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横行》分卷阅读13

    白辞浅淡一笑:“本王碰巧跟路痴分到一组,能找到回京的路就已属不易了。”

    容镜不明所以地从碗里抬起头:“白白你说谁?”

    白辞没回答,很自然地抬起手,抹去了容镜下颌上的饭粒,然后擦了擦指尖,道:“你吃完了没有?”

    容镜环顾一桌,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于是扑了扑手,道:“差不多有点饱了。”

    白辞道:“那本王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皇舅府上拜访。”

    -

    容镜被白辞带出渊王府,一路上只剩了两个人,这才不自在起来。

    白辞倒好像忘了前夜的事,轻声感叹:“没想到容神医竟然还有个兄长。”

    容镜道:“容神医不能有兄弟,容庸医就可以有了?”

    白辞道:“你兄长擅毒,你擅医,这个组合倒是巧妙。”

    容镜撇撇嘴,不以为然,“还不是因为小时候被抱错了。”

    白辞看了容镜一眼,道:“容逸公子看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容神医想必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了。”

    容镜眨眨眼,一脸天真地回望着白辞,“白白你看不出来?其实我才十七岁。”

    “有句话叫久病成医,”白辞悠悠道,“你虽然长得小,但从脉象看来早已不止弱冠。”

    容镜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实不相瞒,其实爷爷我今年已经七十九岁了。只不过因为吃了返老还生丹,所以才得以永驻童颜。”抬头看了看白辞,“白白要不要也来一颗?”

    “镜儿。”白辞的声音忽然冷淡下来,“我想听实话。”

    一阵沉默。

    容镜似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半晌,还是道:“好吧,你猜的没错,非要说的话……”容镜掰着手指算了算,“爷爷我应该是快二十有五了。”

    白辞微微一笑:“那你须小本王一岁。”

    “小娃娃就是小娃娃。”容镜三两步便走到了前面,“这种事情也要争。”

    白辞也不和他辩,直接问道:“那你怎么身量要小上很多?”

    “因为爷爷我曾经不小心中过滞蛊。”容镜道,“虽然蛊毒是解了,但身体停滞生长了六年。”

    “滞蛊?”

    容镜道:“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想当年还是一个小鬼害成爷爷我这样的。唉,往事不堪回首。”

    白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神色。

    容镜道:“话说回来,我被那个小鬼害得可不轻,那小兔崽子简直是爷爷我的瘟神,有他在身边,爷爷我就诸事不顺,就连走个路也能掉进没遮严的枯井里头。”

    白辞微微颔首:“那确实很麻烦。”

    容镜道:“不止如此,他还三番五次地想要对老子下手。那小娃娃毒着呢,第一次爷爷我没设防,被捅了一刀也就算了,结果没想到那小娃娃心机百出,知道爷爷我不会栽在同一个坑里,竟然变着法儿的害老子,结果竟然每次都让他得逞了。”

    白辞低低笑了出来,半晌才道,“那容神医大可不必留他在谷中,直接让白谷主赶走他不就算了。”

    “我倒是想啊。”容镜无奈道,“可惜自作孽不可活,人是我救的,不巧的是那小娃娃又正好先天不足,极难医治。当时我医术不够,只能留他在谷中让师父救治。那小娃娃倒是聪明得很,知道怎么也斗不过我师父,在我师父面前听话得跟什么一样。一遇见我,就恨不得杀我后快。”

    “他知我是药人之身,不畏剧毒,便趁毒蛊门弟子来神医谷疗伤之时,暗中下了杀手,嫁祸于我。于是毒蛊门以为神医谷妄加挑衅,便对我下了滞蛊,以图报复。只可惜当时爷爷我怎么也没想到毒蛊门和神医谷翻脸的原因,直到几个月前我遇见大哥,正因天毒门与毒蛊门曾过从极密,问了个清楚,这才想明白这件事的真相。”

    白辞静静听罢,淡淡评价道:“年纪轻轻便如此心狠而有心计,这种人确实不适合相与,离得越远越好。”

    容镜伸出袖子拍了拍白辞的肩,“所以后生可畏,就算白白你大我一岁,也一样应该乖乖听爷爷我的话。”

    白辞浅笑:“愿闻其详。”

    容镜语重心长道:“抵触青楼是不对的,哪天你也应该去青楼逛逛。等真的看见了货真价实的姑娘,你就对爷爷我没兴趣了。”

    白辞笑而不答。

    容镜想了想,忽然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要同时叫来一群姑娘。”

    ☆、不祥之兆

    余下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秋狩的一行人再度浩浩荡荡归来,皇城中一扫几日的冷清,多了一群能说的武官,又变的热闹起来。

    肖拓半信半疑地跟着东方冽走进白王府的时候,正巧碰见容镜坐在膳席前,用嘴撕了一块羊腿,正嚼得不亦乐乎。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东方冽得意道,“容小神医肯定在白王府上。”

    “阿拓?”看见肖拓,容镜一下子跳起来,“你回来啦!”

    肖拓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知不知道我在围场找了你一晚上?”

    “这不能怪我啊。”容镜摊了摊袖子,“白白非要回来,我一个人又找不到回营帐的路。”

    东方冽的目光越过容镜,“阿辞呢?”

    容镜伸手指了指,“里面看书。”

    白辞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东方冽正抱着手臂倚在门边,身旁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

    “这么早就回来了。”白辞跟东方冽打了招呼,然后对肖拓道,“这位想必就是肖拓公子了。”

    肖拓也打量着白辞,却有些微的讶异。他倒是没怎么听容镜提起过白王,但三言两语也听得出容镜对这个人不怎么应付得来。如今见了面,见白王看上去清隽温文,也不知是不是长得太过顺眼,一面之交,让人心底的偏见和猜度不知不觉间都烟消云散了。

    肖拓回了礼,道:“这几天阿镜承蒙白王照顾了。”

    白辞一笑,“不过举手之劳,只要容神医不乱跑,本王倒还顾得来。”

    肖拓道:“阿镜从小就不老实,一个看不住就得惹出点事来。所以谷主才一直让我留在他身边,虽然我也管不了他。”

    “不要诋毁爷爷我的名声。”容镜插嘴。

    “我说错了?”

    “你没说错?”

    肖拓道,“那我一个没看住你就丢了是怎么回事?”

    容镜不以为然:“丢就丢了呗,来人打不过,受伤死不了,爷爷我生命力这么顽强,谁能把我怎么样。”

    “把你怎么样的还少了?”肖拓声音提高了几分,“还记得你十三四岁那会儿,我就出谷了一个月,回去的时候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

    容镜认真道:“相信我,那真不是你的错,你留下来会跟我一样惨的。”

    白辞温声道:“肖公子不必担心,一来镜儿已不再是不更事的少年,行事不会再轻易出差错。二来有本王在身边,不会让他轻易出事的。”

    东方冽在一边看戏看得正欢,闻言挑了挑眉。

    肖拓听着这话觉得有点不对,也没想出不对在哪里,就道:“那在下谢过白王了。”

    -

    傍晚的时候,白辞独坐房中,东方冽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溜了一圈又溜回了白王府。

    “我看平南王府可以拆了,你以后睡这儿就可以了。”白辞不咸不淡来了一句。

    东方冽神秘地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今天我去胭醉楼看了胧月,竟然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传闻。”

    “什么传闻?”白辞随口一问。

    “据说一直以来行事低调、不染风流的白王竟然独身一人出现在胭醉楼,自诩‘夜战三千,金枪不倒’,一口气要了全胭醉楼的姑娘。”

    白辞悠悠翻了一页书,“这倒有趣。”

    “是啊。”东方冽拍了拍白辞的肩,“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生猛,连我都自愧不如。这要是传遍京城,效果一定很轰动。白王淫|荡好色,驰骋烟花之地,简直是青楼杀出来的一匹黑马啊。”

    白辞淡笑道:“那以后你‘风流将军’的名号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给点反应行不行?”东方冽一脸不满,“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白辞道:“我担心什么?如果还用我担心,你会跑过来跟我说这些么。”

    东方冽坐了下来,无奈道:“你不看好容镜那个小东西,肯定早晚给你惹出点事来。要不是当时刚好胧月也在,估计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辞道:“有你在,这些事我还不必挂心。”

    东方冽被说得有点坐不住,转而道:“你见过封檀了?”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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