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陆小凤]花叶藏林》分卷阅读198

    韩夜心摇头道:“这么小的声音,也只有你能听得到了。”

    “如果你静下心,自然也能听到。”

    韩夜心连忙摇手:“时辰不早,我们还是出发吧。”

    金九龄在一旁看着他们,目光中明显有很多探究。他实在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就他所知,韩夜心从小被花家收养,和花满楼有如兄弟。

    可即使是亲兄弟,也会有各种嫌隙。何况他们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对势均力敌的兄弟。

    他很怀疑,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全然信赖。所以当他听说花满楼和韩夜心之后,最关系的是这对并非亲生的兄弟,到底什么时候,会全然地背叛对方。

    不过他会做的也只是“观察”而已。毕竟,他还需要当一个正直的人,也没有惹上花家和陆小凤的兴趣。

    花满楼知道金九龄并不单纯,但是他也不怕。虽然不知道金九龄怀着什么心思,不过多想无益,等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韩夜心和花满楼相处这么久,有时候看着花满楼的表情,就会知道他的想法。见花满楼并没有给金九龄太大关注,也就没太把金九龄放在心上。

    其实他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大雪山,暗想到了这里,也不知自己的生命还剩几许,这样携手的时光还有多长,也就不在乎别的一些事情了。

    韩夜心握紧花满楼的手,他早习惯了和花满楼说一些看到的景致,有的或许称不上风景,只是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此时他看着眼前的雪地,道:“七童,前面这雪积得极厚,但能看出脚印的,只有方才那五个药农。他们不但脚步深深地陷进去,每个人还杵着一根木棍。”

    言下之意,剩下的人,却连脚印也没有留下。

    花满楼微笑道:“这小小的客栈倒是高手如云。”他对金九龄道:“金兄,你说呢?”

    金九龄打了个哈哈:“许是雪下得太大了吧。我倒没注意脚印什么的。”

    方才雪未停时,金九龄进了客栈。雪刚停下,那背琴的白衣中年文士出了门。雪地上却不见这两人的足迹,可见二人轻功之高。那中年文士也就罢了,毕竟不知是何方高人,难得的是金九龄二十不到的年纪,却有这样的轻功,实在让人惊骇。

    金九龄心里打了个突,暗暗看了看韩夜心。这少年虽然面色偏于阴郁,但没想到却有几分眼光。他心道大意了,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花满楼和韩夜心并没有再多说什么。韩夜心握着花满楼的手,跟着药农的足迹往前走。

    金九龄发现他们走得并不快,脚步也不是特别轻,每个人的脚都会陷下去一个指节的深度。

    在江湖中年轻一辈来说,他们的轻功也算了得了。

    金九龄曾经跟陆小凤比过轻功。那一次他两都喝了不少酒,酒后豪性大发,本是癫狂,脚步自然凌乱,但他仍然被陆小凤甩在了后面。自此之后他苦练轻功,却再也没有跟陆小凤比过。

    他觉得在陆小凤心中留下轻功不如他的印象也不错。

    跟陆小凤在一起的时候,总会遇到很多新奇事。陆小凤有很多朋友,每个朋友都很有趣,但他最敬重的朋友,一定是花满楼。

    有一次陆小凤说:“天下轻功能赢过我的人,大概只有三个。”那时他们坐在屋顶上喝酒。说完这句话之后陆小凤抬头看见了天上圆圆的月亮,忽然沉默起来,表情竟有着些许怜悯。

    他又说:“但是花满楼,我不知道他在不在这三个人之中。”

    陆小凤是个极有自信的人,他对事物有着非常准确的判断力。连陆小凤也无法判断出花满楼的高低,那是不是意味着,花满楼藏的很深?

    陆小凤摇了摇头:“花满楼就像一潭清水,你探过头去,就能在水里看到自己。有时候你会为这水里所映照出的自己而惭愧,但这并不是水的过错。这潭水坦坦荡荡地呈现在太阳底下,你以为很浅,但那只是你自己的错觉罢了。”

    所以错的并不是水,而是没有做出准确判断的自己。

    金九龄还是不懂。

    陆小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等你见过花满楼,就明白了。”

    现在,金九龄有些明白了陆小凤的话了。

    花满楼的足迹虽然陷进了雪里,但是却始终保持着一样的高度,从来不会深一分,也不会浅一分。

    金九龄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

    所以花满楼的轻功到底是不如他,还是比他高?

    金九龄摇了摇头。这潭水虽然坦坦荡荡,但到底是深是浅,还是太难判断了。

    韩夜心和花满楼握着手,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药农深深的足迹歪歪斜斜地向前延伸。这条路到底有多长?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他一点也不在意了,只想和花满楼牵着手,就这样走下去。

    可是路始终会走到尽头的。这条路的尽头,便是白皑皑的大雪山。

    大雪山就像一个古怪的巨人,矗立在不远的前方,低头沉默地看着他们。

    到了这里,药农的足迹也越来越深,从山谷间吹来的风越来越大,地上的干雪被吹起来,扑在脸上。

    连花满楼的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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