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们,是把他小主子彻底逼急了吧!!
他不动声色的递画上去,孺人到底是孺人,看了也是没什么表情,但是侧脸时不自觉的皱眉头暴露了她的想法,孺人不甘心的又看了几眼,忽然眼里一亮,令安不敢抬头直视她,只好用余光顺着她看。
那是画上题的款,末尾三个小字,写的是花逆节。
令安只看一眼,就觉一瞬间身上的血全都涌到了头顶。
那字体字形笔画构造,和晋王爷的一模一样。
“好画,没想到逆节还有这一手。”孺人随手把画递给身旁的丫鬟,“逆节真是个让人惊讶的孩子啊。”她笑眯眯的看着令安。
☆、花逆节 侯爷 十六
那天下午孺人没再派人来请芷宣,倒是令安独个往她那里跑了一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也没大劳烦芷宣,这两天王府里进出了许多生人,芷宣不想让人知道他,再个他身子也弱,竟基本不再出屋子了。
搬过来的第四天早上,芷宣坐在铜镜前梳自己的头发,忽然想起要是此时在小院中,大概会是在温泉里,近晌午的时候令安会问他在山上吃还是回楼上,要是他肯乖乖的回屋吃了药,令安就会给他端上一碗雪莲,再陪他说一下午的笑话,再要不就是和他下棋,陪他画画……
只是出来了四天而已,那种平静的生活已经恍然如梦,他似乎隐隐的嗅到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处理的得当,但他知道,一但出来了,哪怕只是一天,以前的那种心境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梳着自己的头发,嘴角却噙着苦涩的笑。
这屋子没了令安他们时不时的打扰,又暗又空。
这画亦是再没心情画了。
这发,又是梳给谁看的呢……
现在的他只能拿着一把桃木梳,从早到晚的梳着头发,等着旭正妻随时可能的奚落整治。
门忽然咣当一声被撞开,雀令安几乎是一个咕噜滚到了屋子里。“少爷,王爷回来了!!!”
芷宣的动作瞬间停顿,令安连滚带爬到芷宣脚下抱着他的腿,“少爷,主子爷回来了!!”
芷宣轻轻把梳子放到桌上,如平常一样闲闲的将头发拢好,“哦。”
“王爷吉祥。”孺人放慢福下身子。
“快起,你身子重,不必行礼。”芜骜扶起杏儿,替她整理了一下鬓发,杏儿微微别脸,略显羞涩的笑了一下。
“王爷,李大人在书房等您。”有人跪上来禀报。
“好,我稍后就来。”芜骜接过下人递的毛巾,擦了把脸,随便将袖子一扁,坐到榻上,“收拾些吃的上来,吃完我还要出去。”
“是。”杏儿吩咐了几句,让屋里的人退了,这才挨在芜骜身边,帮他按着太阳穴。
“王爷这次出去了好久。”
“宫里有大变化了。”芜骜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
“啊,那是什么变化。”
“这……其实也没什么。”芜骜迟疑一下。
“王爷。”杏儿搂着芜骜的肩膀,“杏儿知道您不信任,那就请别为难,杏儿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什么,杏儿只想知道王爷冷不冷,渴不渴,夜里会不会烦的睡不着……”
“唉,其实,只是科举出了些纰漏,责任在我。正巧蛮夷又犯,我随姑姑去一趟边疆……”
“什么?”杏儿睁大了眼睛。
“然后就发回封地,除有父皇诏令,永不许进京……”芜骜闭着眼睛,眉头拧成一团。
“……”杏儿几乎是跌坐在榻上,“怎么会这样……”
“我本想不告诉你,怕你为我担忧,伤了身子不好。既然你知道了,也别太担心,你安心在京城养胎,待我在洛阳那里安定了再接你过去。”饭菜端上来,芜骜快速的扒拉两口。
“……王爷不带杏儿一起去么?”
“这个事情……再说。”芜骜想起身。
“那……他呢?”
“他?他么,这个你不用考虑。”
沉默
杏儿抱住芜骜的腰,肩膀微微的一耸一耸,“如果我能为您提供公主的消息呢?”
“待我回来再商量,你有身孕,我只是怕舟车劳顿,对胎儿不好罢了,杏儿你多心了。”
“躬送王爷。”
“少爷这就睡了?”令安是大中午跟他少爷说的王爷回来了,可是等了一下午王爷也没有来,他隐隐觉的有点不妥,但是看少爷就像不知道这消息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就连拿着他以前画的画发呆也一点没变,倒是他三下四下往门口探头,真个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眼见这都要入夜了,少爷吩咐小丫头铺好了床铺就要散开头发换了寝衣睡觉,总没有一丝要等王爷的意思,他可算体会了一番什么叫由希望到失望,那种等待的煎熬滋味,真让人难受的心里痒痒。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