又突然收起刀,目光依然是灰色,他就站在灰色的影子里,整个人都蒙了一层压抑的灰色:“锦毛鼠和御猫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许活着的你们比两具尸体更值钱。”

    白玉堂依旧冷笑注视着他,目光复杂,相融并生着侥幸和愤怒。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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