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史(原名:秦落流年)/秦史:雾中花(gl)》分卷阅读8

    这亲昵的称呼让易晴心脏猛然一缩,应声回头,恰对上荧玉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两人间的距离太近,回首间,自己的面容竟能在对方的眼眸中瞥见。

    不知过了多久,易晴低下头,轻轻挣脱了荧玉的怀抱:“天黑了。回去吧。”

    这天晚上,易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过了丑时,她干脆爬起身,走到府邸的石桌边坐下。不一会儿,荧玉也跟了出来。

    “我舞剑给你看,可好?”还未等荧玉开口,她一把抽出秦献公赐给自己的宝剑,“神游天际,花飞絮!”诗词出,宝剑舞,一抹青影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尽性而动,“由梦,尘世浮离!”横扫夜色,一剑向天,那漫天星辰似与自己融为一体,易晴长笑道:“岁岁佳期,莫潜行,同随,月落星移!”剑势猛然一止,重重的将剑劈在石桌上,“锵”的拉出一声长音,“我自嘲弄,乱抚琴音,举案,向天鸣!”回旋,猛刺,啪的一声,宝剑没抓稳,掉到了地上。易晴挠了挠头,尴尬的咳嗽一声,故作深沉道,“凤飞于夕,尽染一色妖冶。”

    语毕,两人又是静默对望。只这次,是荧玉先转身离去。

    *********

    第二日,待易晴醒来的时候,桌上却多了一张羊皮纸。

    “神游天际,花飞絮,由梦尘世浮离。岁岁佳期,莫潜行,同随月落星移。我自嘲弄,乱抚琴音,举案向天鸣。凤飞于夕,尽然一色妖冶。

    举杯涟漪处,剑指玉肌寒。一朝恩怨了无息,相逢莫相负。多情自辗转,醉醒是天明,凰鸟来去为何期?花前月下栖?”

    字迹秀丽工整,墨色早已干透。

    ******

    易晴非但不傻还很聪明,经过几日几夜的徘徊和思考,她隐约察觉到自己对荧玉似乎产生了另类的感情,且是,绝对不该有的感情。只是她怎么会对一个女人怀春,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开始避开荧玉,频繁出没在政事堂,而甚少回到居所。而荧玉似是对她的逃避不甚在意,从不见她主动找她。时日一长,易晴又生起了闷气。她很苦恼,不止一次的长吁短叹,把自己像一下整大20岁般伤春悲秋。但不久后秦国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这件大事的发生,使她觉得过往的那些苦恼简直就是甜蜜的。

    秦魏罢兵了!秦国割去石门大战以来夺取的土地让与魏国,白发苍苍的公舒座在函谷关与赢渠梁殷殷道别。而易晴,也将踏上寻找卫鞅的路途。分离近在咫尺,相聚遥遥无期。

    “那我走了。”易晴低着头说,不让荧玉看见她的表情。

    “嗯。”预料中的应答,不冷不淡。

    撇了撇嘴,易晴悻悻然转身,摸了摸揣在怀中的那张羊皮纸,跨上马匹,狠狠的抽了一下马鞭,向东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修到这里,后面的剧情还没来得及修改。秦国这条线是不会动的,最主要是改易晴和荧玉的感情戏,差不多改到两人分裂也就是20章差不多,后面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额,看客请不要大意的砸砖吧- - 我知道乱了

    ☆、大梁城之庆

    暮霭沉沉,秋色宜人。一辆马车徐徐驶进大梁城中,在街上绕了几绕后停在了一家店铺门前。店铺内立时跑出了一个伙计,恭恭敬敬的扶着马车里的人下了车。

    “公子辛苦,热茶热水早已备妥。公子舟车劳顿,需早些歇息才是。”

    易晴望了望热闹非常的大街,疑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怎得街上如此闹腾?”

    伙计嘿嘿一笑,一边将易晴引进店铺,一边说道:“公子离开大梁那么些日子,城中发生的大事您自然不知了。”

    “大事?”易晴眉宇微动,做到木墩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问:“什么大事?”

    伙计走近几步伏在易晴耳边低声道:“魏王要迁都大梁啦!”

    “哦?竟有这等事?”

    “可不是么。公子有所不知,十多天前魏王特使带来了一道诏令,说是以魏国为盟主的六大战国会盟将在逢泽之畔举行,大梁城便是六国会盟的后援基地。”伙计说罢吞了口唾沫,眼放晶光,“魏王要大梁迅速在逢泽大湖边修筑六国兵营和六国行辕,并将大梁最好的美酒与美女囤积到魏王行辕。他奶奶的,这帮王侯还真会享福!人人都道魏王喜欢大梁,会盟之后就会迁都哩!”

    易晴闻言微微一笑,“旬六,你也快二十了吧?”

    “是了!难为公子还记得俺的岁数。”

    “都二十了,怎得还未娶亲?这样吧。”易晴放下手中的茶杯,缓声道:“我为你寻个好人家的姑娘,顺便向你讨碗喜酒喝,你可愿意?”

    那旬六闻言一呆,待缓过神后伏在地上连番磕头,眼泪鼻涕横飞,“公子大恩,小的敢不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哪里的话,这些日子我虽不在,但这店铺你却打理的极好,本公子赏罚分明,你若尽心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是!是!能跟随公子是旬六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原来,自那日离开栎阳后,易晴便来到了魏国大梁城,盘下了这间小店,招了旬六看店。时至今日,也有两月余。

    大梁城与黄河北岸的魏国都城安邑遥遥相望。在韩魏赵三家分晋之时,大梁还只是一座小城池。而安邑确是魏氏的势力中心,地处黄河汾水交汇处,农耕发达,城池坚固,自然便做了都城。不想魏文侯启用李悝变法,尽地力之教,全力在黄河南岸发展农耕,大梁大大得了一回天时地利人和,竟是迅速富庶起来了。随着农耕兴旺,工匠商贾也纷至沓来,大梁便在一百多年间蓬勃发展为水陆大都会,形成了天下第一大市——魏市。更兼列国名士纷纷前来开馆定居,私学大起,隐隐然变成了中原地区的文明中心。

    易晴之所以选择在大梁落脚,便是看重了大梁城是中原文明交汇之处,各路消息都极为灵通。而师兄卫鞅学富五车,难保不会再文风昌盛的大梁城小有名气。只不过来到大梁后,易晴多方打探都未寻到卫鞅的消息。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前往久负盛名的齐国稷下学宫一探究竟,结果还是没有收获。

    师兄究竟躲到哪里去了?易晴疑惑不已。莫非,已经被庞涓先一步抢到手,绑在身边为他所用了?庞涓是如何对待孙膑的,两人之事天下皆是,难保他不会用相同的手段对付卫鞅,若真如此……易晴倒吸了一口冷气。但片刻后又平静了下来。

    除了自己被允许四处乱窜之外,鬼谷子之徒,所学不同,入门时间不同,则皆不互相识。庞涓学的是兵家,卫鞅学的是法家,庞涓该不认识尚无名气的卫鞅才对,既不认识,又何来囚禁之说?

    如是想来,心下稍安。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去见见庞涓,一探究竟,这才又匆匆赶回了大梁。没想到才入大梁,就遇上了这十分耐人寻味的六国会盟。

    易晴坐在木墩上双目半合,沉吟良久,一见天色将暗,浅笑道:“旬六,魏王迁都是大事,大喜事。我们在大梁做生意,多承蒙这里的乡亲父老照看。如今既有大喜,焉有不办之理?快给公子我点亮彩灯,挂起跌价牌,公子我要与大梁同喜同庆。”

    “是!公子好肚量!必将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易晴放声大笑,起身走到门前,望着热闹非凡的大街,双目炯炯有神。六国会盟?呵呵,我便将此事做大,做的人人皆知,搅得会盟乌烟瘴气,我也好浑水摸鱼不是?

    *****

    谁也不知道何人何时开的头,原本中夜收市的夜市变成了彻夜大市。各色酒铺饭馆灯笼高挑,幌旗招摇,高谈阔论与喝彩之声溢满街市。原本是盛典大节才举行的社舞也涌上了长街。大梁所有的物价都大跌五六成,有的甚至跌了八成!外国外地商人心惊肉跳,但又不能开罪天下第一水陆大市的父老,只好随行就市的跌四跌三。然则更令外商们惊讶的是,大梁人根本不屑于趁此喜庆之日抢沾小利,他们彬彬有礼的走进大店小店,只卖些喜庆之物或酒食甜饼之类。就是这些,也是尽量在大梁人开的店里买,极少关顾外国商人们的店面。

    “公子,开市半日,却卖不出东西,怎生是好?”旬六愁眉苦脸的说。

    易晴又是一阵大笑,抚掌道:“既如此,且将喜庆之物摆在店门口,随人去拿便是!”

    旬六咋舌,但依旧“哎”了一声喜滋滋的去办了。

    为何大梁如此闹腾?归根到底便是因为“富而不贵”。大梁虽然富庶,但遇见了安邑人却总是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安邑是王城,是国都,纵然不比大梁文华,却自有一种王城人的优越感,动辄便是“天下大势如何如何”的高谈阔论,或是“近日魏王赏赐上将军六进大宅”、“前几日丞相纳了一名美妾”等等王侯将相的**逸闻。大梁人听的一边羡慕,一边泛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财富和享受如果远离权力,人们只会说你是个富商而已。

    说到底,大梁人缺的就是贵气。如今大梁人有机会富贵双至,焉能不全城沸腾?

    庞涓和他的马队自安邑出发,到达大梁时已是四更。城中的狂欢喜庆使他感到意外和惊讶。六国会盟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大事,需要尽量秘密进行。如今被大梁张扬铺排的惊天动地,有何秘密可言?一时间,他有些气急败坏,更是对大梁人的浅薄厌恶无比,断然拒绝了大梁守请他从正门入城接受万民迎拜的恳切要求,命令打开城外秘密通道,隐蔽进入城内的上将军行辕。

    进入行辕的第一件事,庞涓便派人打探城中各种传言。他要知道六国会盟的秘密究竟泄露出去多少?及至各路密探在一个时辰后报齐,都说大梁庆祝的事迁都消息,几乎没人议论六国会盟,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感到疑惑不解。迁都大梁是何等重大的国事,他身为上将军何以竟然一无所知?

    他相信如此重大的国事总是绕不过他这个手握重兵的上将军,迟早一切都会明白,瞒他的人也会付出代价,但目下最要紧的还是准备六国会盟之事。

    *****

    易晴坐靠在门前,迷蒙的望着灯火通明的夜市,偶尔喝上一口酒,眼中的雾色便又沉了几分。

    “公子,街上凉,您进屋喝吧。”

    “无妨。”易晴轻笑,晃了晃手头的酒壶,“来一点?”说罢,将酒丢到旬六怀中。

    旬六嘿嘿一笑,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看公子眉目愁苦,该是为情所困了?”见易晴并未否认,他接着说,“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以公子才情相貌,还怕不手到擒来么?”

    “你倒是噪舌的很。”

    “莫不是,那家少姑已经许了人家?”

    易晴一愣,随即笑道,“旬六啊旬六,莫要胡扯了,给我散了吧,让本公子静静。”语毕,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答应一声,旬六走开了几步,却听悠悠的歌声从身后传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

    夜幕中,一匹快马向着秦国栎阳府电驰而去。秦国在大梁的密探夹带着六国会盟的消息心急火燎的往秦都赶去。这消息注定会在栎阳惊起千层巨浪。

    此时的栎阳城还处在一片平静的表象之中,不论是政事堂还是公主府邸。

    早起后的荧玉站在案前,手中拿着笔细细勾勒着竹简上的画像,不一会儿,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孩儿便跃然于此。但见这女儿两手抓着宝剑的剑柄插在树中,却怎么也回抽不出,直接的龇牙咧嘴,好不有趣。

    “公主公主,这是谁呀,好呆好傻的摸样。”

    荧玉的笔微微一顿,“这就是个呆子,”落笔描了描画中之人的眉眼,“大呆子。”

    那声大呆子直叫的情意绵绵,让小翠不禁一呆,仔细打量了一番提笔作画的荧玉,却见她神色如常面无异色,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生走了有些时日了,也不知过的好不好。”小翠突然叹道。

    “你思念她了?”荧玉淡淡道。

    “倒是有一些。先生在时府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她那是闲不住,浑身爬满一百只跳蚤似的。”

    小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公主,这话让先生听了,她该哭了。”

    “哦?”

    “只有你在的时候她才会奔奔跳跳的,你若是不在府里,先生可安静了。我看啊,先生是逗你开心呢。”

    荧玉轻笑一声,笑意又渐渐转淡,“我还需要她逗么?果然是个呆子。”

    放下笔,荧玉看了看画中之人,将竹简卷起放在案边。良久,静默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哎,作者再次申明,文中很多内容都是抄袭,抄袭…… 依旧在修文。后面的感情线依旧不连贯。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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