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吗?芷宣想起白水对秦佻说退下,想起白水脸上的无奈,想起白水说自己是个好身份。那原来是成了这样的身份吗?
“在公主边得宠的都能得到些好处,是爷的就是爷,咱们也敬重。”
“那致兼呢,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么,和我一样,都是侍候人的。”
“那我算什么?”
“您算……特别得宠的。”
一时无话,芷宣靠着马车闭目养神,兰草坐好,轻轻推了推芷宣,“侯爷昨晚没睡好?”
“昨夜和王爷成亲来着,好半夜没睡呢。”
兰草被噎的一怔,料不到花逆节如此张扬,也不再说什么了。
马车一路向前,出沧州城的时候有守城兵将检查马车,不知道为什么城里戒严,芷宣起身往后远远的看了一眼这座自己待了许久的城。
不熟悉,真是一点都不熟悉。他从来的那天起就根本没机会出门去看看这座城,如今要走,还是如梦似幻。
就这么走了,离他越来越远。恨么?
可又该恨谁。
☆、沧海水 难为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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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要太抽风,抽了直接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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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爱银票陪某尘聊了那么久,结果说了很多某尘自己看了都想砸自己的:“我说了神马!”
那个这章很多对话和细节描写,不过真的不是凑字数用的喔(本来可以更生动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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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大雨,出了城不远城里那种整条青石铺的地面就没了,转而变成了泥泞的小路。城外还能见许多平民打扮的人,等入了官道人就渐渐少了,不过相对路也好了些。
芷宣抱着肩膀躺在车里,想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京城,想着前方一片黑暗的道路,被遗弃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侯爷冷么?”兰草一直坐着,看芷宣似乎很冷的样子,爬过去摸摸他的肩膀。
初见之下对兰草一类尚有好印象,此时的芷宣也是十分厌恶别人触碰他,好像隔着衣服也不行,芷宣把头往里面埋了埋,没说话。
马车一个趔趄,兰草顺势在他背后坐下,改为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撂起他的头发,“侯爷冷的话还有兰草在这里。”说着俯下头去,芷宣并不躲,兰草慢慢向下,几乎快挨着他脸颊时才硬生生打住,自己有些尴尬的笑笑,放开了芷宣。
“你好有趣。”兰草离芷宣稍远些,自己哈哈的笑了几声。
芷宣翻了个身,暗处里自己也笑了。
“哎,你真的就孤身一人这么来了,连个照顾着的人也没带?”
“王爷若记得自然有人照应,带不了的就算勉强公主也有办法赶走他们。”芷宣的语气很潇洒,不过深层里他并不想多说。
自己也不知道繁华后竟是速败,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已经归了公主了。心里早有不好的预感,王爷跟他说那番话已经让他心酸,只是自己不愿再往下想罢了。
至于兰草,是公主派来监视的人不容置疑,说是叫侯爷什么,现在看来其实也是调侃他,并不见得会真的敬重。他们在阁里可有人真的敬重致兼么,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于是就干脆不应付。
“真的不怕么?”兰草掀着帘子往外面看,不过车里只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是对别的人说的。
“前面是荣华富贵,怕来做什么?”芷宣心里实在不好受,一时没忍住嘴里便刻薄了,自己揉揉眼睛,支起身子,“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不碍的。”兰草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转过上身,“绘儿也那么多年了,机灵的很,我们几个再怎么斗也没见他吃多大亏,这次竟然自己选了那不好的路,你也从那里来,想来应该比绘儿更放不下他,趁这会人还不杂,劝你一句。”
“到公主那知道的必然比以前多的多,不管你是谁派来,轻易不要传消息是首要的,你要是真爱那个王爷,光那知道不能说的痛苦就能折磨死你。自个揣个火盆不能放,还要小心翼翼的在冰上走,想来并不是谁都可以的。每年来的美少年有那么多,能活下来的不过我们几个,你要是真聪明,就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想不必这么担心,王爷早晚会接我回去的。”
“别傻了,不然早晚和绘儿一个下场,能自己了断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不然必然生不如死。”
听起来,既然选了这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如此想来,绘儿似乎说过如果王爷能接他出去,他必不和他争的话。难道绘儿把王爷当成了逃离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却自寻了死路?
“我只知道绘公子是喝醉了失足跌到了湖里,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深意?”芷宣试探了一下,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兰草会说。
“绘儿和王爷说了很了不起的事情,直接导致了长公主计划的溃败,也是绘儿死了之后长公主才发现沧州是王爷的城,她被困在了城里了。可究竟绘儿和王爷说了什么我们却不知道。那些日子我们被审的好惨,好在绘儿并没有牵连其他人的意思,他溜出去,我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芷宣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伤,兰草气色也不知比自己好出了多少倍,那么所谓的审,又该是怎么个审法呢?芷宣咳了一声,面上还是一点没变。
“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说出去吗?”难道绘儿兰草一类,天生就喜欢和别人说这些秘密么?还是说他们都一样,第一次见到自己就觉的非说不可?
“你不明白,憋的太久了,既然你来了,说了也不防事。反正这些我不说你也迟早知道,都是一样的。”
绘儿失足入水时他尚在病中,问了潇潼许多次也没有答案,若望只会说王爷是真的疼他,他并不想若望为自己伤神,便说自己理解。那到底是不能理解的,王爷欠他太多解释,而王爷给他的解释,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敷衍,他不愿意让王爷为难,也不想再委屈自己装做明白。于是什么都没说,可心里究竟是不好受,那种滋味,真的像心被放在火里慢慢烧成了灰,一点一点的死了。
“你又不说话了,真的孤傲的很。”
芷宣牵牵嘴角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孤傲了。
“可是这个样子又能维持多久呢,早晚和我们一样。”兰草一顿,“人心都是会变的。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好像以前的白水。”
白水不是他,白水向来温和,怎么可能孤傲?
“虽然他现在也是这个样子,不过谁知道是不是装的呢。”兰草撇撇嘴角,脸上似乎不屑,又不明显的表现出来,下一刻便又是一个温和开朗的面孔,“哎,你饿吗?”
芷宣微微摇摇头,躺下身去似乎又要睡了。
“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啊。你明明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付出便有回报,到底是为什么呢。花逆节你知不知道你们一路走来,还真的有几个大人明里暗里为了争你大打出手呢,我们看着都羡慕死了,要不是你跟着王爷,早被大家分了吃了。”
不付出便有回报?他从来没有回报,他吃的苦没有人能相信,人人都以为王爷爱他,可他却是因为跟着王爷才被那么多人窥伺,王爷是有意那么做的,兰草难道以为王爷是真的爱他么?
不过兰草的话也不可信,有人会为了他明争暗斗,都疯了么?真有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一点都听不到?
芷宣没有想过,他所有的信息都来自芜骜,若是芜骜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他便没有可能知道。
“花逆节你有多高啊?”兰草戳戳他的背,似乎不想让他睡着,他再侧过一点身子,上半身有大半着地,腿仍是侧着,微微睁开眼睛去看兰草,兰草马上凑过来,芷宣把左手手背放在鼻子下面盖着左边的一点嘴角,“真的很累了。”
兰草却趴在他身边拦腰搂着他,芷宣又翻过身去,兰草再把他身子勾回来,芷宣有些无奈,脸冲兰草翻过去,蜷着身子,兰草手被芷宣这一翻退回来不少,兰草悻悻的收回手看着他。
“哎?你真的不生气的啊。”
☆、沧海水 难为 五
写在前面之:无
本木果其实大家在看的时候事情的发展一目了然,但是芷宣那个角度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好在芷宣是个安静的孩子,不知道的也没想着死缠烂打的问(其实是根本什么都没问吧)他希望的生活还是那种静静的,自己画个画,芜骜不要经常来打扰他,但是也不能不打扰他(总结来说就是半糖主义噢噢,在古代也算够新潮的)芜骜啊他正在一步一步的长大,小时候太自大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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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好似对芷宣兴趣很浓,无奈芷宣并不愿多说话。偶尔见过几次长公主芷宣也大多是这种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兰草想绘儿和秦佻对他的描述又大不一样,不知道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反正很有趣。
当然兰草没想过,芷宣这样,或者只是因为厌烦,但是他又是极有教养的,有什么也不会说出来。
后一天大体也是这样,他们偶尔在路边买些西瓜买些杏子,芷宣刚开始不行,头一天晚上下车吐了好一会,第二天早上精神就好些,中午马车停了休息,后面两车跟着的都是侍候的人,大部分都是公主那侍候兰草的人,这会芷宣比兰草更需要照顾,众人也是一阵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新主子表殷勤了。
兰草看在眼里,捂着嘴笑了,对这个倒真没说什么。
其后车放慢了速度,也不知是谁挑的路,说是官道但连个驿站都没有,马不比人,不能没日没夜的跑,加上夜里赶路大不便利,傍晚就停车了。
第二天又是趁着清早太阳没起来就动身的,兰草看芷宣实在难受,就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给他捏捏肩膀揉揉肚子。其实兰草说他们是侍候人的也没错,不过只侍候一个人,长公主参源。
“这还是坐着车呢,要是让你骑马京城一个来回,快是快,保准颠的你肠子都吐出来。”兰草揉着他的肚子笑他,冷不防车忽的一停,车后面就听到一阵马蹄声,跟着外面谁吆喝了两声,马车帘子就被掀开了来,一个人探身进来。
白水一身暗水纹的黑衣,一手掂着衣摆一手掀着车帘,看到里面状况愣了一下,兰草急忙放开芷宣,白水点个头探进身来,兰草默默的移了移,然后车门处磨蹭了一下,这才跳下车去。
芷宣直立起上身,不可置信似的看着白水。虽然早听过白水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白水越发的高了,照理说也该是布衣身份,竟穿了件绝不合布衣制式的长衫,料子极好,头上带着冠,大有些京城里英气风发的少爷们的意味。
白水从袖管里抽出个黑色布扇,食指抵着自己的唇,示意芷宣噤声。芷宣忍不住,马上爬过去扑到他怀里,委屈一阵涌上来,芷宣哎呦一声,没哭。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