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鼠猫]红衣白影》分卷阅读79

    襄阳王依旧咬牙僵持。

    刀光又起,一声惨哼,众人心中一凛,都说南侠温润如玉,今日得见真人是真的要将襄阳王爷活剮的节奏。

    扫了眼再次没入肩膀的刀锋,展昭毫无温度的声音固执的再次提及:“请王爷放人!”

    襄阳王还想摇头,可那中了两刀的右臂却不争气的发抖,极怒之下颤抖着恨声命道:“放……放人!”

    “猫儿?”白玉堂浑然犹似梦中,他离得最近看的最真切,猫儿眼中的不忍不见了,隐忍不见了,温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脆弱的挣扎和彻骨的恨,那张熟悉的俊颜苍白的失了血色。他一刀刀扎在襄阳王肩头的时候无异于扎在他自己身上,怎样的残忍使他做出如此改变?

    是谁拽了一把,白玉堂回过头便看见蒋平,留意到蒋平手里已拿着展昭托付的盟单兰谱,凄然一笑,又要丢下他么?白玉堂不要这样惨痛的尝试再重复一次。

    无力的咧开嘴,笑的灿白:“四哥,我曾经对你说过,这辈子,我白玉堂定不负他……”哽咽了,沙哑了,无力了,白玉堂目光切切:“你真的忍心这个时候让我走?”

    不忍,蒋平不忍,可是“留下又能做什么”?

    白玉堂又笑,更无力的笑拍了拍蒋平肩头:“孤独的时候总要有人陪,也不惘他爱我一场。”白玉堂本想说黄泉路上总要有人陪,但又觉太过丧气事情总还没发展到无可挽回的程度,任性的觉得展昭这样的时候总会需要他,就如他需要展昭一样。

    曾经他迁就纵容,放任展昭一个人去闯,自认为只要他想要的他便去给他就会幸福,结果呢,展昭弄的满身伤,自己弄的满身伤。

    自嘲的笑,笑的晃眼。

    够了……

    也累了……

    他的猫儿只有一个,他输不起。

    展昭也确实累了,他想努力的使自己清醒着送他们离开,可是白玉堂丝毫不领这份情。面对同样裹足不前的四鼠和江宁婆婆,展昭将心一横:“口口声声的江湖道义如今看来却都与优柔寡断的妇人无异,事有大小轻重缓急,若连这些都分不清还妄称什么义!”

    “展昭,你!”徐庆想出言辩驳,无奈知他一片好心,又见卢方神色凝重的阻止,重重一叹。

    卢方握紧刀鞘,再握紧,咬了咬牙:“走!”

    蒋平看得出白玉堂眼中的笃定,知道多说无益,无奈之下狠心重重叹了一口气跟上卢方。

    几人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展昭苦苦的笑,笑的有气无力:“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么?”

    白玉堂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目光扫过展昭因脱力而微微颤动的握刀的手,“猫儿,看来今天你我要死在一块。”

    展昭微笑,是梦么,这场景怎么如此真切。那时候因着意气之争白玉堂总也有意无意的找自己的麻烦,不就是一个虚名么,展昭总也想不通他为何那般在意,竟是不厌其烦的纠缠不休。

    白玉堂微笑,猫鼠之争,多么冠冕堂皇接近你的理由,我怎么会不好好把握。

    相视,曾经的相视,白玉堂还清晰记得展昭心怀坦荡的话:“能与白兄生死相惜,展某了无遗憾。”白玉堂几乎是愣在原地,望着展昭温润的笑,仿佛世界都融化在那人青涩的唇角,几乎脱口而出的表白被生生压下,启口是另一种真实:“好,愿我们来生亲如兄弟不再相斗。”

    真的是这样么,没有斗,怕是要被中规中矩的猫儿推得远远的,如何求得?

    白玉堂想着,虚弱的咧开唇角,兀自笑出声来。

    展昭侧目而视,似乎是猜他在想什么,又似乎在留恋那抹绽放着恣意的自由。

    “猫儿,我们赌一次可好?”白玉堂依旧笑着转头。

    没有问赌什么,展昭点头:“好!”

    不约而同的点头,似乎默契的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白玉堂护着展昭,挟持襄阳王向外走。

    众兵尾随亦攻亦守,却不敢妄动一分一毫,生怕展昭手里那刀一个不长眼睛抹了自家主子的脖子,也有人默默的跟在后面,木偶一样,没有过多的盼望,心底里渴求的只是最平凡的天伦之乐。

    同样谨小慎微的步伐,白玉堂背靠着展昭,一步步往外退,一步步接近襄阳王府外面的光明和自由。

    “展昭,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襄阳王的声音不难听出有些无奈和烦躁。

    展昭想过,但一切后果都是过了今天之后的事,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护白玉堂周全。

    见展昭抿的发白的唇,襄阳王试图乘胜追击:“你只一心想护白玉堂,可知他如今四品带刀护卫的职衔今日此举如何脱得了干系?”

    展昭冷冷的看他:“襄阳王,你不用妄动心思白费唇舌,只要我们脱险,不会与你多做为难。”

    “这算是金口一诺?”襄阳王冷笑看着展昭。

    白玉堂不屑的瞟了一眼襄阳王:“老东西,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单单一座冲霄楼,多少民工惨遭活埋?展昭说放你,你白爷爷可没答应!”

    襄阳王点头:“那你预备将本王如何?”

    白玉堂留意他神色自若,担心的提醒:“猫儿,小心他使诈。”

    展昭一直处于精神高度警惕,那根弦绷的他真的力不从心,但论现在的情形他总要好过白玉堂。

    白玉堂身上中了三箭,被强行拔出,虽然封穴止血,血肉之躯却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是展昭做了他醒转的支撑,他想看展昭安然无恙的走出襄阳王府。

    头很沉,越来越沉。

    “猫儿……”白玉堂一阵晕厥,踉跄太过明显。

    “玉堂?”展昭分神之机是襄阳王等了太久的时机,荡开握刀的手,向腕门一击,展昭右手脱力刀身滑落。

    “猫儿!”白玉堂警觉提醒。

    展昭顾不上周身的疼痛,足尖一挑,刀身旋起,右手出掌拿住襄阳王同时夺刀的手腕,左手一探刀复回到手中,然而再攻向襄阳王时已失了先机,襄阳王虚晃一招拔足就逃,身后紧随上来的侍卫死士眨眼即到,断去展昭的去路,将他与白玉堂截在当中。

    襄阳王怒发冲冠,“给我杀!”

    刀光箭矢蠢蠢欲动。

    “猫儿?”白玉堂无害的勾唇,他有些好笑自己的心虚。

    “如果你刚才跟婆婆他们走我也毫无遗憾了,”展昭身上的伤痛连着心,渗进骨血,白玉堂的笑就像罂粟一样敷在伤口。

    白玉堂笑的明亮耀眼却有些假,挑眉质疑:“毫无遗憾?”

    “玉堂……”展昭望着他,忽然觉得他性格当中的桀骜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循规蹈矩一辈子,难道还要束缚了他不成?

    白玉堂事不关己的扫了眼周围:“没有这只臭猫的世界,白爷还真不稀罕。”

    展昭失笑,不失时宜的将他一局:“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否则黄泉路上无人作陪。”

    白玉堂眉开眼笑:“猫儿,说真的,你痞起来的时候挺好。”

    展昭不答,报以款款一笑。

    襄阳王的命令再次嗡鸣入耳,展昭白玉堂做了最坏的打算,见一干人趋步上前,白玉堂抬了抬下巴,绷紧的弧度如同展昭抿紧的唇线。

    ☆、生死与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一直支持这篇文的朋友

    白玉堂的刀决然挑断绷至极限的战弦,崩离的气势和力道令全场人措不及手。

    展昭自锋芒中脱颖而出,刀锋上渲染的是生死别离。

    没有步步为营,只有舍生取义。

    怒剑狂杀。

    刀没入肉的声音撕扯着故作淡定的神经,飞溅的血腥使空茫平添了颜色,如一朵朵开败的梅陨落,被凌乱的步子一遍遍践踏。

    一颗耀眼的星擦过天际,残留着绚烂的伤,展昭手里的刀便如那一纵而逝的灿烂擦过死士的胸膛,死士倒下,是结束,也是解脱,飞扬的红色自刀锋流转飞溅上展昭黯淡如夜的眉眼,还带着那人身体的温度。

    展昭怔了怔,血是热的,不论什么时候留在身体里的血都是热的,可是流在身体之外的血展昭却感觉到冷,夺人呼吸的冷。他不想杀人,可杀与被杀之间由不得他迟疑的不忍。

    白玉堂挥出的每一刀势不落空,再次扯裂的伤口为暗白的衣服颜色染上夺目的絳色,红的蛰眼,红的决烈。撞入白玉堂眼中的是展昭刀下倒地之人的身影和展昭身经凄风苦雨冲刷过的疼痛,白玉堂的心更疼。

    身后凉凉的,被砍了一刀,有些黏腻,疼痛,白玉堂没有回头。

    因为不必回头。

    展昭已擦身而过冲到他身后,他听到展昭将整个刀身没入对方心脏的声音,展昭转过头扶他的时候,他侧首看到展昭被血溅的满脸满身,那血却分不清是不是他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展昭的脸是失了血色的苍白。

    不到万不得已,展昭的行事原则当中没有“死”字,今天他却杀了这么多……

    白玉堂很心疼,无奈的虚弱依靠,无力的随着展昭的臂上力道或闪或靠,心却提着,不知道自己负累之下他的猫儿还能支撑多久。

    可白玉堂依然不后悔留下。

    他想告诉展昭别再管他,张了张嘴却无力作罢。若猫儿的心能狠下,却也不会被逼到今天的地步。

    身前一道冷光直夺胸口,白玉堂知道那是死士的剑,身体上没有预想的痛,心上却因展昭挡住剑锋而皮开肉绽的手臂夺走呼吸,外翻的伤口触目惊心的烧着白玉堂的眼睛,汩汩涌流的血仿佛抽离了白玉堂的体温,也震惊了持剑的死士,展昭居然用自己的胳膊去搪挡夺命的刀,他没见过如此拼命的人。如若不是展昭生死一瞬间还能拿捏的分寸和角度丝毫不差,他绝对不怀疑自己的剑会像切豆腐一样削去展昭半条手臂。

    白玉堂痛不欲生的嘶吼,胸口的怒意瞬间迸发,披着鲜血的脸如夺命修罗,双手握刀使出浑身力气捅进伤了展昭的死士身体里,拔刀,迸出一串血浆,那尸体被带的前倾,一张失了温度扭曲的脸被白玉堂紧接着补上的一脚踹出十米之外。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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