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誓之沉浮》分卷阅读12

    “再过几日,我便要走了,去边境。”

    “为何?”

    若残的身子向前倾了倾,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查案,龙照国以通敌入罪,国内查不出线索,我便往敌国刺探,待这案子水落石出,你也就好安心了。”

    若残点点头,道:“凡事多加小心。”

    “嗯。”

    “……”

    御花园里的气氛又僵了,两人隔着五尺左右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彼此,风轻轻的吹,玉无缺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若残身上,浅笑道:“别着凉了,起风了,我送你回房可好?”

    “不用了。”若残摇摇头,又道:“我想弹琴。”

    “好,我陪你。”

    玉无缺揽住若残的肩,将若残带到不远处的凉亭若残架了琴,坐在桌旁的石凳上调好了琴弦,抬头看着玉无缺:“我可只会那首《白首辞》。”

    “就弹那首《白首辞》。我喜欢你为我弹《白首辞》。”

    “好。”

    若残浅笑着挑弦,一曲《白首辞》悠扬动人,似要传递出深深的眷恋,玉无缺站在若残身旁,垂眸看着若残,曲终,玉无缺揽若残入怀:“同我回府可好?”

    若残环住玉无缺的腰身,道:“龙府血案还未查清,我不想同你回玉府。”

    “若残,你答应过我的,在查清此案前做我的花若残。”

    “玉无缺,若我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就是我的仇人!”

    “但若不是,你就是我的爱人,若残,待我再返京师,你一定会穿着喜袍迎我回府。”

    玉无缺笑着抚摸着若残的脸,若残道:“好,我同你回玉府。”

    ……

    第21章 沉浮21

    回玉府之后若残又搬进玉无缺的房里,那株曼陀罗依旧留在玉无缺房里,还有那株本该凋零的茉莉,被玉无缺风干了放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当初,若残便是用这株茉莉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请君莫离”如今,却是若残要离开。

    接回若残以后玉无缺便陪着他留在府中,入了冬,万物凋零,一院的枯藤枝桠,难免有些破败的感觉,玉无缺不在,若残抱着琴去了院子,反复弹着那首《白首辞》,冬天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气,若残弹的无趣,放下琴,躺在亭子里的长凳上,雪白的衣央垂在地上,虽然很冷,可若残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鬼灵精,怎么睡在这里?”

    玉无缺回府后见若残不在房里,便四处寻若残,见若残睡在凉亭里,知道若残身子弱,玉无缺见了心疼,也不管若残是不是醒了,将若残揽入怀中:“如此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

    若残双眼朦胧的看着玉无缺,笑道:“回来了?”

    “嗯。”玉无缺将手上的裘衣披在若残身上,又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入冬了,你照顾好自己。”

    “什么时候回来?”

    若残蜷缩在玉无缺怀里,玉无缺道:“不会很晚的,到时候你可要穿着喜袍迎我。”

    “好。”

    若残笑了,笑的眉眼渐弯,玉无缺痴痴的看着若残,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如此纯粹,如此动人。

    “鬼灵精,我只身前往敌国,身陷龙穴,你还能笑的出来。”

    玉无缺轻轻的刮了刮若残的鼻子,若残道:“你会活着回来,你的命已经交给我了。”

    “是!”

    玉无缺在若残脸上吻了吻,抱着若残回了房,天还亮着,两人房里却响起夜里才该有的暧“昧声,冬日该有的寒冷也在一片旖旎的春“色中升温。

    ……

    翌日一早,若残便送玉无缺离开了玉府,玉府依旧是养倌的地方,若残托了管家爷爷将舞阳和歌月带出了晚清苑,两人在晚清苑时间不算短,各自都有些积蓄,出了晚清苑,与若残见了面便离开了京师,听说舞阳在老家有青梅竹马的女子,等着舞阳回家娶她过门,歌月也说有心爱之人,不过隐约听出歌月喜欢的人是男子,若残不是好别人私密的人,送了两人一程便折回玉府。

    玉无缺离开有两个多月了,若残经常收到玉无缺的信,除了报平安,玉无缺也经常提到案件的进展,但更多的却是对若残的想念,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无不体现……

    翌年八月,房里的曼陀罗也开了,如泼了墨似的黑,若残每日都守在房门口,等玉无缺归来,终于,管家爷爷送来消息,说玉无缺要回来了,若残有些日子没收到玉无缺的信了,知道玉无缺要回了,心里又是喜悦,又是担心,若父亲这罪是真的,若残要如何面对?若这罪是假的,又该如何面对玉无缺?

    一早若残便出了门,将京师的绸缎铺子逛了个遍才选出满意的红绸,还找了京师有名的裁缝,要尽快做一件喜袍来,想玉无缺还未见过自己上妆的样子,又挑了几盒胭脂,回到玉府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了,管家爷爷说玉无缺至多还有七日便回来了,七日,不久了。

    ……

    第22章 沉浮终章

    七日,很快便过去了,若残换了,喜袍,着了妆便倚在玉府门口等玉无缺回来,府里的梧桐长的出奇的高,深绿色的叶甚是惹人喜爱,听人说梧桐又唤作连理树,是忠贞的代表,玉无缺很喜欢梧桐。

    午时已经过了,也终于有人过来,若残打起精神迎上去,来人一袭白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和一个瓶子,若残好好看了看,确定来人不是玉无缺,有些失望的靠回门口。

    “你是花公子吗?”

    很快那人便到了玉府门口,看着身着喜袍,着了浓妆的若残,不免被惊艳了一翻,若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愣了愣,又点了点头:“是。”

    “这是玉无缺玉公子托我带给您的。”

    那人将手里的东西转交给若残,若残接东西时手有些颤抖,但并没有打翻,打赏了些碎银给那人,若残便端着东西回了房。

    放东西的托盘里还有一封信,一个玉坠,信封上玉无缺用潦草疏狂的字迹写着“若残亲启”几个字,玉坠上雕着一朵曼陀罗,这一切都眼熟的让人心颤。

    若残颤抖的手打开信,信上言:

    “若残,龙府一案我已调查清楚,龙伯父却无通敌卖国,龙府一家却是冤死,而诬陷龙伯父的人也的确是家父,知晓一切后我也无颜再见你,翻案的证据我已放在这里,我无法大义灭亲将这些东西交给圣上,你若要翻案便携这证据进宫,这玉坠是圣上赠予我的,你能凭此行走皇宫,自由无阻,我曾答应过你,若此案为冤案,我便为你焚身,让你食心,我也曾许诺要带你回府,长相厮守,如今,我无颜见你,此生食言,我也只能许君来世。

    此后玉府交由你打理,我也只能愿君安好。

    ——勿念,无缺。”

    “焚身、食心。”

    若残放下手里的信,信上字迹已被泪水打湿,蕴开的墨模糊了字里行间的柔情与不舍,其实,那人送来的并不是普通的瓶子,那是一个骨灰坛。

    若残打开骨灰坛的盖子,里头有一个红绸包裹着的小包,还有半坛子白灰,打开那小包,里头是一些物件和书信,这些东西通通指示七王爷连同敌国谋害忠臣,看到这些若残本该高兴,可此刻的心却一沉再沉。

    若残收起骨灰坛,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盘子里,盘里摆放着切好的心脏……

    若残看着它发了很久的神,缓缓道:“你果真是为我付出了心。”

    之后,若残将盘里的东西一片一片的吃掉……

    若残知道,这些东西不是玉无缺派人送来的,是玉无缺托人派人送来的……

    若残掌管玉府已经有三四年了,府中人以前称玉无缺为主子,如今称若残为少主,龙家冤情已经洗刷,七王爷因谋反罪锒铛入狱,除了府上养的倌,玉府人都知道若残和玉无缺那段不知是否许了真心的爱情。

    而不管是不是长居玉府,或者根本没有来过玉府,大家都知道——玉府的少主有一株四季常开的曼陀罗。

    听人说这株曼陀罗下埋下玉府主子的骨灰,当然,这流言虽为流言,却也不是真的全为胡编乱造。四年前府里的下人曾亲眼看见脱了喜袍,换上丧服的若残将骨灰坛里的骨灰埋在这株曼陀罗下,翌日,管家爷爷便说主子去世,这玉府要交给花若残。

    ……

    “你是侍奉少主去了罢?”

    入夜,玉府里安静的可怖,离若残房不远处,两位婢女悄声议论。

    “是啊,怎么了?”

    “夜里你有没有听到过奇怪的声音?”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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